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阿塞莱人的时候,克洛托耳已经无处可逃了。
在一开始,伽里俄斯交给克洛托耳的任务便是阻断瓦兰迪亚人退往萨哥特城的道路,因此克洛托耳带领的部队只有步兵和轻骑兵。
而轻骑兵终究不是具装骑兵那种武装到牙齿的钢铁怪物,且不说能否突破瓦兰迪亚人的长枪和斧枪方阵,光是那些直直射过来的弩箭都足以洞穿轻骑兵的躯体。
因此,在伽里俄斯用尽浑身力气才重新将溃散的帝国军团重新整合起来时,却无意间让瓦兰迪亚人将自己与克洛托耳的部队隔绝开来了。
而当伽里俄斯带着部队返回之后,心有不甘的瓦兰迪亚人和阿塞莱人一转头,便看见了出现在自己后方的克洛托耳部队。
对于瓦─阿联军来说,这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惊喜。
论份量,这支深陷自己包围的帝国部队足足有一万人,论兵种,这支部队里面连一个适合突围的重骑兵都没有。
此时克洛托耳的部队落在瓦─阿联军眼里,就如同一只落入狼群的巨大肥羊。
德泰尔和温吉德几乎是同时下达了进攻的命令,由于之前的乱战,以及发现阿塞莱人之后尝试性的突围,克洛托耳手里部队的阵型已经散乱,面对瓦─阿联军迅猛的进攻,帝国军团毫不意外的出现了进一步的混乱。
克洛托耳此时内心无比的沉重。多年军旅生涯的经验告诉他,这无疑是必死的局面。
深入敌后,友军撤退,人数悬殊。
自己的眼前几乎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光亮。
然而面对如此危局,克洛托耳却依旧表现出了一个优秀指挥官应有的素质。
纵然知道现在的局势几乎无解,但克洛托耳从来便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
帝国的军人,宁愿战死至最后一人,也绝不未战先降。
瓦兰迪亚骑士和阿塞莱法里斯的骑枪几乎近在咫尺,克洛托耳却临危不惧,他催动胯下战马,挥舞手中长剑,游弋在士兵之间,口中高喊着结阵的命令。
士兵们被自己的指挥官所感染,原本慌乱的情绪几乎是在一瞬间便一扫而空,克洛托耳此行所率部队几乎全部都是狄俄尼科斯家族的士兵,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展现出了他们高水平的训练素养,硬生生在骑枪刺破他们头盔的前一刻组成了坚固的阵型。
“该死的!”
德泰尔见状不由得暗骂一声,骑士冲锋时的威势何等骇人,轰隆隆的马蹄声裹挟着劲风向你扑面而来,正常人见到这一幕不吓尿都算是勇敢过人了,可这支帝国部队居然奇迹般地恢复了阵型。
德泰尔扪心自问,自己在发现这支孤军之后的决定已经足够果断,骑士的铁蹄几乎是转瞬即至,这么短的时间内,哪个指挥官能反应过来,还英勇无畏的一马当先收拢自己的部下?
“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此时那个一身戎装,手持长剑,英姿飒爽的身影此刻死死萦绕在德泰尔的脑中,就是这个人,完成了这种堪称奇迹般的结阵。
“狄俄尼科斯……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狄俄尼科斯家族的族长,帝国在册的,涅雷采斯皇帝亲自授勋的将军,克洛托耳。”瓦尔坦望着眼前这难以置信的场景,面色有些凝重“毕竟换作他人,伽里俄斯不敢托付这样危险且重要的的任务。”
德泰尔当然知道克洛托耳的名号,同时内心也按捺不住的狂喜。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这一战,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俘虏这样一个帝国闻名遐迩的大将军?
也不怪德泰尔这样想,因为哪怕克洛托耳完成了对这一次堪称致命的冲锋的抵御,但是现在的情形依旧不容乐观。
自己依旧身处敌后,对方人数依旧数倍于己,并且最要命的是,在骑士冲锋之后自己重新整合队伍的这一档口,瓦兰迪亚军队和阿塞莱军队已经完成了对自己部队的半包围,最要命的是,南边通往于桑克堡和沙拉斯的山脉缺口,如今已经被阿塞莱人堵住。
还不等克洛托耳重新评估当前的局势,瓦兰迪亚人的弩矢和阿塞莱人的箭矢便如同满天飞蝗一般朝自己袭来,而在这漫天箭雨之下,敌人的步兵军团正在有序的往前推进。
“稳住阵型!”
克洛托尔对着身旁的士兵大声吼道,事到如今,就连克洛托尔本人也放弃了马匹,手持一支帝国投矛,拿着盾牌和自己的士兵们一起严阵以待。
这样做的效果也是很显着的,士兵们看见自己的将军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此时也士气高涨,同仇敌忾。
然而克洛托尔却依旧明白,自己这一举动或许可以鼓舞士气,但是在这样一个几乎毫无生路可言的局势面前,自己又何尝不是螳臂当车呢?
可是克洛托尔却依旧这么做了,只因为他是帝国的将军,是帝国的军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阿塞莱人的步兵却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支马穆鲁克骑射手部队从军阵中纵马而出,肆无忌惮地朝着没有任何远程打击能力的克洛托尔部队宣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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