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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明倏然起身,嘴唇蠕动,“你…”
姚妃这才明白,老王妃失宠的真相,是这个,竟然是这样的。
妻子的背判,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事实。
老王爷冷声道:“卢氏,皇城石桥县书香门第卢家小姐,封三爷听说过吧?因为她知道你与叶氏的私情,被你们算计毒疯。上天怜见,半年前被郎中治愈。临死之前给本王写一封血书,字字血泪…”
封明从来不认识什么卢氏,“平生,我两次去皇城,一次是赶考,一次是去皇城瞧病!”
老王爷本不想知道他去了几次皇城,他只想知道紫霞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骨血,指了指清水碗,“封三爷,请吧,就取你指尖的一滴血。”
紫霞听母亲说过,她是父母成亲七月后生下的早产儿,听老王爷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而是怀疑叶氏与封明之间有染。
封明厉声道:“你…这是诬陷!”
老王爷拊掌而拍,进来两名护卫,抓住封明,拿着短剑,强行划破指尖。
血,鲜艳刺目,滴落清水之中。
老王爷看着紫霞,“你滴上一滴。”
“父王…”
“快去!”
紫霞知道,若是她不自行滴血,老王爷一定会令护卫下手。
她将手指放到嘴里,犹豫再犹豫还是不能咬下。
姚妃带着愤怒,老王爷是何等尊贵,何等英明之人,居然被妻子欺瞒了二十多年,这样的屈辱让他如何受到。
老王爷打了手势,要护卫出手,紫霞狠心咬破指头。鲜血缓缓成滴,落到碗里,她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
姚妃站在清水碗则,看着封明的鲜血与紫霞的血液,缓缓的交融,她不可思议地抬头,“老王爷…”
老王爷走到碗前,看罢之后,浑身一颤。
紫霞面色惨白,如遭五雷轰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怎么不会是父王的亲女儿。我怎么会…”
老王爷紧握着拳头。一个踉跄抓过封明,“姓封的,你来看!来看看,这便是你和叶氏干的好事。要不是卢氏的血泪控诉,本王还被你们瞒一辈子…二十多年来,本王念着昔日逼迫你们退亲,对你们封家多有照拂,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本王的厚恩!”
封明看着鲜血,惊望着紫霞。
紫霞惊呼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弄错了。”她走到另一只清水碗前,挤压手指,终于又滴了两滴血来。指着碗道:“封三爷,你再试试!你再试试!”
封明也不信这个结果,“不可能,我与叶老王妃是清白的。”
名门之后,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是。在叶老王妃嫁与老王爷前,他和叶氏确实有一段私情。
可那早已经过去了。
在叶氏选择了老王爷时,他是伤心过,却很快放下那段情。
他如此,叶氏也是如此。
封明走到清水碗里,移开包在指头上的帕子,任血滴落。
紫霞呆呆地看着血液,心里一遍遍地祈祷:不相融!不相融…
就在紫霞将要看到不一样结果时,老王爷一个箭步,挥手一推,两只碗跌落地上,顿时一片殷红,惊心刺目。
老王爷疯狂咆哮:“事实近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叶飘飘、封明,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对不起本王的信任与厚爱!封明,枉你人模人样,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他宠了叶氏二十多年,身边唯她一人。
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
她对不起他!
紫霞与封明才是父女…
他只觉一阵前所未有的刺痛,捧住胸口,有一股怒火在乱窜,在奔涌,仿佛要灼燃他的躯体,仿佛随时都要冲出来。
紫霞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父王,不是这样的,不是!你可以再试,我和封三爷的血不会相融,不会相融的。
老王爷看着面前这一张与叶氏七分相似的面容,剩下的三分,不似他,这就足够了。
这个女儿,是他的耻辱!
是叶氏背叛他最好的证据。
他抬起腿来,狠踹一脚:“谁是你的父王?他才是你的亲父。宇文谦,堂堂皇族,贵重亲王,竟然被你们戏于股掌之间!本王好恨!本王好恨啊!”他双目喷火,恶狠狠地瞪着封明。
紫霞吃痛,扒在地上,却不敢叫出声来,开始低低抽泣,脸上顿是泪水纵横。
封明痛苦地摇头,他不相信自己和紫霞会是…
“老王爷应该相信叶王妃,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与她是清白的,我更没有做过。”
“可你们隐瞒了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实,你们订亲乃是两情相悦,曾共同踏春,也曾一同入寺敬香…而这些,你们都欺瞒了本王。要不是你们间有苟且之事,为什么要毒疯卢家小姐,害她二十多年都做了疯子?说呀!”
