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低垂着头和一群小二一起收拾,卫东想了想将那具被他打死的随从拖出门。
过了一会,他又回来,店里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
沈多芙叹息一声:“你反正赐婚圣旨也拿到了,明日就出发去肃州,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回府,沈多芙就听说了今日发生的几件大事。
一是季怀柔封了柔嫔。
二是卫东入宫请旨赐婚,皇上应了,他跟赵苹乐的婚事可谓是板上钉钉。
昨日卫东嘴很硬,今日不照样老老实实去求旨。
都是大喜事,来她这发什么火?
男人都是有病。
沈多芙最后还是白了卫东好几眼才走。
温桃坐在柜台内,点着一盏灯,记录账本。
伙计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一个伙计走前,看了一眼还在角落独自饮酒的卫东,没敢上前驱赶,只能到温桃面前说:“温姑娘,那卫将军还没走呢!”
温桃头也没抬:“知道了,你先走吧!”
酒楼里静得针落可闻。
温桃起身,走到门口,将店门关上,缓缓走到卫东桌前。
“卫将军,打烊了,明日请早吧!”
温桃轻线的说话,声线是极为好听,拨得人心弦乱颤。
卫东又想起昨夜她的娇喘,整个人一下都不好了。
“坐下,陪我喝两杯,有话同你说!”他放下酒杯,手心汗湿,搓着衣摆。
“好!”温桃从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两杯酒饮下,“将军要说什么?”
语气颇有催促之意。
卫东不免有些生气,他今日在酒楼坐了一天,他见她游刃有余的穿梭在男人之间。
她待别的男人总是千娇百媚,但在他面前,仿佛就多了一层疏离感。
礼节规矩的像个大家闺秀。
若是实在不喜他这样的粗人,昨晚又为何愿意?
卫东说:“温姑娘,我与赵姑娘是联姻,并非看对了眼,我们并无情意。”
“将军切勿再说这种话,若是让赵姑娘听到了,要伤心的!”温桃提醒道。
卫东脸色微滞,顿了一下又问:“许少夫人待你可好?”
“很好。”
“昨夜的事,你同她说了吗?”
“未曾。”
“我明日启程去肃州,你可愿与我同去?”卫东出言很快,双眼灼灼的看向温桃。
昨夜一口酒饮下,他便觉察到不对劲,温桃正在给他倒酒,只对视了一眼,她便立刻心领神会的扶他离席。
一直将他送到后院无人的柴房,他仅存的理智推开她,让她走。
她这般乖顺,她以为她走了,谁知她去关了个门,脱了全身的衣裳,柔情似水的吻着他。
他能感觉到自己像关久了,突然冲破牢笼的猛兽,他控制不了,真的控制不了。
等药效稍微过去,他清醒之后,看着温桃躺在草堆中像个破败娃娃,全身青紫,没有一块好肉。
她穿衣服的手都在颤抖。
他简直想杀了自己。
这不是畜牲吗?
温桃默了许久,才抬眼,冲他莞尔一笑:“将军既然得遇良缘,就把昨晚忘了吧!”
卫东轻笑:“若忘不了呢?”
他知道的,对女人而言,去肃州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而且短时间内,他能给的也只有妾室的名分。
但是今天见她这般经营酒楼,他心里很不舒服。
想带她走的这个念头一出,他感觉要疯了。
温桃轻柔的笑说:“温桃本就是吃这碗饭的,亦是你情我愿,将军不必介怀,你不是我伺候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将军上京路上救我一命,昨晚当是还你的恩!”
卫东愣了一下,心头堵得难受,将一整壶酒饮尽,才笑道:“温姑娘如此大度,不如再陪我一晚?”
“好!”温桃起身,“将军随我来。”
后院的休息室,狭小且昏暗。
没有点灯。
温桃褪下外衣,后背的青紫淤痕清晰可见。
卫东又想骂自己畜牲了,他止住她脱衣的举动,只是轻轻从背后搂了她一下。
“不必了,我同你说笑的。”
温桃却娇俏的笑出声:“将军何必口是心非?昨晚匆忙,我知道将军并未尽兴,本想着今晚让将军尽兴!温桃只是一个没有依仗的弱女子,你不要,也会有别人要!伺侯将军,温桃是心甘情愿的!”
一番话,说得卫东险些猛男落泪,他内心动容不已,弯腰将她抱上软榻。
直到天亮。
狭小的屋内刹时亮堂了些,高悬的小窗透下来的一丝晨光,打在卫东刚刚穿戴好的银色盔甲上,反射出微弱的光,照进站在他面前的温桃眼中,眸色温和。
她细心替他整理盔甲,并无言话,素净的小脸在晨光下,白皙娇嫩,连小绒毛都一清二楚。
卫东垂眼盯看了许久,握了一下她的手,转身离开。
“将军保重。”温桃在身后轻声说。
卫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笑道:“有姑娘等着,我会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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