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江南的时候梅浅看到的一切可说不上来有多好,但是能够渡江那本身就是一种幸事。
只是刚才梅浅说的挺感伤的,倒是把眼前这几位说的眼泪汪汪的,实在是罪过。
不过梅浅这样一个好不容易从北一路逃到了南方,还能安家落户的,他们也是头一次见。
这也让悲伤完了的钱栗发出了疑问:“既然这样,那……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梅浅:“……”
啊,好问题!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追根溯源也不知道往哪里溯了。
是怪她大哥隐瞒了长安的事情,差点拖累全家,二次再遇长安,梅浅他们不得不将人送走,自己倒霉点莫名其妙地就过来了?
还是怪祁禯这个不靠谱的,江南有人生了异心不知道,还找了一个感觉迟钝的长安前去,最后将他们家卷了进去么?
又或者怪这该死的皇帝刚登基就知道跑,引发了一系列蝴蝶效应?
梅浅自己是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梅浅是怎么来的,祁禯自然是从长安那边知道事情经过。
因此,在钱栗问出了这话的时候,他的神色很快便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一旁的祈翡瞅着二人的表情,满头问号。
不是,这俩人都这样了,还否认彼此有没什么特殊关系?
唬谁呢?!
可能是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越发的诡异起来,梅浅正要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便听见祁禯老实坦白自己手下不小心将梅浅从江南带了回来。
之后他发现了梅浅的本领便招揽在自己手下做事了。
没错,他提到的是招揽,直接肯定了梅浅的能力。
自己都是被梅浅召唤来的靖王自然是认可梅浅的说法,只有自己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来的钱栗对于这说话心存怀疑。
但是祁禯说完,梅浅便立刻点头,附和道:“没错,就是这样!”
这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梅浅也知道这话题就跑偏了,她便又说起了新帝逃到了江南的之后做的一些事情。
别看梅浅他们只是底层小民,打听到的消息可能也是市井之上经过好几轮修改的,可是上面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他们还是能看见的。
梅浅将见闻和一些政策包括老百姓聊天的一些内容穿插其中,在场的也没有傻子,或多或少都听出来了祁毓这个新帝在江南究竟在干什么。
“江北西戎虎视眈眈,他不思练兵防御,依旧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在朝廷上搅风搅雨……”
梅浅提到的关于科举,以及世家征召的事情,祁禯自然是知道的。
正因为祁毓这般,有些世家已经看不下去,甚至还有铤而走险向自己投诚。
只是有些人隐晦,到现在也尚未浮出水面;
有些人嚣张,以为因为他们世家的力量,主动与祁禯结交,祁禯就能答应。
别说祁禯真的答应,他们是真的觉得祁毓是个傻子不成?
祁毓精心算计来的皇位,怎么可能随意丢弃,更不可能让其他势力成为掣肘。
开恩科,选寒门,将世家子弟从朝廷的权力中心一点点的排挤出去。
世家的不甘心,暗中使绊子,还妄图联系江北想要推翻祁毓的皇位,也不怪祁毓先举起屠刀。
祁禯甚至觉得不用多久,江南内部便又要乱了起来,到时候自顾不暇,他只要安心收复江北失地就好。
梅浅听见他们说到这些,梅浅不由得蹙眉,担心起了他们老梅家的人。
好不容易安生了一下,要是真乱了,这还过个球的日子?
梅浅走个神的功夫,几人又就现在的形势说得那叫一个忘我。
等梅浅回神的时候压根就跟不上了,听着听着梅浅便自觉无聊到哈欠都要起来了。
她心想着这些人总不能要说一夜吧?
但是仔细一想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正当梅浅想着下一次她该限时,比如一个时辰,又或者直接让他们托梦,请这些人自己在梦里说个够吧,好歹肉体已经躺下了休息不是么?
“咚咚咚!”
忽然间,小院外传来了敲门声,吓得在场人立刻消了音来,齐齐瞪大了眼睛看向门口。
“王爷,郡主殿下,城外有人前来拜会!”
“城外?谁大晚上从城外过来?”
祈翡懊恼着怎么会有人大晚上登门拜访,祁禯听了只道:“是什么人?”
“说是江南之人,前来投效王爷。”
“谁家投效大半夜这么的偷鸡摸狗?”
祈翡这是抓着大晚上前来都有问题一个劲的挑刺,反正在她看来妨碍了自己和父亲的说话亲近,那都不行。
祁禯这边扫了眼祈翡,另一边靖王和钱栗也十分通情达理表示他们先忙。
这时候自然又轮到了梅浅,梅浅走到了供着英灵饭和香烛的石桌前,一副要收拾的样子,说道:
“二位可以自行溜达,不过溜达的时候请不要现形就行。万一被下面注意到了,你们就回不来了。”
不仅他们回不来,梅浅自个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法则真的会弄死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