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潘永受,生得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凭借着父亲在朝中盘根错节的深厚关系,巧妙且游刃有余地协调来了数量极为庞大的物资,其手段之高明,令人叹服。
他不仅心思缜密,而且善于洞察人心,故而成功地安定了民心,让百姓对其感恩戴德。
朱洪等人则在驻军的严密保护之下,战战兢兢地离开了定远。
而此时的潘永受,正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布政使等人专程拜访潘永受,只见潘永受身着华贵的锦袍,端坐在太师椅上,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
他故作姿态,假意传达了内阁“稳定压倒一切”的重要指示,并且暗中暗示太子的所作所为并非出自陛下的本意。在说话时,他的眼神闪烁,透着一丝狡黠,让人难以分辨其话语的真假。
高树森对于地方的控制如此不力,朝廷其实早就有了换人的打算,言外之意,布政使大人在这方面还需要再加把劲、努力努力。
而潘永受在说这番话时,脸上虽是带着笑意,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这潘永受无疑是政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同样身为内阁成员,又是安徽老乡。
其风头之盛,比起老迈的李鸿章来,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炙手可热得多。
他在官场中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布政使获得了这个承诺,若不是潘永受年龄尚小,他恨不得当场就认其作爹。
当即一心一意地表态将会为国家尽心尽力,省里面也定会积极抚恤伤亡者的家属,调来众多官吏以恢复定远县的正常秩序。而潘永受只是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数日过去了,潘永受始终在忙碌着安抚百姓、联络各级官员。他时而和颜悦色地与百姓交谈,时而又在官员面前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
可对于审案这件事,他却绝口不提,仿佛此事从未发生过一般。布政使在一旁察言观色,见潘永受如此行事,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回北京,韩林关起门来会见高树森,严厉斥责他近几年毫无作为、自甘平庸,致使地方势力做大。
这位从韩林担任河南巡抚之时,便由李鸿章举荐入幕的铁杆亲信,竟然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的各种不幸。
原来自从进了安徽担任巡抚以来,开始便左右逢源,李鸿章、潘鼎新都给予莫大的帮助,各级官吏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也是听从他的指令的。
可后来随着改革力度加大,触碰到了当地势力的利益,便逐渐失去所有人的支持。
韩林在大多数的时间里皆身处外域征战沙场,而其所在的国家亦有着诸多无比重要且亟待处理的事务。
尤其是在韩林假死的那段特殊时期,整个局面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发生了极为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高树森由于失去了韩林这一强有力的重要后台,渐渐地失去了对复杂局势的掌控驾驭能力。
韩林闻听此言之后,不禁微微愣了一下,未曾想到自己仅仅装死三个月,不但逼反了石开这一威猛的武将,居然还诱发了李鸿章那蓬勃汹涌的勃勃野心。
若要论及这天下权势最为煊赫之人,除了韩林恐怕就应当属李鸿章了。
在朝廷之中、军队之内,到处皆是原本隶属于淮军之人,文官之中诸如薛福成、潘鼎新、刘铭传等等。
武将例如邓世昌、刘步蟾、萨镇冰,严格意义上来讲,原来的北洋水师也都隶属于淮军的阵营。
想到此处,韩林也不由自主地心生后怕起来,自己万一不幸骤然离世,仅凭太子的威望,不出三年,大汉恐怕就要面临二世而亡的悲惨凄凉结局。
虽说在心里依旧信任刘铭传和邓世昌等人,然而凡事皆只怕那万一的情况出现,太子孤身处于外境,如果遭遇突如其来的变故,待到后悔之时恐怕就为时已晚了。
韩林随即吩咐高树森即刻迅速返回安徽,带上免去太子钦差身份的圣旨。同时与潘永受一道尽心尽力地安抚好安徽官场。
当即便有秘书起草圣旨,韩林见上面写道:“圣谕,太子韩勤奉旨钦办冯良春一案,任用酷吏,举止失措,致使冤案频频发生,殃及众多无辜之人,今免除所有职务,在南京闭门读书。酷吏朱洪等人无视法令法度,疏于防范戒备,致使疑犯死亡,杖责五十,免除官职,充任太子府杂役。”
高树森接过一看,问道:“陛下此举是否太过苛责,既然有了替罪羊,太子召回北京便是,这样做也太给安徽官僚们脸了!”
韩林道:“就这样吧,你先到安徽,随后带上布政使、按察使一起去太子处宣旨,朱洪的仗刑也要认真地打给他们看。”
高树森领命,按皇帝的意思,到库房领取了几辆豪车,作为皇帝私人的歉意。此举可谓给足了他们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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