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泽透过店门照进来,洒在白川的身上,白川的白大褂在阳光的衬托下闪烁着一种迷人的光泽,再加上脸上的表情,此时的白川,看起来,好像一个,傻子。
没错,就像是个傻子,甚至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这一幕,让路过的行人无一不连忙躲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嫌弃,白川一脸诧异的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白川,一脸痴呆相,白大褂上满是油渍,最最有趣的是嘴角边呼之欲出的口水,白川连忙干咳两声,随手抽出兜里的纸巾,擦了擦嘴,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丢掉手中的纸巾。
白川注意到,有一个年龄大概在30岁上下的人正一脸犹豫的诊所门口徘徊,时而向前,时而后退,脸上带着浓浓的忧郁,时不时的,还会叹上几口气。
看着这个人,白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奸商一般的笑容,干咳两声说着:“咳咳,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曾经的神医坐诊,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祖传银针刺穴之法,保证针到病除了啊。”
路过的人眼神中纷纷流露出更加浓重的鄙弃,白川却是不为所动,甚至还提高了声音,自始至终,白川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人,边说着还边给那个人一点暗示。
可能是白川的暗示起作用了,也可能是那个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慢慢的朝着白川的诊所移动,这时候,白川却突然不喊了,转身走回了诊所,坐在象征着主治医生的椅子上,脸上很骚包的露出一个无比神秘的笑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那个人终于走进了白川的诊所,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疑惑。
“咳咳,看病啊,进来吧。”白川斜眼看了一眼男人,淡淡的说着。
男人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白川的对面坐了下来,说:“你是医生?”
白川扶额,没有说话。
“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白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黑线更加浓重了。
“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白川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借着反弹的作用力站了起来,瞪着男人,半天,才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说:“你特么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查户口的,我这诊所都开了好几个月了,工商局的都没来问这么全过,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呵,我,我就是担心,听朋友说你这里很厉害,我一个月之前就来了,但是你一直不在,而且我今天来了一看,你这么年轻。”男人欲言又止。
白川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下情绪说:“但说无妨。”
“你别误会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听说你这里是主打中医的,你也知道,中医这种医术,每个十年八年的很少能有成就,要想有个小成最起码也要几十年,所以。”男人看了眼白川,话语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白川撇了撇嘴,笑着说:“你这是久病成医了啊,中医的情况虽然跟你说的有所偏差,但大致上差不了多少不过,你别忘了,咱们这可是有句老话,世上无难事,能不能行,你何不试试看?不如,先让我给你把把脉,怎么样?”
白川神色平淡,做了个请的姿势,男人看了眼白川,摇了摇牙,将手臂放在了桌子上。
轻伸两指,缓缓的扣在男人的手腕上,白川的眼睛微微的闭着,仔细的感受着男人手臂上的脉搏,片刻后,缓缓的睁开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
看着白川表现出来的样子,男人脸上露出一抹焦急,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医生,怎么样,我是不是没救了?”
白川淡淡的点了点头。
“啊?居然真的没救了,枉我兢兢业业数十载,攒下亿万家产,没想到,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哎,可悲啊。”男人脸上顿时露出无尽的悲伤
,说话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哦,原来你不想死啊,放心吧,只是气血不调而已,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白川说着,翻了个白眼,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听了白川的话,男人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很精彩,笑不像笑,哭不像哭,愣愣的看了白川半天,才说着:“医生,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何我总会感觉有一种脱力感。”
“哎。”白川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男人肾脏的位置,说:“你啊,听我的,在我这银针度穴,调理气血后,回家买点补肾的药,吃了就好,不好的话你来找我。”
“你说的是真的?”男人看着白川,不信任三个字几乎写在脸上。
白川点了点头,说:“真的是真的,行了,跟我进来吧,我给你针灸。”
半小时后。
男人站在诊所门口,看珍惜动物一样看着白川,眼神中满是崇拜。
“我说,你能不能不这么看着我?你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感觉我很危险啊。”白川说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白医生,啊不,白神医,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真的太感谢你了。”男人一把抱住白川,声音激动地说着。
白川连忙推开男人,一脸的嫌弃,苦笑着说:“我说你能不能收敛点你的情绪,就是一个简单的气血不调,居然这么激动,我说之前到底是哪个医生给你看的啊,居然能把死这么严肃的词汇扯出来,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白川撇了撇嘴,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屑,为医者,言行毕慎之又慎,可是之前给男人看病的医生,居然动不动给病人传达这么禁忌的词汇,简直了。
男人歪着头想了想,说:“我记得那个家伙好像叫高原,是个挺出名的医生。”
白川的没有皱了皱,喃喃的说:“高原,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啊。”说着,看向男人说:“行,没事,这样,下一次针灸什么时候我给你通知,你有名片什么的吗,给我一张,我叫白川,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哦,好,好。”男人说着,掏出名片,恭敬的地给白川,又想起什么一样,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说:“白神医,这个卡里面有300万,就算是我的诊金。”
白川摸了摸鼻子,语气中充满惊讶,说:“三百万?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要这么多的诊金了?”
男人显然是误会了白川的意思,神色有些尴尬,说:“白神医,我这次出来的有点急,只带了这么多,我也觉得让神医出手一次300万确实少了点,这个就算是首付款,后续的两千七百万我会在我回去后打给你的。”
白川扶额,说:“不是,你误会了,我都说了,不过是简单的气血不调而已,你给个二三百的意思一下就得了,还用的着这么多?”
白川说着,一脸的理所当然,想了想,看着男人的脸,又摇了摇头,说:“算了,今天我重新开张,就不收你钱了,你回去多帮我宣传宣传就行了。”
男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白川挥了挥手,直接下逐客令,男人只好一脸无奈的离开了。
见男人离开,白川也懒得在诊所带着了,锁了门,开着金杯就往家走。
最快速度二十几迈的金杯确实伤不起,车辆川流不息的马路上,白川的车就像是一只乌龟,慢慢的向着目的地爬行,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下车后,白川看着自己的小车,沉默了良久,终于点上了一根烟,微微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车壳子,语重心长的说着:“兄弟啊,明天我就开着你去同学会了,你可千万不能给我掉价啊,毕竟到时候见面的都是我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说不定还能看见我曾经暗恋过的女神,要真能和我的女神再续前缘,我就把你的轱辘卖了,给你换一个能响的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