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宣还不知道,几个胆大包天,想要把他踩在脚下,从而名扬天下的后辈,正准备拿他开刀呢。
若是知道的,他恐怕会哂然一笑,这些人当真是无知者无畏,还当他是神婴巅峰修士,还当他伤势未愈。
都没有认真调查,亲自去探个虚实,哪里能得到充分的信息呢?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又怎么会不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呢?
比如,他修为早已站在半步真阶,三成战力也能斩杀真仙。比如,他伤势早已痊愈,战力甚至更上一层楼。
黑白山高近六百九十九丈九尺九寸九分,远远的就能看见,真有名山大川般的福地之相。
仙武山弟子看山高就知道,道子距离真仙只差分毫,只要突破,黑白山自动就跨越七百丈的门槛。
可惜,外来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仙武山的潜规则。
大山一旁有座小山,正是消化着星核碎片的霸下,虽然缺了颗牙,它却毫不在意。
取它牙的,可是能随手送出星核碎片的人物,想都不用想,那定是不知多高的仙人,自己有什么可丢人的。
眯着眼睛假寐,近些日子来恭贺王宣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叙旧,有的人为攀交情。
给王宣面子也给它龙种霸下面子的仙人,笑呵呵的给份见面礼是常有的事。
跟着王宣,它这些年可是走大运了,顺风顺水的都要突破进入天仙领域,心里不知多么美滋滋。
远处飞来四五人,直奔黑白山,霸下金鳌眯着眼,眼见着几人就从它身边过去了。
过去了…
就这么过去了?难不成是没看见我?
霸下金鳌摇了摇身子,一时间地动山摇,声势十分骇人。
那五人回头看了一眼,一尊地妖,虽然气息比一般的纯阳天仙还要深厚,可也就那个样子了。
随手可败的弱者。
五人无视金鳌,直奔黑白山。
金鳌心里那个窝火,如此无视我?
想我金鳌也是纯种霸下,前途广大,更为王宣看守黑白山山门,也是王宣的门面。
不说大方点给份见面礼,一个笑脸,一个招呼总要打的吧?
心里一琢磨,金鳌就觉着这几人没带着好意来,要试探试探再说,真是恶客,就得拦下来了。
它巨大右前肢一拍地,一个笼罩着黑白山的巨大禁制就生出,纯白色的护罩能量粒子气息高绝,无数阵纹、符篆流转。
这可是王宣亲造的,虽说没花什么功夫,可金鳌觉着十分管用,天仙就别想了,得真仙费些手段才能冲进去,巨大动静还会惹来何方真仙的关注。
金鳌又懒洋洋的趴了下来,心道:是人是鬼,不吱应一声也想进黑白山?
你们是真有那么牛逼轰轰,还是真不把黑白山当回事?
五位地球大宗的真传天仙,看着那巨大的禁制直皱眉头,他们必须见到王宣,挑战并击败他!
太白剑宗的苏护转身,半步玉台修为带来的气势大放,直接压在金鳌身上。
“你撑起大阵可是针对我等?披毛带甲的畜牲,可知我等是仙武山的客,是大宗大派的真传弟子?!
你不过一区区护山灵兽,不说顶礼膜拜我等,给予同王宣一般的态度也就罢了,连尊重也没有?
当真是胆大包天!”
“不错,我们来拜访王宣,自然就是客,你怎连待客之礼也没了?”凑在其中的天剑山真传西门天山喝道。
五位修为最少玉台的真传弟子,带给金鳌的压力可想而知。
金鳌火冒三丈,被人骂为畜牲,视做下等生命,如此被脚踏自尊,它怎么会忍!
它顶着压力撑起庞大身躯,咆哮道:“我乃王宣故人之后,在其座下多年,更是龙种霸下血脉,尔等不过长我几十岁,修为高我两个大境界,也敢称我畜牲!”
何况就是仙武山的诸多天仙、真仙,来这里也是依礼依规矩行事,哪怕就是那位矮萌的大仙,脾气冲而直,也讲道理讲规矩,取它牙后以星核碎片补偿。
苏护冷声道:“你说到底,也是王宣的狗,也是区区地妖。
我们与王宣同辈而论,修为相访,还不放我们进去!
