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某座集团大厦内部,过道黑暗,下方的安全灯隐隐有着绿光闪烁。
几名身着西服的黑衣人此刻正带着一名蒙着黑布的金发少女向前走着,此刻少女的脚上带着镣铐,精致的脚踝早已被磨出鲜血,白皙的脚板此刻布满伤痕。
此刻的温铃像个被押送至刑场的犯人,迎接她的会是一场审判。
少女此刻的神态却很平静,跟在众人身后,宛若笼中雀般任人摆布,清脆的脚步声构成了她目前能感知到的世界的全部。
通幽后,豁然开朗,封闭的空间内,人工种植的竹林成排立于两旁,高耸,天花板黑漆漆的压下来,一眼却也望不到竹子的尽头。
溪流哗哗作响,清澈见底的水流围绕着竹林边流淌,溪底的鹅卵石反射着微光,湖影倒映着一行人的身影。
竹林深处的石冢上插着一柄古剑,古剑上刻满了纹刻,记载着一个又一个誓心之人的名字。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便是誓约之剑。
将初代肃清人彼此联结在一起的收容物,只要使用过它便不可违背初心,否则受万剑破体之刑,将半数以上的玫瑰市从水深火热中解脱。
但此刻的誓约之剑通体黯淡,浑身被锁链所束缚。
温氏集团用于笼络人心的精神图腾,
可笑的却是它已经很久没有被人使用过了,即使再如何黯淡,也依然傲然挺立于石冢之上,嘲笑着世人的无能与懦弱。
三大公司的广告打满整座玫瑰市的全息投影,这里显得难得的清静,投影上只有历代领导人那庄严肃穆的画像。
很快便来到了一扇红木大门前,红木门上的虎首雕刻栩栩如生,人工竹林将气氛渲染的典雅而又清幽。
几名黑衣人的手放在了红木门上,眼看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
“你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身旁,一名黑衣人讲授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
少女清脆而又利落的声音回荡。
她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屈服的表情。
“嗯,明白了。”
几名黑衣人推开了红木门。
门内的景象同样也一片漆黑,十数道身影此刻正坐于悬浮在空中的石板上,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位坐于最中央的元老旁,银发的少女此刻宛若侍者般,微光倒映着她那清冷而又线条分明的脸庞,冷冽,眼神仿佛不包含任何情感般瞥了一眼台下的金发少女。
而少女脸上的黑布此刻才被人所解下,比那一头金发还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漂亮的眼睛。
往往诗人形容一个事物有多美丽时往往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眼睛。
少女的眼睛明亮却又深邃,就那样默默站在黑暗的台下,仰着头看向台上的十几位理事会元老。
灯光在那一刻全部汇聚,打在少女的身上。
“你来迟了。”
一名理事会元老冗缓的声音传出。
“早上好,各位。”
少女微笑着回答,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银发少女的身上。
橘子闭上了眼,不再去看少女。
少女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她看上去很从容,从容到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从容到让人不安。
“你的父亲私自组织了这次行动,对玫瑰市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损害,放任玫瑰萎缩者进城,那些玫瑰萎缩者和疯子似的见人就咬!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是什么吗!”
一名急功近利的长老眼见少女态度不恭,猛地一拍石桌起身,指着少女鼻子怒斥道。
“简直是荒唐!至少有数千人死在了这次事件中!这样子的行为无异于直接和三大公司开战!!”
“如若不是我们稳住了三大公司的使者,全面承包了外城的维修费用,又花了一大笔钱去安抚那些伤患亲人家属,估计在今天早上三大公司的炮孔就已经轰到我们脸上来了!!”
“疯了,全都疯了!”
“需要我给你罗列你父亲的所有罪行吗?”
“私自培养死侍、建立私人武装、暗杀集团高层、绑架集团高层子女、贿赂集团财政,暴政,独裁统治。那个愚蠢的家伙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但这就是证据,我们收集的所有证据!”
那名长老起身,一把将一叠厚厚的资料向着台下的少女甩去。
无数白纸黑字罗列的证据宛若漫天飘舞的白花般飘零在少女周身,此刻场景看上去凄美而又凋零。
少女眼神淡然地看着飘到脚下的一张有关她父亲挪用公款秘密研发武器的纸张,日期无比引人注目。
她隐约还记得那天自己的父亲在陪她过生日,在家过了一整天的生日,没有一刻离开她的视线。
自然是污蔑,
证据?这种东西已经无关紧要了。
大厦将倾之时,所有人都会想着将矛头指向一个人,然后仓惶的逃命。
她轻轻伸出脚踩过了那印着自己父亲名字的纸张,将其折叠扯下后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拿过将其揉成了纸团缓缓攥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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