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还未亮。
各处收拾妥当的大臣们急吼吼的往皇宫里奔。
街上的小轿子跑的都嗷嗷快。
除了最开始参加工作的几年,许多老人上朝很久都再没有这么积极过了。
没办法,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工作,还没有晋升的空间,是谁谁也打不起精神。
但是今日不一样,昨晚上各家就被蜂拥而来的信息闹得没睡好觉,又苦于不能现场吃瓜。
一个个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更何况,这是可持续性发展的新路线。
以后朝堂的风向甚至整个大庆的风向都不一样了。
就因为突然冒出来的扶摇县主,治好了当朝的二殿下。
众人暂时见不到县主,但是见二殿下的心是非常迫切的。
虽然往常也时常相见,但是一直坐着的和站着的能一样吗?
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二殿下好了,那继位的人选就多了一个,可选择的空间也大了许多。
好事份子嗷嗷上赶着等着站位,莽一莽将来的从龙之功。
保皇党也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狗咬狗,吃瓜闲扯淡。
一时之间,皇城格外的热闹。
准备打鸣的鸡都一脸蒙蔽,它不懂,往日这些叫三遍都抬不起眼皮子的老爷们,为何比它们还兴奋。
……
皇城东面。
靠近皇宫,真真的天子脚下。
硕大的丞相府,灯火通明。
前院的最东侧,相府老爷的书房中,熏香袅袅,烛火已经烧到了最低处,一夜未熄。
搁在书桌上的茶盏已然凉透了,没有老爷的吩咐,没有人敢自作主张上前换水。
右相周洪平坐在檀木镶玉大靠背的太师椅上,缓缓掀开了沉重的眼皮,一双老眼精光四散,随后又归于平静。
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折子,放到了袖笼之中,继续闭目假寐。
下人和长随站在廊下门口,低垂着头,呼吸放低,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
只是熬了一夜的脸上,细看满是疲态。
右相居高位多年,端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既视感,让见之生畏。
府中的下人都聪明的格外透明人,里面没有吩咐,轻易的不敢进去打扰。
不聪明的早就消失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光是老爷身边的长随,都换了好几个了。
远处的回廊传来换佩叮当的清脆响声,下人们不禁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救星来了。
“老爷,大小姐过来了。”门口的长随轻声适时的提醒。
不至于让假寐的老爷吓一跳。
“嗯。”周洪平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嗯声从胸腔发出,听不出喜怒。
长随再次垂首,不再开口。
话少活干好,争取活久一点,死前能给家里尽量多留点银子。
不去猜测主子们心中的弯弯绕绕。
反正他们府上的主子们个顶个的有主意,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心思弄死你也猜不透,干脆就不猜了。
爱咋咋地吧。
“父亲,女儿给您拿了一些点心过来,还是热乎的,您用一点再去上朝。”庆阳县主周佳带着一排婢女,绕过回廊不急不缓的走过来。
与李娇娇治好了二皇子得来的县主不同,周佳是京城公认的第一才女,名冠京城。
年少成名,又因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在京城风头无两,县主的名头可谓是实至名归。
不过庆阳县主也没有辱没了县主的称号,不说捐到各处佛寺的香火钱,就是时不时的就在京城设粥棚,尤其是有灾的时候,哪里有灾情,哪里就有庆阳县主的粥棚,可以说很多人都吃过庆阳县主一口饭。
京城到处都是庆阳县主的善举,和大皇子的贤明不分伯仲,都是人们茶余饭后,常言乐道的。
行至书房门口。
周佳接过侍女手中的食盒,独自进去,将精致的点心一一摆上房中檀木桌。
并帮父亲换上新的茶水,是“茶楼”的招牌龙井茶,虽说父亲不一定用。
她知道,父亲早朝之前一般只是吃点点心,茶水却是不怎么用的,父亲毕竟年纪大了。
茶水只能等到散了朝,回到办公的官署才可用。
将刚拆封的茶叶放到一旁,“女儿又托人预定了一些,晚些再给父亲送过来,这些待会给父亲送到马车上……”
现在整个京城的达官贵族均以喝上“茶楼”的茶为身份的象征,右相在外又岂能再用需要煮的茶水。
“不必。”
也没有说不必什么,不必送过来,还是不必放到马车上?
一个话说一半,一个也不再问。
父女相对无言。
门口的随从眼瞅着天边开始有亮光了,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能在心中骂娘。
有话不能快点说嘛,说完了走呀,上班啦,再不走又要人一路小跑,要命了。
周洪平用了两口女儿带来的糕点,半晌才继续开口:“你莫慌,事情还没有定论。这就急了,以后怎么成事?”
不是就站起来了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