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道人影,翻入萧府后院,避开往来的丫鬟小厮,熟门熟路的潜入。
午后萧若晴将所有装好的行李全部翻出来,砸在地上,再踩上几脚,狼藉一地,并且不许丫鬟收拾。
气得晚饭都没有吃,将自己锁在屋子里,难过的哭了一下午。
“姑娘,您吃一口吧,好吗?饿坏了身体不值当啊!”丫鬟端着食盘,在门外劝个不停。
萧若晴根本不理会,反正床榻离门边很远,丫鬟的声音传进来并不明显,好一会儿,便没了那丫鬟的声音。
房门被打开,萧若晴以为是丫鬟进门,生气的怒斥:“贱婢!谁允许你们进来?!滚出去!”
“为什么不吃饭?”
男人低沉的嗓音,让萧若晴吓白了脸,她倏地转身,唇角颤抖:“孟郎……”你出来了?
刚一开口,孟景程便扑过去,将萧若晴抱住,两人滚进床榻。
深吻结束。
孟景程深情的对萧若晴说:“若晴,我知道是你救我出来!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上京,不愿意入宫为后,我都知道!”
萧若晴怔住,一时无言以对,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孟景程埋首在萧若晴的颈间,红着眼低语:“若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没想到沈多芙心会那么狠!她和许羡杀了我娘!我爹也死在禹州暴乱之中,我没有亲人了!我要报仇!”
说着,温热的泪水滴入萧若晴的锁骨上,她一下回了神,伸手揽住孟景程的脖子,娇声道:“孟郎,你还有我!”
“可我现在这样一无所有,怎么配得上你?”孟景程嘴上说着卑微的话,但身体却不老实。
萧若晴忍耐着,她知道孟景程最多也就这样摸一摸,亲一亲,再下去他不敢,于是她便也胆子大起来,回应着他的亲吻。
“你不要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沈多芙那种唯利是图的女人,我爱慕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啊!孟郎,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跟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辈子长相厮守!”
“我知道你的心意!你这样好,我怎么配得上你?”孟景程啃着萧若晴的肩头,目光闪着异样的光。
想到前世,许羡攻破城门,萧若晴为逃出宫门求生,不惜委身于他,她为后多年,竟然还是个处子。
他太惊喜了!
原来他最爱的女人,哪怕嫁给了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也会为他守身如玉。
他如今一无所有,想娶萧若晴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许羡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权势在手,什么都有!
叫他带着萧若晴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窝囊的日子,他情愿将她送上皇后宝座,享受这世上最尊贵的荣耀。
他不应该执着于娶萧若晴为妻。
他要替她夺回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但他现在家破人亡,心里太难过了,他极度需要她。
他现在就要她。
反正他们心意相通,前世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一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会一直爱你,在你身边守护你,陪你看尽天下繁华!你相信我,我会把天下都捧到你面前来!”
直到衣裳褪尽,萧若晴才反应过来,孟景程与平日那般不一样,她推拒着,尖叫道:“孟郎,不要!我还要入宫选秀,没有清白之身,会被当场杖毙!”
“不会!你相信我!太后无论如何都会让你做皇后的!我太爱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孟景程捧住萧若晴的脸,疯狂的亲吻,腰一沉,在她瞪大的双眸下,悄声道,“别叫,会把人引来!到时候你就真的做不成皇后了!”
床幔落下,遮住浮动的人影。
事毕。
萧若晴背对着孟景程,低低的哭泣,泪眼深处满是绝望。
谁能想到孟景程那般清风朗月的男子,竟会夜入闺房,不顾她的意愿,强要欢好。
太后姑母说的没错,男人都是卑鄙无耻之徒,可利用可玩弄,绝不能动真心。
泪流尽后,萧若晴眸中逐渐冰冷下来。
“别哭了!有那么疼吗?”孟景程轻轻摩挲着萧若晴光滑的肩背,引得她一阵颤栗。
萧若晴厌恶的抖开孟景程的抚触。
孟景程怔了一瞬,便不以为意的笑道:“若晴,我接下来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当上皇后!”
闻言,萧若晴诧异的转身看向孟景程,方才情意绵绵之时,他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她没认真听,眼下听起来,仿佛他今晚此举,并非是为毁了她?而是为了成就她?
这太荒唐了!
“不过前提是,你要帮我写信给太后娘娘,向她举荐我!”孟景程捧起萧若晴的柔夷,亲吻一口,笑着承诺,“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把许羡踩在脚下!我一定可以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
萧若晴内心的恨意被孟景程挑起,她恨死许羡和沈多芙了!
都怪沈多芙!
如果不是沈多芙突然移情别恋,孟景程怎么会缠着她不放?
“可我今日已经写信替怀瑜求情了,信使午时已经出城,这会子肯定是追不上了!”
孟景程笑意倏地消失,过后,猛地起身坐起,惊道:“所以下午沈多芙他们来找你,是为了让你向太后求情?”
“是啊!对我好一番冷嘲热讽,气死我了!你都没见沈多芙那副讨人厌的嘴脸,夫君长夫君短的,我真想扇她两巴掌!”萧若晴一提起沈多芙,就气得脑袋疼,连装纯良都忘了。
孟景程迅速下榻,穿衣的同时,捡起萧若晴的衣衫丢进床榻内:“快点穿上,要出门办事!”
这口吻,好像在命令人。
萧若晴微惊,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上了床就变了脸。
孟景程大概也意识到了方才语气有些不妥,穿戴完后,这才坐过去哄道:“傻若晴,你中计了!”
萧若晴皱眉:“什么意思?”
“许羡为什么迟迟不回京?你真当他为情所困?他就是个奸诈的小人,他明面上对太后唯命是从,实际上效忠的是皇上!他两头讨好!他其实是在等太后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