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红厉反应过来上当时,已经太迟。
于柠的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红厉头脑一空,所有的记忆全都被于柠身上这股力量吸走。
这股力量来得是霸道又猛烈,根本不容红厉躲避,想要抽离更不可能。
顷刻间,记忆被洗了个空,站在原地,法力全无,眼神空洞。
于柠趁机掏出个符,拍在他的头上,这红厉化作一缕灰,消失不见。
于柠摸了下心口佩戴的小石头,是这东西起了作用。
这是记忆球,钱欲之果的衍生品,原是洗石的一部分,之前用来包裹孙兰英的记忆有就是这玩意,也是它给了孙昕新生。
这玩意的用途就是吸人记忆,在阳间其实没多大用,尤其是钱来果已经被于柠吃掉了,吸了记忆也没用。
但是拿到底下,这可是好东西,于柠敢背着林铮下来,跟这个记忆球也有关。
脏东西能修成红厉,跟生前强大的执念有关。
人死后,三魂只有人魂是入地府的,没有执念的脏东西修不成气候,有了执念才能修,学霸于柠做了个阅读理解,把他们的记忆搞掉,没了执念,修为自然也散了大半。
这方法师父没教过,古籍上也没写过,但于柠就敢试。
几百年前人类在陆地上最先进的交通工具不过是马车而已,如今的人都能上太空。
世界在发展时代进步,天庭的人都开始研究武藏山珍果搞科研了,她玄学创新一下,也没问题。
除掉红厉后,于柠信心大增。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她又遇到了几个拦路的红厉,修为都在她之上,虽然比她高不了太多,但也都能看到她。
于柠用相同的方法顺利通关,终于在半小时后来到了金鸡岭跟丰都鬼城的交界处。
到了这就不能再用之前的方法了。
于柠收起隐身铃铛,换上了之前在鬼市时带过的木牌子。
这个牌子能让她隐藏生魂的气息,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魂魄。
鬼城里住的,就是普通居民了。
有些投胎需要时间的,就留在城里生活,如阳间的城市那般井然有序。
于柠扮成普通魂,混进城,一双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看着有些像十八线小县城,灰蒙蒙的一片,也有商店,但都很小,里面的东西也只有寥寥几样。
至于其他的娱乐场所,那是一个也没有的,跟上界的繁华完全不同,枯燥无味。
怪不得脏东西都喜欢往上面跑,这么枯燥的地方,上面的条件的确是更好。
路上行人不多有不少阴差在街上巡逻。
于柠低着头模仿着其他居民的的速度飘动,心里却开始算起了她要找的人住在什么方向。
娄佑下来找的是赶尸人的老祖宗,于柠这次下来,找的是她师父的师父的原配,也算是她的老祖宗。
宁山出过很多高人,其他人听宗门历史,都在崇敬祖宗们的牛逼。
只有学霸于柠在做阅读理解,飞升的祖宗不少,她们这一派又是可以娶妻生子的,祖宗们飞升了,配偶们资质不够上不去,都去哪儿了呢?
虽然外界都说,飞升成仙后就没了七情六欲,断了尘世的念想,但于柠从不信。
如果成仙后的世界真的跟人间不同,那武藏山珍果这种层层相护出来的失败品就不会出现。
三界只是环境不同,人还是那群人,事也是那些事,不过是换个瓶子装,换汤不换药罢了。
所以她就偷偷问师父,飞升前辈的家眷们哪儿去了。
师父也很惊讶她能问出这个来,估计这么多年,她是唯一想到这个的。其他人都被神仙没七情六欲忽悠住了,只有于柠人间清醒。
思忖片刻,还是告诉了于柠。
旁人年代久远他不知道,但师爷的原配跟师爷伉俪情深,被安排到了丰都鬼城,说是万年后投胎,这里面的猫腻自己琢磨去吧。
于柠那会年轻说话不懂绕弯子,很朴实地问师父,那这算不算钻规则bug,师奶有没有跟师爷私会再续前缘,在底下有没有受到特殊照顾?
见师父沉默,于柠又给想象插上翅膀,继续问。
每一代宁山子弟都要还“助学贷”,都说是替一个老祖宗还的。
有没有可能,这个“助学贷”不是一位老祖宗,而是给了很多位老祖宗的家眷们?
她(他)们在下界或是其他地方被特殊照顾着,需要源源不断地供养,说不定还跟上面的单位家属院一样,都形成规模了?
只凭后人的香火已经不够维持体面的退休生活了,就让后辈们拿功德和钱打点一下?
这一连串问完后,于柠满脸期待地看着师父,作为高考语文只差一分满分的学霸,她对自己的阅读理解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然后,师父用一言难尽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让她去抄书。
她被罚了.......
理由是话太多。
于柠觉得师父这就是默许她猜对了。
这次琥珀遇难,于柠想了一圈她能摇到最厉害的人,思来想去就是这位还在鬼城里被特殊照顾的师奶了。
运气好的话,找到“家属院”,随便找个老祖宗,给人家来个纳头就拜,能拜出个结果最好,能请来上界祖宗过来帮忙更棒。
可如果老祖宗们在地下太久,失了共情心,不肯帮她的话.......
于柠摸摸腰间的收魂袋,心里暗暗想着。
抱歉了各位祖宗们!
祖宗把她培养成才,她对祖宗......贴脸开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事情办完了,她就挨个跪祖宗的牌位去,跪到原谅她为止。
为了琥珀,她豁出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于柠已经“死”了一日了。
林铮也在房间里陪了于柠的肉身一日。
期间远程处理工作,开视频会,一点没落下,饭都送到房间里。
孙昕站在门口来回溜达,一脸的踌躇。
“你跟这干嘛呢?”林海过来跟大哥商量工作,看孙昕把红砖地面都要磨出印子了,就问道。
“那个,那个,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孙昕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