王宣若是知晓你如此待客之道,定会将你抽皮扒筋,孰好孰坏,你可要掂量清楚。”
“这么说,我不让你们进去,你们就要打狗咯?”金鳌气的发笑。
西门天山一剑拔出,剑气冲出后余波切去金鳌背部的一根主刺,武力威胁不言自明。
“你们,真太把自己当人了,也太不把别人当人了。”金鳌摇头。
它代表着黑白山的门面,占着礼,自然不能丢黑白山的面子。
它巨大的左前肢拍地,黑白山山脚下,便出现八个巨大的门户,从门户往里看,可见晶莹剔透的空间壁。
虫三十六作为王宣的首席狗腿子,自然在这里扎下了一个巢穴。它在上一次进化完成以后,即将突破到堪比星主的生命层次,掌握的力量极为强大。
一头又一头虫族大军走出,基因各异却强大无比,有飞天螳螂蚁、镭射虫、闪电虫、元虫…皆是虫三十六的守卫大军,拥有玉台巅峰的生命层次和战力。
巢超过千尊玉台巅峰的虫卫,半步真阶超过二十尊,更有虫三十六和它的大将军两尊真阶。
此时响应金鳌的命令,一百尊玉台巅峰和一尊半步真阶的虫卫爬了出来。
虫卫门将西门天山和苏护等人包围,一双双狩猎者的目光盯着他们,只要金鳌一声命下,它们定会蜂拥而上,直接将五人撕碎吞食,化为进化的资粮。
被上百尊玉台巅峰虫族包围,这种压力和危机感,对西门天山等人而言是难以想象的。
差了几乎一个大境界,要是单挑他们能杀一只,车轮战的话杀个三五只也有可能。
毕竟他们掌握无上妙法,更是天资卓绝,拥有越阶而战的妖孽。
但相仿战力下,以一敌二十,真要厮杀起来,他们必死无疑!
金鳌见他们脸色十分难看,如临大敌的围成防御圈,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发泄出来了。
你们不是自以为牛逼吗?有种来刚啊!怂了是孙子!
“你们这副弱者的姿态,可也难看的紧啊。”金鳌嘲讽道,“方才还视我为无物,现在还敢把先前的话再说一遍吗?
是,我就是给王宣看门的,也是披鳞带甲在地上爬的妖兽,但就面对我这等货色,你们都这等表现,可真是贻笑大方。
就这还山门真传?就这还和王宣相提并论,认为自己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金鳌嘲讽起人来,还真伶牙利嘴,它越说心里越舒坦,越说西门天山等人越难受,感觉就像吃了一堆苍蝇。
西门天山压着火气,道:“我们再如何,也是仙武山请来的客人,为的也是参加王宣的婚礼,给了他颜面而来。
你如此待我等,必被万人唾骂,必会被仙武山因大义而惩治。
今日若是握手言和,你不为难我们,我们也不会计较,为了颜面也不会说出去。
如此两利,何乐而不为?”
金鳌懒洋洋道:“我说了不算,不过黑白山有做主的人。
问过山主亲近之人了,没人听说道子认识你们,想来你们还真是不请自来的恶客。
如何处置你们,还是等山主出现了,亲自拿主意吧。”
西门天山等人脸色难看,望着虎视眈眈的百尊玉台巅峰虫卫,无能为力又惴惴不安。
如今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哪里还能自由啊。
他们本是为了挑战王宣,却没想到连王宣面都没见着,就落了个如此下场,当真是颜面尽失。
“那仙武道子何时出现?”苏护低头了,好声好气的问道。
金鳌目无表情:“道子的事,仙武山只有他的师尊何方大仙,以及诸位老祖可以随意置问。
我一个小喽喽,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胆量过问?
这个自知之明我是有的,你们可懂了?”
它明里暗里,骂几人没有自知之明,令苏护和西门天山等人脸色青中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