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看上去并无什么意义,对吗?”像是察觉到了后方两名少女的疑惑,时节开口说。
少年从始至终都像个幽灵,并没有转头看向她们,而是整个人蜷缩在宽大的梧桐服饰中,明明看上去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但脸上却永远都带着微微忧郁的神色,
“但是,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哦。”
“在这座充满规则的城市,哪怕一个规则看上去如何离谱,如何不着调,它都是有意义的哦,或许只是毫秒间的时间差距,当特定的人做出特定的事情,达到特定的地方时,所引发的蝴蝶效应便会在不经意间消除违反规则的影响。”
“所以,当规则影响没有被及时消除,便会形成怪诞,被怪诞卷入其中的人们越多,其对城市的影响便会大到难以承担,我们杠杆的使命,就是在这些怪诞形成苗头前,将它扼制。”
“怪诞?”
“这座城市看似稳定运行,其实是因为无数规则共同在树状天平上相互牵制制衡,形成了诡异的平衡,一旦某条规则被触犯过多,它的权重便会升级,导致其被破坏,或许起初只是简单的约束人们行为的规则,演变为踏入范围便无差别杀人的规则,这将也会导致与其他规则联系紊乱,导致城市的树状天平失衡。”
“一旦失衡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城市便会毁灭。”
“在这座城市,你们许多看不到的角落中,怪诞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些怪诞都是规则被破坏后的产物,诸如接到电话就会死的死亡号码,足以将一大片区域的居民融化成血浆的鲜红石榴,人体音乐家,裂口女。”
“这些怪诞生物或许在下一秒就会从角落中冲出来,用自己特有的规则,将我们庇佑的民众撕成碎片。”
“所以,破坏规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是绝不容宽恕的行为,当然,规则被破坏后的事情就由清洁工们来解决,和杠杆没有关系。”
“我们只负责维持规则天平的平衡。”
“很复杂吧,所以在这个世界上降临亦或是新生的人们,灵魂都被怪诞之主所诅咒,从出生起便要每天活在心惊胆战中,先要学会理解规则,才能学如何去跑。”
“我们都是被诅咒的人。”
谈话间,公交车已然达到了目的地。
“前方名为噤默之巷,是荆棘市中最安静的巷子,生活在这里的居民无需去想太多太麻烦的规则,只需要乖乖把嘴闭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这条巷子的规则只有一个,绝不能用“嘴”发声,否则便会被无形的力量撕成两半。”
前方巷子看上去有些阴森,居民楼老旧,其上布满泛黄的污渍,外挂的衣物表明了此地还有人居住,与市区内其他建筑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路灯老化,明灭不定的,刺的人眼睛疼。
正值白天,巷内却如此黑暗,那些居民楼外延的建筑设施遮蔽了巷子的天空,在走进巷子的一瞬间,一股森寒的气息便涌上了两名少女的心头。
这种在暗处中被某种目光监视的感觉不是很好,森鹿不禁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就想开口吐槽,但在黎安欣盯着的目光中,默默闭上了嘴。
“往这里走。”时节指着左边的巷道毫不在意道。
这让两名少女有些诧异。
少年却只是耸了耸肩,随口解释:
“我的身体经过特殊改造,别看我嘴在张着,实则发声的机械器官在我的咽喉中,作为一名杠杆,这样子会更有利于我的工作。”
“当然,你们不能说话。”
“感受到那种阴森的目光了吧,说明你们已经在“她”的注视下了,一旦违反规则,她便会用无形的手,将你们撕成两半。”
很快少年便带着二人来到了一户人家面前,隐约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炒菜的声音,饭菜的气味从窗中飘出,房间内却安静的可怕,只有电视机播放的声音回荡在客厅中。
“孙先生,请问,您在家吗?我是杠杆,请您开门,配合我的工作。”
几声敲门声过后,少年又开始解释。
“这是近几年来新诞生的规则,这条巷子在很久以前可是房价最高的“无规则地带”,起因是因为一名女孩,在遭遇仇家报复后躲在床底,因为过于害怕而不小心发出了声,结果被找到了,由于仇家的恶趣味,那个女孩最后被锯木机分为了两半,怨念形成了这个规则。”
“每当夜深人静,这条巷中的人们常会听到锯木机的声音,与人的惨叫声,第二天便会有某某邻居由于说梦话被残忍一分为二的新闻。”
“因此,这里房价暴跌,居民纷纷外搬很快变成了无人区,只有少数没有钱的人依然待在这里,年久失修,也就变成了如今这死气沉沉的模样。”
很快,门便被打开了,打开门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眼中血丝很浓,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整理过自己了,房间内异味有些重,两名少女不禁捂住了鼻子,透过缝隙望向男人身后的客厅,到处都堆着空了的啤酒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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