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是什么东西?”卫月娇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知道这东西对我很重要就行了!”冬姨娘微微一笑,却含笑带过,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卫月舞那个贱丫头再占上风又如何,总是自己也是早有准备的。
静心轩
“你们两个马上就要进宫,陪三公主祈福,接下来三公主会挑选夫婿,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参合在里面!”太夫人坐在高座上,看着卫秋芙和卫月舞叮嘱道。
“是,祖母!”卫秋芙和卫月舞当然明白太夫人话中的含义,那几位世子到京城都有一段时间了。
“祖母,我是不会,可是六妹……”卫秋芙一脸的担忧,仿佛真的是担心卫月舞似的,纵然太子那边没有明确的表示,但总是留了牌,就代表她是太子的人,三公主不可能再打她的主意。
而卫月舞现在是没有婚约的!
卫秋芙的话提醒了太夫人,她审视的看着卫月舞,眼中精光闪过,半响才缓缓的道,“舞丫头,当日你和靖远侯把婚事解了,现在你的确是没有婚约的,若是三公主真的有心想拉你……”
她那样的目光落在卫月舞身上,犀利的几乎要穿透卫月舞似的,卫月舞抬起头看着太夫人,磊磊落落。
“其实也不算什么,你只要小心行错就行,以华阳侯的声誉,你的身份也是尊贵的很,只别做出什么有损府门的事就行!”太夫人的话风忽然一转,道。
只是这话却是极难听,完全不应当对着卫月舞这种未出阁的小姐说的,卫月舞的脸色冷了下来,太夫人这是在警告自己了!
“太夫人,我们六小姐最是端庄不过,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太夫人您对六小姐可真是关爱有加!”宏嬷嬷在一边笑着打趣道,意似把太夫人话中的警告之意化轻。
“是,祖母!”长睫一闪,水眸微澜,掩去眸中的冷意,低头道。
“舞丫头,你别怪祖母这么担心你,芙丫头终究会进太子府,而你现在的身份却是不明,纵然你的身份尊贵,但是皇宫那种地方,又岂是华阳侯府所能比拟,切记没事不要去麻烦皇后娘娘。”
见卫月舞还算乖顺,太夫人的神色温和了起来,想了想,又吩咐道。
“皇后娘娘?”卫月舞水眸一扬,一脸的惊讶,“舞儿在宫里陪三公主的时候,还能遇皇后娘娘吗?”
“六小姐,太夫人也就是这么一说,皇后娘娘六宫之主,平日里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管你们这些小小姐的事,如果遇上什么烦心事,忍着就是,就这么几天,过了就回府了!”宏嬷嬷笑着替太夫人解释道。
“是,舞儿知道!”卫月舞柔声道。
这样的态度很让太夫人极是满意,对宏嬷嬷道,“去把我给她们两个准备的衣裳拿过来。”
“是,奴婢知道,太夫人早就替两位小姐准备着哪!”宏嬷嬷笑着应声进了内屋,不一会儿从里面托出一个大的托盘,上面花团锦簇的放着两套衣裳。
“四小姐、六小姐太夫人早就想好让你们两个进宫陪三公主,这衣裳也早早的替你们准备好了,这是最后一天陪三公主正式祭拜祈福的正装。”
两套衣裳就放置在两个人面前,的确是锦绣无比,光上面的金丝线就不少,晶莹闪动之下,越发的让人觉得这衣裳华美无比,配得上陪公主祈福的大场面。
这样的衣裳,当然不是平时挑选的那些锦缎。
看起来太夫人的确是准备了有一段时日了。
“多谢祖母!”两个人一起行礼。
“不用了,不管如何,你们总是华阳侯府的嫡女,身份不比其他人,要懂得姐妹相和!”太夫人慈和的笑道,此时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位慈爱的祖母似的。
“我也累了,你们也回去吧!”太夫人挥了挥手,卫秋芙和卫月舞一起退了出来,两个人心中各有疑惑,也就没心思多说,在静心轩门口分了手,各自往各自的庭院而去。
卫月舞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婆子匆匆的走了过来,看到卫月舞脸上一喜,急忙行礼道:“六小姐,侯爷请你去书房!”
