瑞王府但凡出了问题,她恐怕是第一个被清算的人。
不等水栀子想明白,饭桌上的往来已经开始了。
“不知水老板送给齐玉的那一个金挂件都有什么含义呀?”三公主郑浅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从水栀子拿出那个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想问了。
“回公主的话,元宝指的是财富,貔貅也有招财进宝的意思除此之外也有健康平安的意思,馒头代表食物,剑是因为世子是武将之子,兔子……”
“兔子是因为本世子的属相是兔子,栀子是希望我平安健康,财源滚滚还不饿肚子。”
不等水栀子说完,齐玉就兴冲冲的插话了。
瑞王颇有深意的看了水栀子一眼。
也怪不得齐玉一心把水栀子当了朋友,她的确是个有心之人。
今天这么多礼物也就水栀子是真的给齐玉送的礼物。
这件事瑞王和齐玉当然都明白。只是这话不适合在别人面前说。
“那食物为什么是馒头,而不是其他的更好吃的东西呢?”在郑浅心里馒头是最没滋味的食物了。
“因为水栀子说人饿的时候有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齐玉再次抢答。
水栀子惊讶的看了齐玉一眼,她没想到齐玉会把她教训他的话放在心上。
有齐玉这样的朋友似乎也不错,水栀子想。
但是这次齐玉真的想错了。
“因为馒头做起来最简单,耗费的心思少,做东西的师傅收的钱少。”
这下桌上的人都笑出了声,连郑鸿都没忍住。
户部尚书听着瑞王爽朗的笑声,大概知道了瑞王为什么这样看重一个女商人了。
如果是别人肯定就顺着瑞王世子的话说了。
看瑞王世子的神色都要感动哭了,如果水栀子继续顺着说肯定能在瑞王世子这里赚满好感。
但却却选择了实话实说,这正是瑞王最欣赏的性子。
但实际上却是因为以水栀子此时的历练根本想不到那么深远。
她自记事起就在流浪,在被李家捡回去之前大字不识一个,后来还是跟着李川才一起识了些字。
后来自己摸索着收药材,做生意因为怕被骗才一直继续学习着。
直到遇到吴开这个师父她就跟着学了许多医药知识。
做生意也是一步一步靠着厚脸皮和不怕输的精神一直在拼着。虽然有些聪明但毕竟历练是不够的。
这次瑞王府的宴会还是水栀子参加的第一个京中权贵的宴会,自然是有些失误的。
只是这些还不够圆滑的地方在一群整天争来斗去的人眼里反倒显得特别了。
“水栀子你真扫兴!”齐玉正感动着呢,听见水栀子的实话都感动不下去了。
水栀子在大家笑出声的时候也意识到了问题。
齐玉出声之后她赶忙找补“世子这礼物是独一无二的,金铺的老板想要民女画的图民女都没给他。”
“算你有眼色。”
“爹这些金子的价值可大着呢,你帮我好好谢谢栀子。”
“这是当然。本王定不会亏待水老板。”
“多谢王爷。”
瑞王已经发话了,桌子上的其他人自然更不会为难水栀子。
这场宴会众人拿出的礼物比水栀子贵重的不知凡几,可偏偏只有水栀子的被齐玉另眼相待了。
只能说这是水栀子的造化了,眼看着水栀子的造化可不仅如此。注意到这桌情况的人大都这样想着。
和几位身份不凡的人坐在一起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虽然很耗费心力。
但等宴会结束水栀子要离开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用鄙夷的眼神看水栀子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更别提宴会已经结束,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水栀子却被瑞王亲自开口留下了。
如果不是瑞王自丧妻后十几年身边都没再有过女子,而瑞王世子齐玉又绝不是一个能为某个女子收心之人,其他人恐怕早就用其他的眼神看水栀子了。
当然即使瑞王,瑞王世子和水栀子的相处也光明正大,没什么不合礼数的地方也已经有人这么想了。
毕竟在他们眼里想要把一个能干的女子彻底收服最可靠的方式就是娶了这个女子,彻底让这个女子归自己所有。
“王爷心情很好?和瑞王谈的很顺利?”李川看着从瑞王府出来就一直心情不错的郑鸿问道。
郑鸿瞬间一脸严肃“没有,饭桌上,瑞王一直在为水栀子牵线搭桥,大都是瑞王,水栀子和户部的两位大人说些生意上的事情。”
连齐玉都能插几句嘴,反倒是他和三皇姐这两个皇室子弟在饭桌上显得格格不入了些。
“这水老板倒是很受瑞王看重。”
“是啊。”还不是一般的看重,这些年自从瑞王从战场上下来回到京城,就没和京中的哪一个人走的特别近过。
而水栀子却能让瑞王亲自给她铺路,
“王爷觉得这水老板能否为我们所用?”李川问道。
李川今天一直被应婉儿闹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其他桌子上的情况。
更不敢看有女眷的任何一桌,生怕应婉儿当众闹起来。
郑鸿张了张嘴,半晌摇了摇头。
“为何?”难不成这水老板就一心跟着瑞王,可谁都知道太子不会任由瑞王一直这样势大。
“李川,出门在外注意言辞。”
“是臣失言了。”
郑鸿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这是在他的马车上。
他刚才这样提醒李川直直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川的问题。
水栀子那样倔强的性格未必愿意一直跟着瑞王,但她也不一定能为他所用。
水栀子不想和他有牵扯,或者说水栀子甚至有些讨厌他。
虽然郑鸿不知道水栀子因何讨厌他,明明对失忆的水栀子而言,他应该是一个恩人的身份。
他把水栀子从火场中带离,还帮水栀子下葬了父母,按理水栀子应该感激他的。
但是很明显水栀子就是不喜欢他,这其中的缘由郑鸿也想不明白。
郑鸿更想不明白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