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师兄,他们好有趣哦(1 / 1)

送殡鬼的队伍行地很慢,凄惨的嚎哭声充斥了整座城池,一刻不停,却没人知道这绝望的哀嚎是送给谁的。

娄昕舟和邵云帆跟了他们一路,一直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

只是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没发现,还是故意装作没有看见,那些送殡鬼没一个回头的。

先前邵云帆就将那魔种给的下马威“白冥纸”给碎了,原本以为这魔种多多少少会给一点反应,却是没想到,硬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它为何如此沉得住气?

不过,既然目前那魔种不打算和他们发生冲突,两人也不想主动打破这层关系,一路缀在送殡鬼的队伍后面。

“那棺材里好像没人……”

娄昕舟将神识扩了出去,就见着那檀香木的棺材中空无一物,不禁有些惊讶。

白衣的少年听见她的话,沉默几许,最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抬空棺……”娄昕舟微微疑惑,“但是为什么呢?”

总不至于是为了显得更诡异可怕一点吧?

“这不是送葬。”邵云帆却突然开口,“是接。”

简短几个字,娄昕舟直接陷入沉思。

人死送殡,都是从家中送往坟场埋葬,但是这送殡鬼的队伍却是从城口向城中走,而且方向明确,确实像是去接人的,那只要一直跟着他们,或许能知道他们接的人是谁。

“那他们接的人一定就是他们哭的‘主儿’了。”

娄昕舟小声说道。

“嗯。”

邵云帆轻轻点了点头,也赞同娄昕舟说的话,随后拉着她跳到了另一栋瓦房之上。

“不过,我在想一个问题。”

娄昕舟被他牵着跑,许久又突然开口,邵云帆听见她的声音便回过头来,浅色的眼中些许柔和,鼓励她继续说。

“什么问题?”

“底下那些送殡鬼都是魔种杀的人,那这‘主儿’,总不至于是送殡鬼们称呼它的吧。”

从进城的时候,两人就知道,这新生魔种怨气极重,况且眼前的黑气确实浓郁到化不开,只是,怨恨归怨恨,魔种又不是死物,再滔天的恨意,也不会让仇人给自己抬棺送葬吧,若是这样,那岂不就是变相地诅咒自己?

“换个方向想想?”

邵云帆心中早就有了想法,听见娄昕舟这样问,便耐心地引导她转换思维。

“换个方向······”娄昕舟低头思考,“啊,难道这‘主儿’不是送殡鬼喊的,是那魔种喊的。”

邵云帆点头。

“没想到是个护主的。”娄昕舟看着那缓慢行进的送殡队,黑气几乎冲天,“这么大的怨气······”

那它主人这是死得有多冤?

娄昕舟正这么想着,就听见哭声戛然而止,底下送殡鬼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两人立即躬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那送殡鬼们并不是发现了他们两人,而是到了目的地,娄昕舟抬头往上一看。

好家伙,将军府。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是合理的,这家三小姐不就是魔种契的仆吗?说明那魔种就是将老巢定在这附近的。

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若她是魔种,要找个临时居所,可不就是自己住惯了的地方吗?

“主儿啊,我的主儿啊!”

送殡鬼们又嚎哭起来,这次尤其大声,绝望嘶吼,较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里面的人会吓成什么样子。

“你为何死得这样惨啊?呜啊啊啊!”

不过娄昕舟和将军府里的人可不一样,她并没有被这场景吓着,只是看着将军府那高墙大院,咽了咽口水。

“我们,要不要偷摸进去看看?”

娄昕舟其实知道这种偷摸墙角的事不太对,但是将军府那只薄薄一面石头糊的墙,好像很好翻的样子。

邵云帆回头看了看她,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某人上辈子偷跑太熟练了,这翻墙的习惯也能带到现在。

“咳咳,我觉得,里面的人挺害怕的,他们应该需要我们的帮助。”

娄昕舟看见自家教主那表情,就知道他定然想到了以前她偷跑的那些荒唐事,便急忙找理由解释,但也不知怎的,邵云帆听了还真就同意了。

“那走吧。”

少年说得很轻,语气中带着常人察觉不到的笑意,眼中尽是纵容。

两人有了主意后,一个飞身便掠过了那嚎哭地七倒八歪的送殡鬼们,接着在石墙上一踩,就一上一下掠到了将军府的院子里。

“谁?!”

在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下,却是突然一声惊呼,接着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而后“哎呦”叫痛声不断。

“?”

娄昕舟微微愣住,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好像是有人被吓得摔倒在了地上,然后一个带一个摔了一片?

“那个,师兄你怎么不告诉我这里这么多人?”

娄昕舟看着上了不远处侧屋房顶的邵云帆,语气中有些不满。

将军府外面看起来不大,里面空间倒是富足,偌大一个院子里,摸黑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娄昕舟一落地就和他们直接打了个照面。

“无妨,我想着你不会是被吓着的那个。”

邵云帆说得丝毫没有感情,娄昕舟一听居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是不会被吓着,但这十几个守在前院的士兵可就有些惨了。

那些士兵刚刚爬起来,见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话,出于当兵的直觉,立即持枪对准了两人。

“来······来者是人是鬼?”

娄昕舟一听就笑了。

“鬼在外面哦。”

话音刚落,外面那嚎哭嘶吼声又提高了一度,娄昕舟回头看了一眼,不禁感叹。

“真配合。”

“那······那你们来者何干?”

那些士兵被外面那哭声惊得都快站不稳了,除了枪是对着两人的,身子都是往后倒的,娄昕舟真的不会怀疑,只要她此时大吼一声,那些士兵就会不顾一切地跑掉。

“嗯。”娄昕舟左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扶着下巴,作思考状,“外面那些好像找你们有些事,我们就替他们来问问。”

“啊~”

顿时对面传来一声像是虚了的喊叫,娄昕舟又给听笑了。

“师兄,他们好有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