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朝议中,慈禧一锤定音,要求尽快派出议和使团,跟韩林谈谈条件。
还有御史窜出来阻止,道:“自古以来哪里有皇帝向臣子求和的道理,除非宣布韩林是叛军。我天朝大国丢不起那个人!”
董恂再也忍不住,道:“你这种误国误民的小人,非要把韩林逼反,如今林军近在眼前,几日就能攻下北京。你那么硬气,到时候可一定要上城御敌啊!”
御史道:“龌龊小人,不足与谋!”
慈禧道:“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口舌之争!恭亲王散了朝就立刻组建使团,派出兵部文书,带上三十万两银子劳军,先稳住韩林。”
恭亲王道:“谨遵圣母皇太后懿旨。”
恭亲王一路上都在心里默默盘桓,既然是去见韩林,最好是带点相熟的人去。曾国藩是韩林的伯岳父,自然要带上。
事后肯定要涉及赔款,叫上户部尚书董恂,武将方面把鄂尔泰叫上,最好能威慑一下。
当晚名单便送入宫中,两宫太后一刻也没有耽搁,马上披红,督促明日就动身。
河北保定前线收到朝廷快马急报,保定府将出银三十万两劳军。请暂时扎住阵脚,朝廷不日便会派出专人商议后事。
前线二团不敢耽搁,电报给韩林,韩林如今带着二师师部驻扎在石家庄。晚清的石家庄还真就是个村庄,煤矿也未大规模开采,韩林把师部带到这里,就是想把这里建设起来。
井陉煤矿在近现代的历史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煤炭产量也居全国前列,建设好了对国家非常有利。河北巡抚前期任务里便有大修铁路,建设井陉煤矿,发展石家庄的规划。
这些政事韩林只是提出建议,最大的爱好还是军事、还有跟清廷斗智斗勇。这个非常过瘾。韩林给前线回电,钱粮接收,军队休整,其他条件暂不答应。
这几日,河南支援的各营由师长带队,陆续坐火车抵达河北,再行军到石家庄,被韩林安排到东、北、西三面防御。重点要求,建设营盘工事,帮助修建道路,侦查并监视周围敌军动向。
尤其注意防范西边,三师师长赵羽率领一个营驻扎井陉关,韩林建议训练出专门进行山地作战的精锐连队,日后将有大用。
蒙古军倘若经大同南下,再从阳泉攻击石家庄,即可将林军分割。如今的朝廷威望在北方还是算数的,总有没见过林军实力的愣头青会想试试水。
四师师长赵羽率领一个营防范东边,驻扎衡水市,此处均是平原,防守面积广阔,必须加强机动性,命令苏州的自行车厂将新产品摩托车大量运输过来。
二师师长王进率领一个营,护卫石家庄,做预备队。
警卫团抽出一个营由石开率领,做韩林的专职警卫部队。
河南的汽车厂自产的内燃机汽车虽然故障多,但也必须由军队先行使用起来。通过铁路运输了大量汽车到前线,仅当巡逻车使用。真正战斗还要靠精锐的现代空间车辆。
韩林给各营修建许多大型仓库,弹药补给丰厚。重炮也都配备上,避免再出现打不过新军山炮的窘境,九二步兵炮只作为步兵支援武器,下放各连。各营扩编为团,继续招兵练兵。
两日后,朝廷议和队伍赶到石家庄。恭亲王奕?、户部尚书董恂、直隶总督曾国藩,带着随行仆人、职员、护卫营。人倒是挺多大约五六百人。
韩林带领幕僚接待。要不是自己亲家曾国藩在,他都不想出门去迎。
韩林从空间里的工地上拉出一排排的集装箱房,让使团住,到了这里民房还不一定有这好用。
双方互相见礼,便进了议事大厅。恭亲王奕?道:“韩大人劳师远征,颇为辛苦,如今河北已定,不如把大军带回,免得落人口实,如今朝廷里都有人造谣,说你谋反了。”
韩林笑道:“恭亲王言重了,我韩林区区一个开封府尹,哪里有胆子造反呢。不过是看不惯武卫军的嚣张跋扈,抽空揍了一顿而已。”
奕?道:“既然韩大人不是造反,那就撤兵吧,大军辛苦一遭也不容易,本王做主,一百万两开拔费怎么样?”
户部尚书在一旁暗暗叹气。韩林道:“恭亲王可真大方,下官还特别想知道,签《北京条约》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快,要不这洋人怎么老爱找您签呢?”
骂人不揭短,韩林当面倒是怼了奕?一通,董恂的眼光都发亮了: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曾国藩看恭亲王脸色不好,就开始解围,道:“侄女婿啊,老夫倚老卖老,还望你给朝廷一个面子,两家谈谈条件,互相把问题解决掉,也好给北京一片安宁。”
韩林道:“伯父说得有利,我也不愿生灵涂炭,再造杀孽。我的幕僚们起草了一些条款,恭亲王若能答应,自然和和美美。若是不答应,太后那边有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交差了。”
恭亲王、曾国藩等一人一份,接过文件来看。上面写着:“为保卫朝廷中枢不受奸臣贼子祸乱,河南诸军顺民心,勤王剿贼。为免争端再起,与朝廷合定协议,各方安好。协议如下”
一、武卫军祸乱河北,朝廷应宣布其为叛军,匪首聂庆平逃窜至保定城,朝廷应缉拿归案,交由林军处置。
二、朝中奸佞作祟,诬陷原河南巡抚韩林,致使被削官夺爵,河南人民无不愤慨万分。朝廷应重新评定韩大人功劳,赐予侯爵,两河总督。
三、林军现在驻扎范围,朝廷不得派兵、派官入境,黄河两岸控制区域,今后只上交朝廷正税。其余摊派一概不认。
四、河南商品进入各地,不得私自加税,不得禁止河南产品入境。否则林军保留向京畿进军的权力。
五、朝廷赔偿此次勒索河南商户的损失一百万两,赔偿军队损失五百万两。
六、林军在北京设立办事处,享有外国使馆之权。并派兵护卫。还享有办理报社、开设银行、自由贸易之权。
七、林军控制范围一应政策,朝廷不得插手人事、军队、外交,有事与总督府协商办理。
众人看完,均无其他意见,只是这赔偿数额巨大。户部尚书董恂道:“韩大人,这么多钱户部一时也难以筹措,不如宽限些时日。”
韩林道:“本官体恤朝廷艰难,可先行赔付一百万两,余额分期偿还,只是这利息可就多了。将来我方在北京开设银行。一应银钱往来,皆可由银行来汇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