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吹落了叶依依满脸的泪。
她听着苏苏泣不成声,说着此生不嫁人。
她看着苏苏遮着面,慢慢蹲跪到地上,说着有她和安锦年就好。
她的心,痛到恨不能替她承受这些,恨不得让她忘记这所有的一切。
慢慢的蹲下身,她和她依偎在一起,坐在草地上,互相取暖。
这一生为情所困,哭也罢,笑也罢,终究是不能释怀了。
叶依依说重新开始,是害怕过往不好的记忆,会令她和顾秦淮都承受不住。毕竟一个是记忆不健全,一个是心脏功能不健全。
苏苏说重新开始,不过是痛怕了,连爱都不敢再期待。
比起有安歌这样一个人守护在她身边,她宁肯一个人,也好过这般纠结无助。
该怎样对待安歌?苏苏和叶依依都没有了主见。
人这一生最怕什么?怕你爱的人不爱你,也同样怕你不爱的人,太爱你。
爱这个字,太沉重。什么不求回报的付出,都是扯淡。
所谓量变到质变,真积压到一定程度,它必然会让一个人失去自我。
苏苏害怕,害怕安歌对她的感情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种执念,一种明明痛苦都不自知的执念。
他那样完美,完美到从认识他到现在,她都不敢在他面前露出自己不好的一面。
现在,她倒是想露出她不好的一面,只怕也已经晚了。
天降黑的时候,安歌才回来,背着兴高采烈的安锦年。
苏苏忙将安锦年给抱过来,很想斥责他这么大了还让人背,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吗?不过两岁半而已。
想到儿子的年龄,她才恍然发觉,和安歌相识,居然已经三年多了。
时光易逝,她是知道的,但真没有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她以为和安歌相识不过一两年的时光,可能是这三年多里来往的并不多,都是彼此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来往。
这一刻,苏苏却坚定的认为,安歌对她的关心和帮助,绝对比她以为的要多的多。
吃过晚饭,苏苏让叶依依带安锦年去玩,对她说:“晚上顾总要是不过来的话,你带着锦年睡吧,我跟安歌商量一下设计公司的有关事宜,估计要到后半夜去了。”
叶依依本想说顾秦淮肯定会过来,但见她神色,她点头答应,带着安锦年上了楼。
哪里是商量设计公司的事情,苏苏她一定是要跟安歌好好谈一谈,才将孩子交给她。
书房里,苏苏和安歌说了一些设计公司的事,突然提出一个请求:“带我去你的衣帽间看看吧,设计了那么多女性礼服,也应该多看看男性礼服。”
安歌不疑有他,带着她去,边走边说:“我的衣服并不多,所以没有单独的衣帽间,就卧室里有个柜子。”
苏苏笑着说:“我只是看你的衣服,可不在乎它们是在衣帽间还是在衣柜里。”
就这样,来了很多次这里的苏苏,第一次进了安歌的卧室。
一进卧室,她反手将门给关上,转过身来,反锁。
安歌愣住了,惊诧轻唤她:“苏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