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怒视楚亦清,在楚亦清掐腰叫嚣再次喊到“有没有?要不要脸?”的声音中,她忽然脸色涨红高声回道:
“你管有没有呢?我凭什么回答你?我就不告诉你,不告诉你!你管得着吗你?求着你了,你让我求你我都不求你!”
要反了天了!
没有见她楚亦清的唯唯诺诺,没有像其他女孩儿见男方家人的小心奉承,没有丝毫害怕她!
她毕月都承认了借光她楚家资源,居然也没有解释和感谢。脸不红不白的,谁给她的底气?!
她楚亦清嫁为人妇快十年,她是怎么对待两个大姑姐的,不好听也得听着,难听得装着没听着!
而这个毕月,这个毕月还能好意思跟她顶嘴对骂?
就这样没有礼貌、没有涵养、一无是处的女人,她要是让这个毕月还能进门,那就是她无能!她“楚”字倒过来写!
楚亦清露出了狠叨叨的表情,她半眯着眼睛,直接伸出食指指着毕月的鼻子方向,这回因为想开了,风度全无,彻彻底底毫无顾虑地骂道:
“毕月,你可真是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了!你求我我得搭理你算!也是,我不是男人,你送上门的便宜,我也占不了!
至于我弟弟帮你,我现在就可以明镜告诉你,就当等价交换了,不能让你白跟一回,就是价码贵了点儿!花钱花的冤枉了点儿!
你别误会,我楚家大气着呢,不差你那点儿!不是怕贵,是你不值那价码!
但是你要是敢再强制拿你这个人交易卖钱,我楚亦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让你京都都呆不下去,不信你就可以试试!”
毕月被楚亦清几句话骂的脸色瞬间发白。
她要被气疯了。
一个人被气疯是什么状态,是该心抖手抖身体抖,被气到再说不出其他。
然而毕月愣是死死地捏住拳,指甲恨不得抠掉手心的肉。
被羞辱到如此地步,被骂着最恶毒的语言,可即便这样,她不但一滴泪都没掉,而是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她似拥有了隐形了力量,她想毁了这里的一切,她身体叫嚣着要撒点儿野!
她心里清清楚楚的就一个念头:她还不信了呢,让你楚亦清敢今天骂我骂的如此恶毒,我跟你死磕到底!
“哎呦我好怕怕啊。你楚亦清多点儿啥?你特么领导人啊?没你爹没你妈,你是个啥?上我这来秀优越感来了!
没你爹没你妈,我告诉你楚亦清,你想卖都没地儿!就你这飞扬跋扈嘴狠心黑的,你都嫁不出去你!积点德吧你!”
毕月嗖地一下站了起来。
楚亦清是从沙发近处要奔毕月去的样子,她已经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了。
而毕月的状态是骂人骂到抻着脖子往前够着骂,她也伸出食指指着楚亦清鼻子一句不让继续骂,只要给她机会她能绝对不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
“你自个儿主动送上门问这问那,你还骂人?咱俩谁不要脸?!这是我的病房,你给我滚出去!”
崩豆似互骂的俩人,都没给旁观者一个反应的时间。
什么狠说什么,什么难听骂什么,两个人骂的战意就跟要烧着整个房间似的,越战越勇,却把梁笑笑听的心脏噗通噗通的。
梁笑笑觉得形势似乎就在她一眨眼间就瞬息万变了,糟糕透顶,糟糕到好像谁在此刻出现都特么够呛了。
梁笑笑眼看着楚亦清米色大衣的衣角刮过茶几,已经要奔毕月过去了,心里只要一个恐慌的声音在回荡:
“要不好!”
她赶紧疾步上前,直接站在楚亦清的面前张开双臂,比楚亦清矮了整整一头的梁笑笑,声音都打着颤喊道:
“都别吵吵,别吵吵!我求你们了,有啥好好说,好好说不行嘛!你们这是干嘛啊?拿楚亦锋当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可梁笑笑喊完就上前一步,一把紧紧搂住楚亦清的胳膊。
大脑一片空白的状况下,她只记得毕月原来教导她的:“拉偏架得拉住对方,这样你偏向的人才能随时出手。”
“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闭嘴!”
两个女人同时冲着梁笑笑喊道,喊的一模一样,脸上的愤怒如出一辙。
此时此刻的毕月就觉得不能怂,即便是梁笑笑,那也不许说一句软话!
她活着可不是给人羞辱的,她没吃别人家的大米白面,不求谁看谁,她往死里折腾着就为了这一天谁也不怕,离开谁都能活,谁也摆弄不了她!
而此时此刻的楚亦清,就觉得一定要把毕月那张厚脸皮撕下,一定一定要左抽右攻打的毕月没了脾气。
她还不信了呢,这还什么身份都没有呢,她弄不过毕月!不欺负这个死丫头痛哭流涕求饶不算完!
楚亦清一把推开梁笑笑,奈何梁笑笑就像缠住了她似的再她面前挥动两个胳膊,她无奈不能上前,说话声音都被气的变了音儿:
“毕月,你个不要脸的,你麻溜给我滚出病房,少给我使撒泼臭不要脸那一套!”
“你管不着!你家开的啊?我就要在这等着楚亦锋,你有能耐也别走!”
“好。”楚亦清连续点着脑袋就像是到了无语至极的程度,只是语气上像是忽然平静了下来,她拨弄了下眼前的刘海,扬着下巴说道:
“我倒要看看,我那个弟弟到底能如何。你可以等,但不要占我楚家便宜,爱哪等哪等去!”
楚亦清不再废话,她这回对梁笑笑也没再客气,推搡的梁笑笑向后踉跄了两步,就在毕月要跳下床为梁笑笑出头时,楚亦清却转过身面对门口,又突然侧头对着毕月笑了,随后走出了病房。
门口的护士小姐手里还拿着输液瓶,楚亦清就跟没看到护士小姐似的,然而年轻的小姑娘却在楚亦清出现那一刻畏缩着退后一步。
被撵出病房是什么滋味儿?
原来这才叫“特权”。
原来所谓“特权”就是能做到花钱都办不了的事儿。
在毕月穿大衣离开的时候,站在病房的楚亦清心里并没有轻松。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干了霸权主义的事儿,第一次被气疯气到干出了我父亲是楚鸿天的事儿。她知道她惹祸了,只为教训那个毕月。
梁笑笑扶着毕月低着头,泪滴一滴又一滴的砸在走廊中。
“哭什么。”
“哭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哭你其实就想简简单单谈个恋爱,怎么就那么难。”
两个人站在军区医院的大门口,看着从远处驶来的202。
梁笑笑说:“月月,你真是不聪明。何必呢?你其实等他回来只要一哭,什么都不用说的。”
楚亦清双手环胸站在窗台边儿,看着楼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