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性的疑惑并未因李杰的几句推辞而消散，反而愈发坚定要探究真相。

“施主不愿随我去山上，那便在此处交谈一番吧。”

悟性说着，随即阖目冥思。

四周众人并未察觉有何异常，唯有李杰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变化。他发现自己突然看不见周围的群众，似乎已被悟性带入了一种幻境之中，只留下他与悟性两人相对而立。

“大师，此举何意？我不过是一名商人，为何要这般费尽心机？”

李杰暗自警惕，虽然如今看起来自己在这僧人面前似非敌手，但他手中自有破除此幻境之法，此刻只是想看看对方究竟有何目的，并未立即施展狮子吼之力。

“施主，贫僧在洛阳皇宫之内所遇见之人，正是阁下无疑。世间众生气息各异，绝无二者完全相同。施主不必担忧，贫僧只想请教施主一句，这世上果真存在能使人隐身的功法么？”

李杰凝视前方的悟性，只见其身影清晰可见，口中却不显言语之声。

李杰心头已有几分揣测，显而易见这位禅师所求者正是关于他如何隐匿身形的秘密。此事关乎自身修炼体系，李杰自知难以向他人阐明，毕竟这世上知晓“系统”之人寥寥无几。

然而基于此番交锋，李杰已然断定，这位名为悟性的僧人并无恶意。“大师过誉了，敢问世间竟有如此神通？贫道孤陋寡闻，唯知少林七十二项绝技威震天下，大师何必再追寻那些被视为旁门左道的秘法呢？”李杰回应道，心中暗忖：此僧实力已非同小可，为何还对这般奇特的修行之道念兹在兹，其背后必有隐情。

悟性大师虽面纱遮掩，但李杰从其话语间察觉到了真诚之意。“施主，实不相瞒，贫僧心中有一桩多年未解之谜。昔日贫僧尚幼时曾遇一人，与施主一般拥有此类奇异法门。那时贫僧见识短浅，并不信世上有此等神通。直至今日得见施主，往昔之事方才重现脑海，故想请教施主，是否真有此般法门存在，贫僧将感激不尽。”

李杰看出悟性大师对此事执着颇深，但他并不愿提及系统之事。“确实有此类秘法存在，乾坤广大，无奇不有。大师又何必为此耿耿于怀呢？”李杰如是答道，既不承认自己身怀此种法门，亦给予悟性大师一个肯定答复，让他明白世间仍有诸多未知秘法。

此刻悟性大师睁开眼眸，目光凝视李杰，双手合十。“多谢施主指点，即便只是确认这点，贫僧便已心满意足。”原来这一切皆源自悟性大师年轻时一段未能了结的情缘。彼时一位佳人离他而去，欲去探寻更为精深的修炼之法，其中便提到了隐身之术。然而当年悟性并未信以为真，怎料岁月流转，未曾再见旧日伊人，今日却遇见李杰，发现他竟然掌握了这种神奇能力，不由得令悟性大师心生询问之意。

就在悟性大师沉浸于回忆之际，李杰忽然开口：“大师既然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么贫道也有权向大师提问，如此因果方能圆融，大师您说是吧？”

悟性大师没想到李杰此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深知自己刚刚已经询问了一个埋藏多年的问题，如今李杰反过来问自己，依照道理，他自然无法拒绝回答。“施主请讲，只要贫僧知晓，必当直言相告。”

悟性大师承诺之后，李杰开口问道：“敢问大师与天后娘娘之间有何渊源？”

李杰毫不犹豫，在他眼中，这位悟性显然并非寻常修士，追求的并非世俗的名利权势，反而与武曌走得如此亲近，背后必有深意。这个和尚显然是武曌身边的绝顶强者，连他李杰的存在都能察觉，旁人却对此浑然不知。

“善哉善哉，施主，此因果之谜贫僧仅能解答其半，其余之事，若有机缘，自当明了。昔年贫僧曾允诺一人，誓保天后安危，除此之外，别无他事。若施主对天后有所不利，贫僧必将插手；然而如若天后对施主有所不利之举，贫僧则袖手旁观，仅限于守护之责。”

悟性回答李杰，并未透露他所答应当年的那个人是谁，且只言保护武曌，其他的事并无干涉之意。也就是说，若李杰欲对武曌不利，他会出手阻挠；反之，则不会干预武曌对李杰的行为。

李杰微笑回应：“多谢大师开示，李某心中困惑已解矣。”

此刻，他明确表明自己便是那位被世人误解的大唐储君李杰，那个被谣传为不孝之子的人，如今却能在洛阳皇宫中自由出入，而世人还以为他是个废物，是个不敢面对父皇的懦夫。

“原来如此，世人皆被迷雾遮目，未能识得殿下真面目。贫僧愿殿下能带给长安百姓福祉，即刻解除此地幻境，让殿下离去。”

悟性话语间揭开了那笼罩四周的幻象，李杰再次看见周围的人们，他们仍旧一脸茫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