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卿也就是没发现萧承绪在悄悄地笑,要是发现了,高低得再咬萧承绪几口好好的出口气才成。
气着气着,慢慢的,倦意涌了上来,谢瑶卿的眼皮一点点地变得沉重,终于,上下眼皮一闭,在萧承绪怀里沉沉睡去。
轻柔平缓的呼吸声近在耳畔,萧承绪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人翻了个身,从背对自己的姿势变成了脸朝着自己这边 ,头靠头,脸挨脸,亲亲热热地依偎在一起。
抚摸着怀中人单薄细韧的脊背,轻嗅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萧承绪心中涌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感觉心底缺失已久的那一块终于得到了填补,变得齐全完整,不再像从前一样,随时随地都漏着风,让整颗心总是拔凉拔凉的。
第二天早上,谢瑶卿醒来的时候,她身旁已经是空空荡荡,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了。
心底有一丝莫名的失落,但很快就被隐去,谢瑶卿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狗东西溜得还挺快”,听到动静的知雨等人纷纷进入房间,有条不紊地服侍谢瑶卿洗漱梳妆。
却说奉安在干清宫提心吊胆地守了一夜,他原以为自家主子和以往一样,出宫瞧一眼皇后娘娘就会回宫,没想到人却迟迟没有回来,直到天将明时,才看到了熟悉的人影,自家主子嘴角嗪笑地归来。
见此情形,奉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心下一喜。
显然是皇后娘娘留了皇上过夜,或是敞开心扉,彻底长谈,或是抵足而眠,耳鬓厮磨 ,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有日渐和好的迹象,皇后娘娘至少是多待见了皇上一点点,这对一直忧心忡忡的奉安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假以时日,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两位主子一定能和好如初,回到刚成亲那两年,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再次重现昔年帝后情深的人间佳话 。
然而奉安哪里能想到,昨夜竟是萧承绪脸皮太厚,被赶了也不听,非要死皮赖脸地赖在侯府,赖在谢瑶卿的闺房。
若不是谢瑶卿碍于脸面,不想闹出大的动静让整个侯府的人都看笑话,萧承绪哪有那么容易近谢瑶卿的身。
于是乎,今日早朝上,朝臣们发现皇上破天荒的好说话,这让不少人都大感意外,毕竟自几个月前开始,皇上的脾气一下变得阴晴不定了许多,行事更为雷厉风行,独断专行,愈发像个让人不敢冒犯的帝王了,等闲谁也不能轻易去揣测他的心意,基本上都猜不中他的心思。
而今天的早朝,众人明显感觉到皇上的心情不错,对于一些官员的奏请也不像往日那般严厉,主动问起了京畿附近郡县的春耕情况,并对一些官员表示了嘉奖。
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大臣们也纷纷放下心来,开始畅所欲言地讨论着各种问题.。
早朝后,萧承绪特意留了永昌侯在御书房说话.。
君臣二人先是聊了些朝政方面的事情,随后萧承绪尽量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到了谢瑶卿身上.。
永昌侯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萧承绪的意思,直接开口相邀萧承绪若是有空暇,不嫌寒舍简陋,大可以到府上一叙.。
永昌侯对于女儿的疼爱溢于言表,他并没有打算自己劝说谢瑶卿回宫。在他心中,无论女儿是否嫁人,都是他疼爱的孩子。即使谢瑶卿已经成为嫁人为妇,在他眼中,她依然是那个需要关心和呵护的小姑娘.。
只要他还在一天,永昌侯府就是女儿永远的家。如果她在夫家过得不开心,可以随时回到娘家来,若是受了委屈了,他也可以为她撑腰,替她讨一个公道,即使对方是尊贵的天子.。
至于有些人可能会说闲话,认为出嫁的女儿不应该在娘家长住什么的,永昌侯根本不在乎 。只要没有人当面跟他说这些话,他都会当作没有听到.。
那些只敢在背地里叽叽喳喳的人,永昌侯根本不屑一顾.。
不过永昌侯也不拦着萧承绪见谢瑶卿,毕竟是夫妻,哪有多少的深仇大恨,多半是小两口又闹别扭了,年轻人的事情,他就不多掺和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