封明听说过卢氏的名字,他只见过她一次。虽见过,却连话也没说过一句。
卢氏,那是一个十四五岁如花般美丽的少女,出身名门,举止得体,言辞温婉。
封明道:“在下虽知晓卢氏,从没有毒害过卢小姐!”
“你还否认?”老王爷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抛砸到封明脸上,“你自己看,这是卢小姐临终前所写的血书,写完之后没几日就自尽身亡了。”
封明颤栗着双手,拾起书信,看罢内容,如同寒冰入体,浑身如堕冰窖。
人之将死,其言已善。
可这卢氏却是满腹的怨恨。
二十多年的疯子,全是败人所赐,又如何让她不恨。
卢氏这是用死。用血泪布下了一局,故意陷害叶氏和他。
然而,卢氏却又道破了一件封明二十多年来从不知晓的事实:那就是,叶氏与妹妹年轻时并不友好,她让封明动心,为的就是要报复自己的妹妹、抢夺妹妹的意中人。
如果没有成功地让老王爷动心,叶氏会与他成亲。
他曾以为,年轻时那一场相遇,那一段没有结局的恋情是真心的。不过是叶氏用心的设局,卢氏居然连他和叶氏踏青、敬香的事都知道。
正因为卢氏知晓太多。也成为叶氏毒害卢氏的原因。
叶氏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半分。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叶飘雪、她的妹妹。
说什么。她真心喜欢的是他,可是宇文谦却要逼婚。
原来,连宇文谦都一并被她给算计了。
叶氏,竟然同时欺骗了两个男子。
他可怜!
老王爷更可怜。
他被叶氏欺骗了一时。而老王爷却被她欺骗了二十多年。
如果不是卢氏疯好痊愈,这个秘密将会被掩埋一辈子。
封明仰天苦笑,“我是与她踏青赏春,与她在卫州城外的甘泉寺敬香,可我与她仅仅陷于拉手、相拥,并未做出…”
拉手、相拥…
这还是小事。
老王爷怒目圆瞪,“本王替你们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这个女儿,她是你们的。是你们俩的,难怪昔日本王说你的长子比叶浩好,要将紫霞许给你的长子,她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哈哈…她根本就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
紫霞深深地明白。没有了左肩王府大郡主的身分,她将是寻常女子。
“你看看她的样子,哪里有与本王长得相似之处。”
没有!一点也没有!她的样子长得多像封明的长子,他们搁到一起,谁不会说是一对姐弟。
难怪这么像,原来是姐弟!
紫霞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不是这样的,不是。刚才那血明明不相融!”
老王爷亲眼看到了,清水碗里,血是相融的。
紫霞看到的却是第二碗水里的血没相融。
同样是两个人的血,却在两碗里有不同的反应。
老王爷原是想着,要是二人的血不相融,他再割破自己的手滴血查验,可他们相融了,他也不需要再验。
叶家!封家!
老王爷紧握拳头,蓦地转身,“来人!送客!”
封明一脸正气,不卑不亢地道:“无论王爷信是不信,我与叶王妃是清白的。有些事没做就是没做,就算王爷因此凌迟在下,在下还是这句话。从卢氏的血书来瞧,我和王爷都被她利用了。叶王妃对在下,从未有过半分真情,她接近我,也只是为了报复飘雪。王爷是知道的,她们虽是姐妹,打小就合不来…”
老王爷并不想听,“你与紫霞的血相融,这是我们亲见的事实。”
“王爷何等英明,自当明白,有时候血相融就未必骨亲。有的血脉亲人,血却未必能相融…”
“滴血认亲,上古传下来的,这个不作数,什么才是真的。便是府衙判案是否亲子,也常用此法,你如此指责不过是想脱了干系,滚!本王不想见到你这个斯文败类!”
抬手,果决地做了一个动作。
护卫拉走封明。
他出了花厅,继续大叫着:“我是清白的!我没做这种事!我是清白的!”
老王爷握着拳头,“砰啷”一声重重击在墙壁上,只听“轰”的一声,墙上被他击穿了一个窟窿,而他的右手已是鲜血淋漓。
姚妃满是心疼地唤声“老王爷”,奔了过去,一把捧住他淌着血的手,“老王爷,你怎能自伤呢,这得多疼啊。”
他不让她包扎,而是抓住她的双肩,认真地问:“晴娘,你告诉本王,你对本王是真心的吗?你说呀!”
“老王爷是妾的天,是妾的地。妾被算命先生判为克夫女,早前订过两门亲,和我订亲的都死了。妾年过二十一,待字闺中,难以出阁,成为皇城人人取笑的老女子。要不是老王爷,妾还被人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