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胜利者的姿态(1 / 1)

双生锦 天际舟 2496 字 3个月前

莫说要扳倒他,就是想要给关景焕身上抹上污点,也是不可能的。

但,这又如何?

他还年轻,他也足够忍耐。关景焕,迟早有一天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权墨冼在心头冷冷一笑,他会加速这个过程,定不让对方逍遥太久。

关景焕为了政见不同而打压权墨冼,这样的事在朝堂上屡见不鲜,权墨冼也并没有因此而心生恨意。

但利用权时安来害了林晨霏,这就打破了官场的底线,也就不要怪权墨冼以牙还牙。

听权墨冼这样问,王吉一震。是啊,权东知道在他背后站着厉害角色,但却不知道具体是谁。此时在公堂上,他怎么敢说出来?

比起宝昌公主来,他更怕关景焕的手段。

见他默然不语,权东面色的惧色也消退了许多。权墨冼紧跟着道:“二叔公你放心,有公主殿下在,无人敢乱来。”

“金雀,你说是不是?”

金雀一怔,她怎么能替公主承诺这一点?

权墨冼拱手道:“待此案完结,我会亲自上公主府请得殿下的同意。”说罢看着金雀,就等她一个答复。

罢了!

金雀咬咬牙,道:“那是自然,我们公主殿下,最容不得这样恃强凌弱之事。”

“如何?”权墨冼看着权东,道:“二叔公究竟知道什么,又是怎样被胁迫,还不从实招来。”

有了宝昌公主的保证,权东彻底放下心来。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从他第一次遇见王吉开始说起,事无巨细直到他被迫签下了认罪状。

事情经过曲折,听得外面围观的百姓都一愣一愣。没想到,针对权墨冼还有这样大的一个阴谋。

但阴谋之所以是阴谋,那就是不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实在太过离奇,反而有些人并不信。

“这恐怕是狗急了跳墙,现编的吧?权大人才六品官,谁这么处心积虑要对付他?”

“是啊,如果按这个说法,那在京里做官岂不是危险的紧了!”

“要我说,就算是真的,他自己也有问题。那么多六品官员,怎么别的都安然无恙,独独要对付他一个?”

外面的议论声,隐隐约约地飘进了公堂之中,听得王吉面有得色。权东这个蠢货,你以为说出来就能拉我下水吗?愚蠢!

权墨冼站姿如刀,并不为所动。

外面说着这些话的人,恐怕多半都是世家大族派出,以及关景焕的人手。在他们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不成?

那些真正的百姓,心头自有计较。

权东供诉完毕,唐府尹让他签字画押,道:“罪人权东所述,无凭无据,需要进一步调查。疑犯王吉先行羁押,退堂!”

碍于宝昌公主的人在,他不敢当场无罪释放王吉,但也不敢给他定罪。先退了堂,之后的事情,且等背后的这些势力角逐出了胜负,他再断案不迟。

一个区区府尹在洛阳城里不算什么,但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退堂这样的权利他总是有的。

衙役持着水火棍驱赶着外面围观的群众:“散了,散了!府尹大人都退堂了!”

狱卒上前将权东、王吉两人带下,唐府尹请了权墨冼和金雀到后衙里说话。

奉了茶,唐府尹苦着脸道:“二位,就别再逼我了!我的难处,想必你们都知道。这位姑娘,还烦请你在公主殿下跟前美言几句。”

“大人的意思,我自会转告。”金雀态度傲慢。

她仗着宝昌公主的势,向来不把其余人放在眼里。任你什么样的官,不也得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话吗?她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但她愚蠢,权墨冼却不蠢。

他肩上有伤,勉强抱拳作揖深深施礼:“是我连累了唐大人,还望大人海涵!”他的品级和唐府尹相等,这样的态度可谓谦卑。

“内子新丧,难免心头激愤。有不妥之处,请您大人有大量包容一二。”他抬起头来,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唐府尹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从他心里,也同情权墨冼遭到这样的阴谋算计,妻子惨死,但他却不能说出来。他能坐稳这个府尹的位置,凭的从来就不是秉公断案。

一场案子断下来,权墨冼将族里的二叔公入了死罪。他走出京兆府,只觉得周遭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他仰头大笑了三声,独自去了京里最大的酒楼——醉白楼。这样的举动,更令明里暗里盯着他的人,摸不着头脑。

权家还设着灵堂,这个时候,他不回去家里,反而去酒楼做什么?

难道,他接下来还有什么举动不成?他这一招,就像一着天外飞来的棋,令各方势力绷紧了神经,加派人手盯着他。

在这些人的眼里,权墨冼已经跟疯子无异。只有疯子,才会如此无所顾忌地撕破脸。

既然是疯子,怎么能不多防着他点。

就算不明就里的人,见到一身麻衣的权墨冼出现在酒楼里,也是心头诧异。守着孝的人不能饮酒食荤,他坐在一楼的大堂中品着茶,就像砂砾中的珍珠一般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他在等,等一个消息。

就当京城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在权墨冼的身上时,闭门了两个月之久的巩尚书,从侧门上了轿,径直朝着端门而去。

在天津桥头,巩文觉带着人绑了户部侍郎身边的于师爷候着那里,过往来人都免不了多看他几眼。

这里原本就是百官上朝的必经之地,更是去朝廷中枢衙门的必经之路。在这里经过的人,难免就有认识他的。

回京以来,他头一次锦衣玉带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姿沉稳如山。面对那些投来的或质疑、或疑虑、或担心的目光,他嘴角含笑一一点头回礼。

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这是胜利的姿态。

“大人,大人!”一名幕僚脚步匆匆地进入房门,被门槛磕了一个踉跄,他扶着门稳住身子,道:“出事了!”

“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慢慢说。”关景焕从沉思中醒来,他在思索着如何破掉权墨冼利用宝昌公主这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