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好回报宋狸子的,泽维尔想着。
他所能拿出的手的东西,宋狸子全都有。
毕竟早在近百年前,对方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国王了。
可以说整个世上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全都可以收入囊中......而他能够给他的东西,怕是连这十分之一都没有。
“......是我说得还不够明显吗?”
迟疑间,只见对方的国王十分不耐烦的开口:
“我想要你亲我。”
他确实曾经想过要报复泽维尔。
可是现在他忽然改变主意了。
那张略带少年气息的脸无论是羞恼还是哭泣的模样都很漂亮。
湿漉漉的琥珀色的眼眸也很漂亮。
更别提陷入爱欲中失神地望向他的时候,每一次宋狸子都觉得很漂亮......
比起前一世的乖张和厌世。
毕竟这一世他勉强算是帮怪物避开了前半生中几乎所有的不幸......
又怎么能够不收点儿报酬呢?
亲吻慢慢的落了下来。
先是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他的唇瓣,随后火热的唇息渡了进来,周围的空气变得潮湿而绵密,他的舌尖被推攘着,不断掠夺口中的氧气......
凶狠而炽热的亲吻。就像是里里外外都品尝不够似的,仿佛要将他整个吞下去一般。
直到一吻完毕。
泽维尔喘息着分开。
目光摄人的望向宋狸子那潮红的脸颊,柔软又水润的唇瓣。
他绵长的睫羽垂下来,里面近乎病态的爱慕几乎要溢出来......
“真漂亮。”
忽然一双手捧住了他湿漉漉的脸颊。
“我喜欢你的眼睛......”
小猫放缓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你的眼睛一直都只看着我一个人,可以吗......”
话音刚落,他就眼见着对面的白发少年的眼眶湿红。
紧接着他呜咽着,将头埋在宋狸子的肩窝处。
柔软的白发垂下来贴着他的脸颊弄得宋狸子只觉得痒痒的,那双漂亮狭长的眼尾略微有些下垂,就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宋狸子:“......”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下意识的开始反应自己究竟有没有说错了话:“那个,我并不是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的意思......”
泽维尔摇了摇头。
他当然知道!
他只是高兴自己所喜欢了这么久的暗恋、他所认为即将要无疾而终的暗恋,兜兜转转居然真的得到了对方的承认......他的心头涌上了一种可耻又切实的窃喜。
那种扭曲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愉悦感。
原来他一直以来自以为不见光的暗恋居然真的是双向的!!
他仰慕、崇拜,每晚都疯狂思念的君王......原来从一开始就对他抱有着同样的感情!!
“哈,我喜欢你......”
他将脸埋在宋狸子的肩窝里发出沉闷的笑声,笑意混合着哭腔一起,扭曲又有一种诡异的平静:“喜欢你,我真的是好喜欢你.......”
“好吧,好吧......”
宋狸子安抚性的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别哭了,我当然也喜欢你。”
哄着哄着。
他忽然就有些可怜对方了。
如果说这才是泽维尔原本的、真实的性格。
那么之前在小镇上遇到的怪物......究竟在经历了多少磨难之后,才会变成那样警惕又喜怒无常的性格?
但不管怎么说——
无论是乖狼狼还是坏狼狼,现在都是属于他的了~
......
等姐姐来的时候,泽维尔依旧没有学会跳舞。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
毕竟他所选择的是宋狸子这种自己都不怎么擅长跳舞的老师,又怎么可能学得好呢?
宋狸子磕磕绊绊的教了半宿,然后发现自己也全都忘光了。
他跳女步,前期还好,结果到了后面就开始动不动踩对方的鞋子一脚。
踩的次数多了,宋狸子自己也觉得恼怒。
他干脆开始完全不听旋律,随心所欲的“自由发挥”。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磕一绊,最后双双摔进了不远处的地毯里,头顶上的小王冠都掉了下来,看起来倒像是打了一架似的。
真要打一架就好了,宋狸子想着。
他现在不仅仅要忙会议,忙文件,忙着和那群老东西们虚与委蛇.......
在休闲的时候还要抽空应付这只爱哭的狼人的依慕和爱恋......
“所以说你这纯粹就是自讨苦吃。”
舞会上,他的长姐端着酒杯走过来。
她穿着一身及地的黑色长裙,在吐槽的同时还不忘心平气和地和他碰了碰杯:“还有,雪山村开发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小猫没好气道。
说着他又望向了宋桔子身后不远处的那个深棕肤色的男人,冷笑:“你也把他带过来了?”
“谁?”
“你说呢?”
“没,只是悄悄干涉了一下那边的内政。”他的长姐轻描淡写道。
反正既然时间线都已经被宋狸子所改变。
不利用这个机会白不利用。
说来也可笑。
她不过是稍微干涉了一点儿沙漠那边的王位继承的事,老国王就迫不及待的以两国结盟为由将她上辈子所嫁的男人送了过来。
“入赘吗?”
“不然呢?”
“那他的白月光怎么办?”
“谁管他,”宋桔子没好气道,“老娘现在有钱有权有颜值,干嘛非要在一个人渣身上浪费时间?”
她现在早就站在权势顶点了。
弄清楚——
她哪有时间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一个无权无势被自己父亲送过来的王子,是他要费尽心思的巴结她......
“那就对了,”小猫跟着点头道,“事实证明只要你有权有势,那么总会有数不清的人来讨好你......”
“所以你说这话的重点是什么?”宋桔子问。
话音刚落,她就眼见着她的弟弟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烫金的门票。
“明天下午的歌舞剧,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