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偏过头,神色有些不悦,但语气却高傲道:
“哼,你当本公主是傻的吗,要是真的以为解药就在你身上,那本公主刚才何必帮你!”
文岁雪佩服:“公主聪慧!”
公主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侍女:“怕什么?吃毒药的是本公主,你慌什么?”
“与其在这惊慌害怕,还不如一同帮我想想办法送她出宫。”
文岁雪再次称赞:“公主真是临危不乱,不愧是公主!”
公主不屑地抱手昂头:“哼!”
侍女低头,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哆嗦道:“不如,让她换上公主的衣服,随那些郡主世子散宴出府,就说是想去府上玩玩?”
公主就这么穿着里衣,环手围着文岁雪打转,上下打量:
“你是什么人啊?怎么长得和阮妹妹如此之像,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侍女大眼睛眨呀眨:····不是公主,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文岁雪觉得这公主有点意思,笑着解答:“人皮面具呀,声音嘛,模仿一下就会了。”
说到最后,她还变回了自己原来的声音,给公主来了个当场展示。
公主眼睛发光地看着她:“原来如此,人皮面具倒是偶然见过,但这声音倒真挺奇妙啊!”
“欸,你是因何要杀我父皇啊?”
文岁雪侧眸看着她:“公主不知?要杀他的,怕是不在少数吧。”
公主点点脑袋,了然道:“是哦,确实 ,我父皇真不是人呐,活该他老被刺杀,啧。”
文岁雪:“······”
有这么说自己亲生父亲的吗?难道不是亲生的?
不是,她是公主,自己是刺客,刚才还惊险万分,怎么现在还聊上了?
侍女:是啊,你们怎么还聊上了?!是我多余了呗?
文岁雪凑到公主身前,随着公主的后退一步步靠近,第一次仔细打量着她,看得公主抱着自己疯狂后退瑟缩,那样子,像是要被贼人玷污了一样。
待公主后背最终撞上墙面时,文岁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好奇地问:“你不是亲生的?这么说不怕天打雷劈?”
公主稍微抬手,有点颤抖地推了推她:
“是亲生的啊,至于天打雷劈嘛···他做了那么多坏事都没事,我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听她这么说,文岁雪来了兴趣,一手撑在墙边,形成了壁咚。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希望他死,对吗?”
侍女脸色惊惶不已,死死低着头,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
俩人的距离很近,公主尴尬地偏过脸:“没有,我才不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文岁雪点头,松开手,后退几步,侧头看了一眼低着脑袋的侍女:“你刚才说什么方法来着?”
侍女紧紧揖着双手,紧张地重复了一遍。
公主听完,蹙眉道:“不行,没有父皇的允许,我是不能私自出宫的,而且,现在侍卫们都还在找你,如果真这么做,父皇会起疑的。”
文岁雪差不多也是这么想,这个方法并不稳妥。
侍女瞧了俩人一眼,皱眉想了半晌,随后眼前一亮,抬头激动开口:“有了!”
文岁雪和公主齐齐出声:“什么?”
侍女觉得自己刚才的声音过大,轻咳一声,放低了声音:
“北宫花园的池塘边,假石一角有个狗洞,洞虽小,但姑娘这身形,应当是能钻出去的。”
公主纳闷:“你怎么知道?平时怎么没听你说过?”
侍女老实回答:“就是偶然看到小皇子偷偷从那里溜回来过,这才知道的。”
说完,她接着开口自辫:“像奴婢这身形是爬不出去的。”
公主看了看文岁雪的身形,又看看自己,问:“那本宫呢?”
侍女老实巴交:“公主虽身姿曼妙,个头高倒也可试试,但骨架偏大,难···”
闻言,公主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文岁雪,好奇地抬手想去撕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想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体形如此娇小,但最后被文岁雪拿手拍开。
“欸公主,你还想不想要解药了?”
公主不爽叉腰:“嘁。”
再次上下打量,她问:“你不会还是个小孩吧?”
文岁雪听出这话的意思,当即不悦地地反攻:“怎么?吃得好长得高了不起啊!”
侍女咂咂嘴,似乎对于俩人的互动已经习以为常。
公主高傲地扭头冷哼:“既然有了方法,那找个合适的时机,快些滚吧,看着碍眼!”
文岁雪:“切,长得高了不起啊!”
公主:······这茬过了好吗?还纠结呢!
半夜,因寻不到刺客,守卫有些困乏,戒备已经没那么森严,侍女便偷偷摸摸地带着文岁雪往花园狗洞走去。
钻出狗洞,文岁雪回头对着在原地等解药的侍女道:“告诉你们公主,我刚才给她吃的,只是在宴会上带出来的花生米。”
侍女:“啊?!”
惊觉自己声音过大,怕被人发现自己帮着刺客出逃,她只好抿着嘴,起身偷摸回公主寝殿。
公主寝殿。
在门口值夜的侍女在昏昏欲睡,才刚做梦,只听寝殿内传出公主压低又隐忍不住的怒吼,还有杯子破裂的声音。
吓得值夜的侍女直接惊醒,当即瑟缩地跪在地上,以为是自己睡觉被发现了。
但长久都再没声音传出,值夜的侍女偷偷摸摸爬坐起来,一边暗自庆幸一边擦了一把冷汗。
回到小院,推开门进去,就看见月色下,温世礼坐在石桌旁,看到她终于回来,焦急的神色这才慢慢降下。
关上院门,文岁雪调笑着开口:“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温世礼走到她身前,仔细端倪了一会才抬手比划:【担心你,没事吧?】
文岁雪脱下郡主那件外衣递给他:“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成了没呢,帮我拿去烧了吧。”
接过外衣的温世礼一僵,神色有些不悦:【成了会传出消息,我没那么着急,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性。】
文岁雪看了看月色:“哦,我怎么记得,当时听到的是,不计任何代价,势要杀了皇帝报仇。”
温世礼:······记那么清楚的吗。
【说这个干什么,你没受伤吧?他们有没有发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