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刘建的心情有些复杂。
凭心而论,刘建确实觉得现在的镇国府很不错,非常的不错,近些年给大明带来了不少变化,那种生机勃勃的境界犹在眼前。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彻底站到镇国府身边。
无他,因为他是文官之首。
文官之长,大明宰辅,听起来很威风是吧?
但这其实是一个填坑的位置,权力跟风险很多时候是相同的。
作为文官之长,一旦背离了文官的集体利益,那么离对他的清扫也就不远了。
这潭水,太过于浑浊。
在这大染缸中,清澈是一种罪。
所以,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即便对太子和蔚王很多时候都挺看好,但面对言官那满天的弹劾,他更多的也只是站在中间看,两头不沾。
以至于,之前镇国府很多好的注定历史留名的事,他更多的只是跟着蹭一个留名的位,过多都不掺和。
并不是他一心想当个混子,虽然当躺狗、混子确实很爽,但更多的也是为了一种平衡。
虽然所谓的平衡,文官这么多年一直是平台下沉的一边。
但谁叫他自己是文官是文官之首呢?
文官之首,得先是文官啊......
算了算了,有些事强求是没结果的,就像是走后门谁也不知道那门有没有上锁,有没有崽种将钥匙和备用钥匙一锅端全拿走一样。
夜色来临,回到府上,刘建已经有些疲惫打算歇息了。
此时,家中仆人却有报传来。
“老爷,盖州伯张泽求见。”
“张泽?”刘建一愣。
那不是妥妥的镇国府派系吗?
他来干什么?难道是蔚王殿下派来的?
“让他进来在前堂先等老夫一会,容老夫先更衣。”刘建吩咐道。
“是。”
穿好衣服,刘建来到前堂,见到那“少年老成”之人,正是种地二人组之一的张泽。
“见过刘公。”张泽拱手。
“盖州伯客气。”刘建回应。
略做客气寒暄后,刘建清退身边之人看向张泽:“盖州伯此番前来老夫府上所为何事?”
“刘公,给。”张泽一脸老实的从怀中掏出两份帖子。
“这是我大父英国公让我转交给刘公的。”
刘建闻言,不动声色的接过。
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同时,刘建心中五味杂陈,他入套了......
在外人看来,到时候他儿子入学镇国书院,若是有心怀不轨的人查至多也就查到他去了趟蔚王府,盖州伯张泽来了趟他刘家。
但他自己知道,这份情他得承在英国公手中。
甭管是不是蔚王殿下有意为之,名义上这名额就是英国公让给他的。
若是正常来说,他这名额是绝不能要的。
但盖州伯这个人选朱厚炜选的就十分到巧妙。
因为大家都知道,盖州伯、建州伯这种地两兄弟基本上甚少回英国公府和威宁伯府,那是以太子党、镇国府一派死忠的身份在西山种田种的欢。
让张泽来送,大家只会因为他刘建承了镇国府的情,而不是承了英国公的情。
这样,可以让他避免许多的麻烦,也让他不再对拿了名额可能引起的不良言论而担忧。
“蔚王殿下......”
“你是属狗的吧......”
刘建心中暗骂一句,小小年纪心机这么重,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承了这么一丝恩情,即便对方什么都不说,他以后某些方面也有的头疼咯~
......
朱厚炜今天非常激动。
远在江南执行任务的朱烈传回消息,第一批海船已经建造完成,大小船只共五十余艘,随时可以进行任务部署。
也就是说,继宣德朝之后,大明的又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下西洋,条件已经具备!
随时可以扬帆!
“太子呢?”朱厚炜满脸欣喜,准备和朱厚照分享一下喜悦,但扭头一看朱厚照居然不在蔚王府,朱厚炜不由跟身旁的钱安问道。
“殿下,太子殿下说他也要训练一支卫队。现在已经去挑选人手了。”钱安的网络信号越来越好了,只经过一段小小的延迟就回答上了朱厚炜的问题。
“卫队?什么卫队?我怎么不知道?”朱厚炜满脸疑惑。
朱厚照现在搞事情又开始瞒着他了?不会又是什么操蛋的事吧?
朱厚炜有些后怕。
犹记得前几次朱厚照瞒着自己悄悄滴干活......
突袭贺兰山......
卧底白莲教......
朱厚炜不由打了个冷颤,画面太美我不想再继续往下想象......
“好像是前两日太子殿下让牛老六跟他练武,然后被......咳咳,太子殿下略输一筹。”虽然网速慢,但钱安现在也算是有些情商,尴尬的轻咳两声道。
“所以太子殿下想跟殿下操练命卫一样,也给自己练一只亲兵。”
朱厚炜闻言,心中不由松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跟以前一样“我有个好主意”就好。
朱厚照这家伙跟牛老六对拼执着的很,但次次被虐,所以想自己也有一支跟命卫一样的亲卫也可以理解。
“嗨害嗨,厚炜!本宫回来啦!”
正在朱厚炜在心中吐槽朱厚照的时候,一声叫喊突然响起,随即一道身影越入屋内。
来人,正是朱厚照。
“来看看,本宫亲自挑选出的人手。”朱厚照拍了拍手,赵熊带着十一个人走了进来。
算上赵熊,跟命卫一样,共十二个人。
“这些都是本宫当初在华阴时的亲信,身手倒也还算凑合,本宫打算好好操练一番,让他们当本宫的亲卫。”
“至于名字嘛......”
朱厚照咧嘴一笑。
“你的亲卫叫名为,那我朱寿的亲卫就叫......”
“寿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