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宋知州的分析,众人只觉得大将军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自己则是棋盘上微不足道的一颗小棋子。
吹响棋局号角的则是来自京都的圣旨!
宋知州一行人,兴高采烈地求见顾南夕。
顾南夕瞬间感到头大,他们该不会是来问自己其他镇子的发财之路吧?
“恭喜干娘,如愿以偿,获得云州刺史之位!”宋知州的眼里满是真挚的欣喜,好像当上刺史的人是他一样。
“恭喜大将军当上云州刺史之位!”颜同初亦是笑得欢喜,有顶头上司就是好,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上司解决!
“恭喜大将军……”
一连串的恭贺声,直接叫顾南夕懵了圈。
云州?
云州在哪儿?
自己怎么就突然变成云州刺史了?
宋知州巴巴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顾南夕这才知道,爱脑补是一种病,而这一种病从京都直接蔓延到了边关!
在这过程中,最功不可没的便是自己的干儿子宋知州!
顾南夕苦笑连连,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刚准备接受这个噩耗,却又被另一道惊雷炸得魂飞魄散。
宋知州:“干娘的心愿得以实现,多亏了诸位大人鼎力相助!”
颜同初连忙拱手,谦虚道:“哪里!哪里!还是宋郎提的建议好,一听说我们云州不再要朝廷的补贴,户部侍郎一下子就答应帮忙了。”
听到这话,顾南夕的呼吸一窒。
方才她好似产生了幻觉,听到颜同初说云州不需要补贴?!
我滴个乖乖,边关七镇有九成的财政收入全是靠朝廷拨款,就这样还过得紧紧巴巴。
到底是谁给了他们勇气,让他们敢不要补贴的?!
下一秒,秦伯淮就给了顾南夕答案:“我们有大将军能点石为金,不需要朝廷补贴,就不会那些人卡脖子。老子真是受够他们了!”
顾南夕也很想尖叫一下,你们能不能不要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
宋知州微微躬下身,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好像小狗一般,水汪汪地看向顾南夕:“干娘,听到这个好消息,你可欢喜?我们做的可到位?”
顾南夕呼吸好几口气,心里暗暗劝自己。孩子大了,不能打!
要奉行爱的教育,鼓励教育!
不行,胸口还是憋得难受!
顾南夕揉揉自己的胸脯,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有你们这群贴心的大宝贝们,可真是我的福气!”
宋知州的眼眶红了,干娘叫自己大宝贝耶!
其他人见状,亦是喜笑颜开,光明美好的未来在朝自己招手!
顾南夕揉揉胀痛的额角,不想看到这群聪明的大宝贝,决定下乡考察去!
顾南夕带人出了城门,再沿着蜿蜒的泥土路走上半个时辰,就能看到佃农们聚居的小村落。
几个低矮的黄泥小院,几棵掉光了树叶的大小树木。
初冬的风一吹,显得村落格外的萧瑟。
顾南夕等人靠近了一些,便听到一阵犬吠,然后便有人走出屋子,站在用篱笆围出来的院子里张望。
出门的是一名老者,手上拿着一柄锄头,神情戒备,但一见到顾南夕,立马放下锄头,跪下就拜。
“小人拜见大将军!”
听到老者的动静,一群人从屋里钻出来,男男女女加起来得有七八口。
他们激动得声音颤抖:“小人拜见大将军!”
顾南夕挑眉:“你们认识我?”
老者:“大将军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颜县令恭迎大将军入怀朔镇的时候,小人有幸见过大将军一面。”
站在顾南夕身后的绿梅,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十分骄傲和自豪。
“大人,您来我们村可是有事?”老者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心里暗自琢磨着,是不是村子里有人惹事儿了?
“无甚大事,这不是已经秋收完了吗?我来这里看看。”顾南夕笑着说道。
老者松了一口气,连忙闪身请顾南夕入屋。
而此时,附近的几个小院也出来好些个人,探出头来朝这边张望。
顾南夕见那些人实在是好奇,便做主在老者屋前的空地上,举办一场临时的茶话会。
绿梅塞了一小锭银子到老者手里:“来的匆忙,没做什么准备,烦请老丈准备些热茶,叫乡亲们暖和暖和身子。”
老者连忙推拒银子:“这如何使得?”
绿梅的态度十分坚定:“老丈莫叫我为难。我们若是白拿老丈的东西,可是会被大将军骂的。”
听到绿梅这样说,老者不再推辞,而是带着家人把地窖里的瓜果全拿了出来,肯定不会叫大将军吃亏!
老者屋外的那一块空地是黄泥地,顾南夕也不讲究什么,拿个小马扎一坐,就同众人聊起天来。
“咱们怀朔镇种的是什么?今年收成如何?”
众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低着头不敢答话。
从屋里提着铜壶的老者见状,大大方方道:“我们种的都是些粟米小麦,有些勤快的人家再种点豆子,别的就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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