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柿子专挑软的捏吗!
谢瑶卿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一听说又有一群大臣跪在太和门前,那架势和被罚跪似的,她二话不说,怒气冲冲地带着人找过去了。
有些人只敢躲在背后嚼舌根,自以为是什么忠臣良将,还洋洋自得,觉得自己为了天下苍生做出了多大的贡献,简直是惊天动地、感人至深。今天,她倒要亲自去会会这些人,当面质问他们到底干了些什么。
太和门前,果然跪着七八个大臣。
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是头一回了,连续三天,每天都有这么一波人风雨无阻地跪在这儿,不管是刮大风还是下大雪,都挡不住他们进宫的脚步。
表面上说是劝谏皇上,实际上不就是给萧承绪添乱,给他施压,逼他赶快下罪己诏,好让他早点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现在还多了一样,那就是弹劾谢瑶卿。
天寒地冻的,一跪就是一上午 ,甚至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不饮不食,当中有的人已经支撑不住倒下去了,但始终有人在寒风中还屹立不倒,远远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和门前多了几个雪人,活灵活现的雪人。
跪在太和门前的大臣身体基本上已经被冻僵了,哈口气都是冷的,膝盖已经麻木僵硬到快要没有知觉了,但还是固执地跪着,不肯离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萧承绪也没惯着他们,谁乐意跪就跪,连太和门前落下的积雪都吩咐不用扫了,谁想跪就直接往雪地里跪,别说是遮风挡雪了,就是一口热茶也没让送。
早在第一天,奉安就曾劝过萧承绪。
“皇上,大臣们都快成冰雕了,您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朕不是说了,谁愿意跪就让他们跪着好了,不用管他们。”萧承绪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是皇上,这样下去会死人啊。”奉安焦急地说道。
“死就死吧,死了正好成全了名声,朕必以厚礼下葬。”萧承绪冷漠道。
他心里清楚,这些大臣无非就是想要逼他妥协罢了。
于是乎,太和门前的雪地越来越厚,而那些大臣们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上次有大臣劝谏,要是体力不支昏倒了,还会有太医去府上看诊,以示关怀体恤,这一次是别想了,宫中只留了一个太医,其他太医 ,全部都被派遣出去为受伤的灾民看诊治病去了 ,根本没有闲人来管这群一天天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大臣。
可不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有这个闲工夫一天天跑来太和门前杵着,还不如出城去看看那些受灾严重的村子,或是捐些陈旧衣物 ,或是拿出些米粮来开设粥棚,又或是就是深入灾区,体察民情……桩桩件件 ,遍地都是事儿,偏偏要捏着一份所谓的上位者的罪己诏,忏悔书什么的不放。
好像如了他们都愿,萧承绪这个皇帝下了罪己诏,谢瑶卿这个皇后写了什么忏悔书,那些在灾害中死去的灾民能活过来一样,那些倒塌的房屋可以在一夜之间恢复如初,仿佛从未遭受过任何破坏,百姓们所承受的灾难带来的损失也会消失殆尽,还可以和和美美,其乐融融地过一个上元佳节。
如果真的想要解决问题,那就应该脚踏实地去做事,而不是一味地要求皇上和皇后下什么罪己诏,写什么忏悔书。只有真正解决了问题,才能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远远望去,谢瑶卿看到太和门前那几尊庄严的门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轻蔑之意。
这些人既然如此热衷于劝谏,为何不索性直接一头在太和门前撞死,简单又直接,还不用受这么多罪,同时还能给萧承绪带来巨大的压力 ,而且还能在史书上留下美名,流芳百世,这么一举多得的好事,怎么就不做呢,是贪生怕死吗?
“皇后娘娘吉祥。”当谢瑶卿走近时,驻守太和门的侍卫们整齐划一地向她行礼问好,态度极为恭敬。
经过长时间下跪,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的几位大臣此刻显得疲惫不堪,眼睛都难以睁开。
他们勉强眯起一条缝隙,通过侍卫们的称呼以及谢瑶卿的衣着打扮,得知来的人物是当今皇后。
但是他们纷纷不以为然地转过头去,甚至有些人发出轻蔑的冷笑声,似乎对谢瑶卿充满了不屑。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皇后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只能待在后宫的妇人罢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只要老老实实待在内宅里,守好妇道,遵守三从四德就可以了。
然而,谢瑶卿这个皇后并没有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甚至连最基本的规劝皇帝的责任都没能履行到位。她纵容皇帝胡闹,任由他胡作非为。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皇后这个高位?
谢瑶卿听到这话,眼神变得冰冷起来,语气也带着一丝嘲讽,“诸位大臣难道是跪得太久了吗?以至于耳朵聋了、眼睛瞎了,甚至连脑子都出现了问题,连最基本的上下尊卑都忘了?本宫是君,你们是臣,为何见到本宫竟然还敢如此傲慢无礼?是活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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