“父亲?”卫月舞愣了一下。
“是的,六小姐您快过去吧,侯爷等您有一阵子了!”婆子笑道。
“好,走吧!”居然还等了自己有一阵子了,卫月舞水眸一闪,脸上却是不露,脚下一转,往垂花门而来,卫洛文的书房也在靠近垂花门的地方,但跟卫洛武的书房并不是一个方向的。
“婢妾参见六小姐。”卫月舞
想不到的是居然在卫洛武的院门口看到一脸喜色的冬姨娘。
“姨娘这是……”卫月舞的目光落在冬姨娘身后丫环提着的食篮上。
“替侯爷做了甜汤过来,在边关的时候,侯爷这个时候都是要用些甜汤的!”冬姨娘笑眯眯的道,一脸的和气。
“父亲用完了?”卫月舞柔声问道。
“还没有,但是让婢妾先放下,说是一会再用!”冬姨娘的气色不错,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和气,仿佛完全没有因为被太夫人罚跪而受半点影响。
“那姨娘为什么不等父亲完了再走?”卫月舞水眸一闪。
“侯爷说六小姐就要过来,怕婢妾在,六小姐说话有些不便,所以把婢妾先遣回去!”冬姨娘半点也没有因为被赶回去,生出怒意,说的越发的柔顺起来,但脚下却没有让步的意思。
“六小姐,这么多年,侯爷一直想念六小姐,原本侯爷想把六小姐带在身边的,但侯爷又怕六小姐身体娇弱,不适应边关的生活,所以才把六小姐寄养在夫人的娘家,请六小姐务必体谅侯爷的一番心意!”
冬姨娘说的越发的诚恳,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却透露出卫月舞必定会怨恨卫洛文的意思,而现在她们又正巧堵在卫洛文的书房所在的院子门口,其用意不言而喻,就是为了让卫洛文知道卫月舞的怨恨,其心着实的恶毒。
凝视着冬姨娘一脸诚挚的表情,卫月舞微微一笑,压下心底的那丝浮燥:“姨娘说笑了,父亲是我的骨肉至亲,我又怎么会怨恨父亲,况且我那时候尚小,父亲这么安置我,也是为我着想,姨娘又何出此言!”
她说的时候,落落大方,神色之间更是从容淡定,没有一丝波动,仿佛真的能够感应到卫洛文的心意似的。
冬姨娘一怔,虽然料到到卫月舞的伶俐,但是想不到她居然能做到这么不动声色,多年的遗弃,多年的不管不顾,才十三岁的小丫头,居然能做到毫不动容,实在不象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能做到的。
“六小姐能这样想最好,侯爷总是你的父亲,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侯爷说,切不要有什么隔骇才是!”冬姨娘说着往边上一退,算是让开了路。
这个冬姨娘可真是百伶百巧,言语之中更是处处陷阱,非要给自己身上栽上“怨恨”的名头。
“父女之间怎么可能有隔骇,血缘亲情之间有联系,又岂能因为时间冲淡,以往在外祖家的时候,外祖母也时时的谈起父亲,说父亲是一个豪杰,娘亲也算是嫁得其所!”卫月舞脸带悲色,低头淡淡的道。
既然冬姨娘拦着自己不让走,她这会倒也不愿意走了,说一些陈年旧事是吧?让父亲以为自己大不孝,打感情牌,她也会。
“冬姨娘可还记得我娘亲?”卫月舞脚下一斜,很巧的也拦住了冬姨娘的去路,这会是冬姨娘想走走不成了。
秦心蕊是卫洛文心中永远的疼,冬姨娘侍候卫洛文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道,所以尽量不去提她,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但这回卫月舞这么一提,心头不由的一跳,暗道不妙,侯爷之前可就在院子里,自己和这个贱丫头的一番话,必然听在了耳中,提起秦心蕊,这可是自己最不愿意他想起的人。
“六小姐,过去的终究过去了,现在您要多关心侯爷,侯爷的身体不好,六小姐多担代一点。”
冬姨娘避开卫月舞的话题,似乎在提醒卫月舞。
“冬姨娘可还记得我娘亲?当时我娘是不是好?”偏偏卫月舞就没打算放过她,依然柔声问道,“娘亲早早的离去,留下我跟父亲,偏我那时候还小,不能在父亲膝下尽孝,深觉愧疚。”
这番话说的极是悲恸,再配合着她浅淡的几乎没有的笑容,樱唇微抿,透着说不清楚的寂廖。
想她当年那么小的年纪,便失了生母,又那么小的岁数,被送走,这身世的确悲苦!
站在院子里的卫洛文再忍不下去了,大步走了过来,对着冬姨娘挥了挥手,然后柔声对卫月舞道:“你娘很好,你娘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是父亲对不住你娘!”
“父亲,您……您怎么在这?”卫月舞仿佛才知道卫洛武就在不远处,一脸的惊讶。
“你先进来,我有话跟你说!”卫洛文的以越发的柔和,脸上的那条深深的疤痕也仿佛浅淡了许多。
“是,父亲!”卫月舞点了点头,让开了脚步,看到冬姨娘眼中的得色转为一丝恨色,长睫一闪,掩去眸中的冷意,脚下微转跟着卫洛文往书房走去。
却不知道父亲这个时候,特意让自己过来,所为何事,是因为自己马上要进宫吗?儿时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