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摄政王和许唯陪好了,不怕曹公公不见风使舵,届时不必她言语,曹公公都得巴巴地来找她。
这么一想,沈多芙浑身都有劲了。
“萧若晴,你知道吧?她一到京,就抢尽了风头,太后喜欢她,王爷也喜欢她,连哥哥都敬她三分!可我不喜欢她!”许唯直言不讳,眼睛却盯着摊上的小玩意瞧得认真。
“我也不喜欢她。”沈多芙实话实说。
“她顺利入主中宫,好像皇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何德何能啊?现在上京贵女们讨论的最多不是你就是她,都是西塘出来的女子,有何过人之处?莫非西塘水养人?”许唯侧眸睨向沈多芙,不悦的嘟囔了一句,“你同她倒是不太一样,她若是被王爷这么瞧着,早就飘飘然了!”
沈多芙其实也挺意外,前世与厉王并无私下接触,只远远的在大街上见过他乘坐轿子出行。
印象中,厉王为人清冷,尤其女子从不正眼瞧,只对许唯和萧若晴另眼相看。
有传闻厉王对太后爱而不得,也有传厉王有断袖之僻,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听听就好,可据她方才判断,厉王瞧她的眼神,没有惊艳,没有男女之情,只有探究与疑惑。
沈多芙想了想,才道:“王爷方才看我,像是在看犯人,我如何飘得起来?郡主与王爷相熟,可否告知于我,王爷是何意啊?”
许唯勾唇浅笑:“你现在是我嫂嫂,再叫我郡主,让人听了像什么话?日后到了上京,可要收收你的小家子气!”
“好的,阿唯!往日便听说安澜郡主人美心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沈多芙笑容满面,姿态放得极低。
许唯的大腿可比许羡的好抱多了。
许唯被哄得很开心,见沈多芙身上挂着大包小包,拧眉不悦的对身旁的两个婢女斥道:“你们这两个好吃懒做的,怎么让我嫂嫂拿东西?”
“是!”两个婢女这才接过沈多芙身上的东西。
许唯挽住沈多芙的手,仿若一下子成了至交好友,连逛了几间铺子后,有些累了,便调头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兴致不高。
许唯叹息一声:“本来这次两江总督的案子了结,哥哥要升一品太傅,都是那个萧若晴,举荐了一个叫孟景程的,这个人听说与你有旧情,他天天盯着我哥,寻我哥的错处,没办法,哥哥为官多年,得罪的人也不少,这次升官无望,你要负很大的责任!”
这事,沈多芙简直是门儿清,萧河日日来酒楼痛骂萧若晴不知死活。
萧若晴将孟景程藏在萧府,又引荐到太后面前,孟景程在太后跟前得了脸,破格升为五品通政司参议。
两人之间有旧情,上京人不知,但在西塘早就不是秘密,纸终究包不住火,若有一日,东窗事发,恐央及整个萧家。
许唯继续说:“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皇上太后还是很看重我哥哥,为表安抚,各赐了美妾给哥哥。我母亲还被太后宣进宫里说了一顿,说我们家对哥哥不上心,母亲回来就往他屋里塞了一群貌美的婢女!现在他院里可热闹了,天天的争风吃醋,等你这个正主守丧回来,他估摸着都抱上庶子了!”
沈多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想笑又不敢笑,忍着憋着好半晌,才道:“真是委屈了母亲!毕竟是过继来的,母亲做得已经很好了!”
“谁说不是呢?”许唯下意识回了一嘴,又感觉不对,低头犹豫了会,才拉住沈多芙,解释道,“其实我哥不算过继,他是我父亲早年在肃州生的私生子。”
“?”沈多芙大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了,不敢置信。
许唯:“我父亲与我母亲从小便定了亲,我父亲顽劣,他少时喜欢去肃州,待在我姑母家,也就是当年的楚王府。他年少荒唐,未成婚便与肃州的卫娘子好上了,但我父亲不能娶她,便早早的断了,卫娘子悄悄生下我哥,过得很是辛苦,我父亲知道后,不敢同我母亲说,便只能悄悄安置在楚王府!”
“后来我父亲战败,楚王府被诛,卫娘子带着我哥上门认亲,祖父怕对父亲的名声有损,便建议以过继的方式让我哥回家。”许唯眼眶泛红,看向沈多芙,“你如今嫁给了我哥,这些事你理应知晓,所以我才告诉给你听!”
沈多芙听后,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刚刚才确认许羡是楚王世子,眼下又被全面推翻,她懵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许唯以为沈多芙许久不言语,是嫌弃许羡私生子的身份,那她可就生气了。
“不是!他说是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可有何凭证?”沈多芙慢慢的理清思路,她幼时的记忆不会有错,许羡确实是父亲从魏国带回来的孩子,怎么又会变成许骁的私生子?
许唯言之凿凿,许骁在肃州有私生子的事不会有假。
那就只能是许羡李代桃僵了,以他的为人,极有可能会做这种事。
“凭证自然是有的,我那会子还小,记不清了!但我祖父见过卫娘子,我母亲也都一一验证过了,他就是我父亲在肃州的私生子,怎会有假?”许唯被沈多芙激出了好胜心,言语间,就要跟沈多芙争个高下。
“那你哥哥的生母呢?”沈多芙不依不饶。
“你说卫娘子?自然是养在府里,只是她思乡太过,回京不到一年便去了。”许唯对答如流,冷哼一声,“你还有何问题?尽管问!”
沈多芙眸子微黯,默然不语。
许羡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多年过去了,更是无迹可寻。
“哥哥后院的女人你不关心,却在关心哥哥的身份是否有假?他是我哥,一辈子都是!容不得外人说三道四!”许唯双手插腰,愤怒的说。
话落,许唯推开沈多芙,快步朝青云楼走去。
此时,夜已深,路上行人无两。
拐过巷角,远远的便瞧见青云楼前的两个官兵,倒地不起。
许唯警觉的跑近一看,两名守门的官兵已被杀身亡,楼里啷当作响,显然是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