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儿臣……”
苏新澜没想到张雨瑞竟然跑去跟父君告状了,她后来不是都将他哄好了吗?
父君为何还会知道此事?
张德君也不给苏新澜解释的机会,他都听人说了,九皇女的肩伤十分严重,八皇女的手臂也伤得极深,所以皇上才会生那么大的气。
不管这事儿是不是太女将计就计,苏新澜毕竟是起了心思准备要动手的。
只要她提前安排下去了,此事就是她所为,谁也帮不了她。
“瑞儿他是你表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就舍得对他下那样重的手?”
张德君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苏新澜的额头,两下就将她的额头戳红了一大块儿。
由此可见,他这两下也是下了重手的。
“父君,儿臣不是有意的。是儿臣那日多喝了几杯酒,手下没了轻重,这才伤了表弟。儿臣……”
苏新澜肯定不会承认自己酒后打夫郎已经不只一次了,反正每次打过他后,只要稍微哄一哄就能哄好的。
“如今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表弟再如何那也是张家的人,你就算不看在你外祖母和姑姑的份儿上,也得看在父君的面子上待他好些。瑞儿是个好孩子,又一心为你,你与他好好过日子,他总不会害你的。”
张德君当初之所以同意苏新澜娶了张雨瑞也是因为相信张雨瑞的为人,有他再府里,苏新澜便不用担心府里的事情了。
谁知苏新澜她不知好歹,竟将好好的人打成那个模样儿。
“父君,儿臣知道错了。可儿臣心里苦啊!母皇如今已经彻底厌倦了儿臣,您说,儿臣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苏新澜心中对权势的渴望已经超过了所有,如今她只想哄着自己的父君高兴,早些把她救出去。
“你母皇最是在意皇家的颜面,如今既是老八和老九没事,想来过一阵子就能放你出去了。你这段时日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不要再惹事生非,也不要再动瑞儿了。”
张德君瞪着苏新澜警告道,这孩子真是越长大越难管束,还生了一身的坏脾气。
也亏得这人是张雨瑞,若是换成旁人,怕是家里人早就找上门来了。
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张德君也不敢再多留。
如今既是知道女儿做了错事,他也得回宫反省去。
皇上喜欢聪明的男人,他必须得叫皇上看见他认错的态度。
临走时,张德君又嘱咐了一遍道:“记住了,不许再动瑞儿,若是此事被你母皇知晓,你以后别想再翻身。”
看着张德君离去的背影,苏新澜脸上的悔恨逐渐消失,很快就被嘲讽所取代。
别想翻身?
呵呵……
若当真如此,那她苏新澜也要挣个鱼死网破。
苏新澜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且那念头越长越大,占满了她所有的理智。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苏新澜眼底划过一抹狠辣。
若是连父君也救不了她,那她就只有靠自己了。
那个女人心里从来都是只有太女,何时将她当做女儿过?
既然如此,那就莫要怪她苏新澜心狠手辣了。
令人意外的是,第二日朝堂之上,皇上便宣了旨意,张家因张雨蔓之事对圣意不满,故以策划刺杀九皇女殿下,本该满门抄斩,但念在丞相张自开年岁已大,又乃两朝元老,特免其满门死罪,允其即日离京,回乡养老。
皇上初登皇位之时,张家没少出力,所以念在过往的情分上,皇上并未对张家赶尽杀绝。
留下张家满门性命,也算是给张德君和五皇女一个交代。
没了张家,日后他二人再想作威作福,便得掂量掂量了。
正在殿内闭门思过的张德君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昏了过去,他知道皇上早晚都会对张家动手,只是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么快。
张家的倒台让朝中人心惶惶,一向以长辈自居的太师林阳平也跟着老实了许多。
张家一倒,下一个倒霉的怕就该是她林家了。
这个年,还真是谁都过不好了呢!
墨星翊这次在九皇女府并未待太长时间,第二日就回了墨家。
墨家正君带着女儿儿子一起去了八皇女府,苏颐珂只伤了手臂,并不影响什么。
墨正君单独与苏颐珂说了会儿话,出了八皇女府,才又让自己的女儿代表墨家去探望九皇女。
如今墨星翊与九皇女并未订婚,他身为墨家主君,不适合亲自过去。
墨星翊本来还想跟着墨星琳一起去,被墨正君一瞪,才歇了心思。
“你的事情父亲会为你好好张罗,可你与九殿下到底还是没名没分的,日后切不可再留宿那处,若是被你母亲知道,一定打断你的腿。”
要不是墨正君发现异样,怕是还不知自己的儿子竟然胆大到敢在九皇女留宿呢。
墨正君心里有数,他姐姐对他极其溺爱,这些事儿都帮着他护着他,此事定不是他一人所为。
一个男儿家竟胆大到这般地步,真是他们平时太纵着他了。
“是,父亲。”
墨星翊讪讪地垂下头去,不敢反驳。
“星翊,父亲知道你与九殿下自幼便交好,可身为男子,做事情前你要多方考虑才是。明媒正娶的那才是正君,苟且在一起的都是低贱的侍儿,你身为墨家公子,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在皇上未下旨之前,你与九殿下只是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
莫说是九皇女府了,就算是八皇女府,只要没有长辈陪着,墨星翊都不该单独留宿。
“父亲,星翊与九姐姐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我在九皇女府时,她都是住在客房的。”
墨星翊急急解释道,他只不过是不放心去照顾她而已,又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
“九殿下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的,但那又如何?你姐姐与她交好,我们知道她的秉性,可外人却不会这么认为。他们只会觉得是你不知检点,小小年纪就……”
墨正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些难听的话他当着儿子的面儿实在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