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王,你在做什么?"
李杰猛拍桌面,起身指向雷王。
刘仁轨、裴炎和薛元超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这小孩搞的鬼。
"我看那假山不顺眼,随手就炸了。"
雷王已回到殿内,坦然地说出。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李杰和雷王的计策,但刚才那巨大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真的是这个小孩所为吗?
三位大臣如见鬼魅般看着雷王,这个才十三四岁的孩子,竟有如此力量。
"各位别害怕,别害怕,小孩子顽皮,我们不必理他,继续继续。"
李杰挥手示意三人坐下,事情可以慢慢谈,没必要真的动粗。
薛元超杯中的酒已尽,只好拿起一片羊肉,细细咀嚼。
"孩子,还不快给三位大人斟酒。"
李杰注视着雷王,平静地提出挑战,只要他们亮出所有武力,看他是否还能继续嚣张,是否还会乖乖交出兵权。
"遵命。"
雷王回应,随即为在座的每个人续上一杯酒。
"殿下,您可清楚索取此物的后果?"
裴炎打破沉默,提醒李杰长安的兵权非同小可。一旦动静太大,洛阳那边很快就会知晓,到时候等待李杰的惩罚,谁也无法预料。
"嗯,我明白。"
李杰轻啜一口酒,语气坚定。此事早晚得面对,现在时机已到,是时候摊牌了。即便准备尚不充分,但每争取一分都至关重要。
"殿下,老臣斗胆直言,长安兵权原本并非老臣所管辖,只是心中所思,有话要说。薛老和殿下在此,不说出来,老臣心中难安。"
刘仁轨边饮酒边说,虽只一小杯,却品得格外珍惜,毕竟李杰每次都只倒这么点,让人意犹未尽。
"刘老但说无妨。"
李杰示意,叫你们来就是想听真话,听不听在我,憋着不说只怕你们难受。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殿下,您是否意图篡位?"
刘仁轨直视李杰,不再避讳。既然局面如此,李杰已展示武力,意图昭然若揭,他们三个老臣若不顺从,恐怕难逃一劫。
因此,刘仁轨直言不讳地询问李杰是否此刻就想晋升为帝王,才急于掌握长安的兵权。
"并非如此。"
李杰果断摇头,他并不想成为帝王,当帝王有什么好,他宁愿做个逍遥自在的太子。
然而,这个回答让三人颇感意外,不想当帝王,要这长安兵权作甚,难道能当饭吃?
"殿下,能否告知,您为何急于夺取长安的军队呢?"
裴炎也发问,既然无意造反,这兵权有何用?难道等父皇驾崩,这天下兵马不是你的?你现在要它又有何意义?
薛元超也放下食物,同样好奇。他只是代管兵权,这是天皇天后去洛阳时赋予他的,目的是辅助李杰在长安监国。按理说,这些兵权本就属于李杰,但现在显然不能按照常规行事,一个太子未登基就先拿了兵权。
"三位大人莫非心中存疑?我可以告诉你们,但说完后,这兵权我还是要的。"
李杰解释,事已至此,透露武则天的阴谋也无妨,只是不知他人能否理解。
"殿下请讲,薛元超洗耳恭听。"
薛元超此刻开口了,冲突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你执意要我手中的虎符,那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为了造反的理由,而是你要它有何用处?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这次父皇和母后前往洛阳,他们不会再返回了。”
李杰的话语掷地有声,这是历史的必然,李治在洛阳离世,武则天将洛阳定为神都,建立了新朝廷,无人再回长安。
这一切与大唐李氏王朝息息相关。长安作为大唐最初的都城,支持李氏的人自然众多。而洛阳,武则天在那里密谋多年,她怎会再选择长安?
“荒唐。”
薛元超反驳,怎么可能不再回来,朝廷只是暂时迁移,这里才是根基,怎能长久离开?
“薛老,您不信我的话。”
李杰望向薛元超,第一句话你们都不信,若我说武则天即将登基,你们岂不是更认为我在胡言乱语?
“殿下,暂且不论朝廷是否回长安,就算不回,这与长安的兵权又有何关联?”
裴炎继续追问,他要了解李杰的全盘计划,而非争论其对错。只有了解全部,才能明白李杰为何不登基,不造反,却要掌控长安兵权。
“嗯,这只是其中一点。假设父皇在洛阳去世,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李杰反问三人,这类话题通常避而不谈。尽管李治身体欠佳,但谁敢公开议论此事都会引来灾祸。然而,这话从李杰口中说出便不同了。
李杰所言并无不妥。若李治在洛阳去世,他确实需前往洛阳继位,不能留在长安。毕竟国家不能一日无主,李杰必须在李治弥留之际赶往洛阳。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稍有不慎,他们的脑袋恐怕就要搬家,毕竟他们并非天皇之子。
“三位都是朝廷的元老,我再问你们,若我现在登基,我手中的权力,与母后的权力相比,哪个更大?”
李杰未待三人深思,又抛出一问,让三人的心几乎跳出喉咙。
这是太子要与天后争夺权力吗?这是太子锋芒初露的预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