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宁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刚才他可是亲眼看着皇帝走进坤宁宫的小厨房,没多久,御前大总管奉安就端出一碗长寿面出来。这碗面明显是皇帝亲手做的。
要是让白浮吃掉,虽然它深受皇后喜爱,但毕竟只是一条狗,怎配享用皇帝亲自动手做的长寿面呢?
然而,皇后娘娘的命令他又不敢违抗。
如果真的听从皇后的吩咐,必然要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皇帝当然不会责怪皇后或是为难一条狗,倒霉的只有他这个下人。
“没听清本宫说什么吗?”
谢瑶卿皱起眉头,不悦地瞪了奉宁一眼。
奉宁婉言道:“娘娘,白浮今天已经吃得很饱了,实在不适合再多食了。”
谢瑶卿轻声哼了一声。
萧承绪眼中泛起的光亮骤然消失,眼底一片猩红,他瞪大了眼睛望着谢瑶卿,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说:“何必如此践踏我对你的心意?”
谢瑶卿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扯动,绝美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语气冰冷地说道:“皇上这句话,让臣妾实在难以理解。既然皇上已经说过长寿面是臣妾的,那么臣妾当然可以随意处置它。臣妾认为把长寿面拿去喂狗更合适一些,但皇上却误以为臣妾在践踏您的心意。也罢,看来皇上也并非真心想为臣妾庆祝生辰。臣妾没有福气消受皇上的长寿面。”
只要稍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谢瑶卿完全是在胡搅蛮缠,甚至可以说是倒打一耙。然而,她却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萧承绪呐呐地开口,想要解释:“不......”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瑶卿打断了。
谢瑶卿没有那份耐心再听下去,她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不耐烦,直接拂袖离去,前往寝屋安置,甚至没有给萧承绪一个多余的眼神,更别提那碗孤零零的长寿面了。
萧承绪急忙站起身,追了出去,抓住谢瑶卿的手,语气急切而又带着一丝讨好:“卿卿,如果你想喂白浮,也是可以的,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谢瑶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不屑,用力甩开萧承绪的手,冷冷道:“够了,皇上不必惺惺作态,装模作样,臣妾可不想让白浮无端地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萧承绪愿意,但谢瑶卿并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狗狗吃下如此恶心的东西,白浮陪了她这么长时间,都有感情了。
谢瑶卿心中有九成的把握,以萧承绪的气性,如果白浮真的将长寿面吃掉,那么迟早会被萧承绪了结了狗命,否则这将会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拔除的一根刺。
而谢瑶卿也料到了萧承绪多半会急眼,所以干脆就不要了,让萧承绪自己抱着他那碗宝贝疙瘩一样的长寿面,哪儿凉快哪儿去。
看出谢瑶卿态度的强硬,萧承绪抿了抿唇,在心中暗自懊恼当时为何没能控制住情绪,没忍住。
便是喂了狗,那狗也是卿卿养着的,是爱宠,难道不比一碗长寿面金贵?
可到底是心绪难平,没忍住,口不择言。
萧承绪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送到谢瑶卿面前,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这是波斯进献的宝刀,你收着,若是哪天看我不顺眼了,直接拿刀扎我出气。”
匕首的短小刀鞘上点缀着各色宝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显得格外华贵,又不失精美。
谢瑶卿在第一眼看到它时,便被其深深吸引,目光就没从匕首上移开过。
一般来说,姑娘家大多喜爱胭脂水粉、漂亮的珠宝首饰等物品,但谢瑶卿不同,她更钟情于刀剑之类的兵器,尤其热衷于收藏各种匕首。
萧承绪送给她的这把匕首可谓是投其所好,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到底是做了十二年的夫妻,萧承绪还是很了解谢瑶卿的喜好的,明白什么样的生日礼物能得她欢心。
然而,在听到萧承绪的话后,谢瑶卿觉得怎么听怎么怪,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她暗自思忖:自己平常难道总是动不动就拔刀捅人吗?这算是什么奇怪血腥的癖好,她才没有这种不同于常人的嗜好 ,不知情的人恐怕会误以为她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狂徒,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捅人几刀,以此来取乐,消遣时间。
谢瑶卿拿起匕首,缓缓地将其从刀鞘中抽出。
只见刀身闪烁着隐隐的白光,显然是一把锐利无比的好刀。
如果用来伤人或杀人,朝人的身体刺去,无疑是一件称心如意的利器。
谢瑶卿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落在萧承绪毫无防备的脖颈处。
此时此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非常之近,如果谢瑶卿想要出手,绝对能够一击致命。
似乎察觉到了谢瑶卿心中所想,萧承绪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轻笑出声,语气平静而温和,“卿卿,今日是你的生辰,不宜见血,不如留到明日,多给我来上几刀?”
这番话语听起来像是心平气和地与谢瑶卿商议,但其中所蕴含的意思却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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