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逛了。
八角笼,看了。
赛马道,下注了。
夜,也降临了。
老六等人,玩够了。
尽兴肯定是没尽兴,主要是那一万贯银票花完了。
得知一万贯快用完的时候,老六的嘴巴咧的大大的,如同缺氧的癞蛤蟆,险些骂人。
结果“账单”一送来,老六不骂人了,小二开始骂人了,骂老六。
伴游,五十贯,一共十二人,期间老六还嘚嘚瑟瑟的给陪他那仨姑娘一人打赏了一百贯,共计九百贯。
按摩,光喻文州一个人就上了十个钟,老六上了七个,赟乘泰上了三个,小二上了一个,文德在外面炫了四个果盘,三壶茶,加起来也花销了将近千贯,主要是赏钱给的多,喻文州就喜欢装这种B。
看戏前半场花的少,普票,看一半演完了,明天才有第二场,然后老六开了个小戏院,期间各种打赏,又干进去了七百贯。
赛马和八角笼是大头,小二倒是赢了二百七十贯,老六输了两千多贯,父子二人差点决裂。
因为好多项目要等待预约,老六基本上能预约的都预约了,包括农家三日乐、游猎、高端定制商务套餐等等,然后这一万贯就基本上花没了。
其中农家三日乐花的最多,一千八百八十八贯,选的是甲套餐,服务全包括,意思是吃喝玩乐一共三天,全包了,老六会错意了,他以为是农家里面能三日,结果是在农家一共三日乐呵乐呵,是日,日子的日,而非在农家里日。
本来看到账单后,小二只是骂人,结果赟乘泰多嘴问了一下,翠巧说预约了就不能退,因为好多人都在排队等着这些项目。
原本,大家都以为“自己”是阔佬,带着一万贯,往死花又能花多少,谁知在南庄花销一万贯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外地来的商贾、世家子、豪门大少爷、官宦之后,还有很多勋贵家的孩子,一日花个几千贯上万贯,屡见不鲜。
本来大家还不信,翠巧说门口贴着“善榜”,光是名列前三甲的加起来就有三十七万贯之多。
一听这话,小二不想骂人了,他连造反都不想了,只想玉石俱焚,和他爹一起共赴黄泉!
包括真正的阔佬喻文州在内,所有人的心情都变的复杂了,非常复杂。
除了十八个禁卫外,老六、小二、老赟、阿州、文德,谁不是人精,在山庄游玩了一下午,所见所闻所感受,能大致估算出了南庄一日的“营收”,三万贯,至少至少三万贯,单单只是一日!
这就是说,仅仅只是一个月,齐烨就能够豪取百万贯。
那么再计算一下成本,先说场地。
这里前身本来就是皇庄,“被”齐烨一次性买断了。
再说建设,因为雇佣的是百姓灾民,朝廷比较关注,齐烨从城里拉的粮、工料、工具,价格不会太高,最多成本价,乃至不要钱。
除了工料、工具外,那就是工钱,这件事大家倒是知道个具体数字。
最终几人一合计,傻逼了。
皇庄,变成南庄,变成日进数万贯的南庄,齐烨最多花了二十万贯,往多了说。
这就是说,最多七八天齐烨就能回本,不对,是已经回本了,开始赚上了!
坐在飘香楼包间里,几个人将账一算完,都沉默了。
最沉默的肯定是文德,老太监感慨万千。
难怪阿卓愿意跟着齐烨混,人和人,真的不能比,一比就得死!
看看人家齐烨,门口接待游客的俩姑娘,一天就能赚好几贯,再瞅瞅他们这群宫里累死累活的牛马,不但没一天赚好几贯,还一天挨了好几顿骂,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年底一算账,没存上钱也就罢了,还他娘的搭进去不少,为啥,因为一文钱俸禄没领过!
菜,上来了,众人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老六,小心翼翼的看着好大儿,深怕康骁瞬间化身为刺客噗嗤噗嗤攮他两刀。
康骁双目无神,喃喃自语着:“一日三万贯,两成,就是六千,足足六千贯,一月,便是三万六千贯,一年,一年,一年四十三万两千贯,四十三万两千贯呐,这都是…都是少了说,少许多许多。”
老六干笑着:“还未算工钱。”
“工钱?”小二彻底爆发了:“一共百多人,便是一人每日三贯,一日才三百贯,一个月不到一万贯,这是多了说,又不是所有上工的都是伴游,都是接引!”
赟乘泰不明所以:“殿下为何如此关注此事?”
“当初齐爹…不是,当初宫中出了皇庄,齐世子应承孤了份子,占…占山庄两成。”
“此话当真?!”
赟乘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岂不是捡钱一般,老臣倒是要恭喜殿下了。”
“狗皇…我爹,我爹没要,他…他自作主张寻齐烨要了两万贯,将份子买回来了。”
话音一落,赟乘泰与喻文州同时看向老六,那目光,如同看着一个天子第一号大沙笔。
天子老脸通红,梗着脖子叫道:“哎呀,还不是你说的,说这要办个窑子,朕想着有碍声明,这才,这才…”
小二眼睛都快喷火了:“你要声名你过生日要我东宫出钱?”
老六缩了下脖子:“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赟乘泰和喻文州的目光,更加鄙夷了。
先不说这里是不是窑子,就算是,一年至少四十多万将近五十万贯,换谁谁不要,结果你康老六竟然就要了两万贯,说你鼠目寸光,耗子都得抗议。
“坏了!”
就在此时,喻文州突然一拍大腿,满面死了老娘一般的神情,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顿时叫嚷出声。
“呜呼,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呀,我喻文州…我喻文州竟然也做了如此痴蠢之事!”
赟乘泰一头雾水:“城书所言何意?”
“当初,当初齐烨也寻下官索要…不是,是借了三万贯,说是给了两成分子,结果,结果下官并未放在心上,连书约都未写,说就当是…就当是打发叫花…就当是借他的。”
“哇哈哈哈哈。”
老六爆笑出声,颇为自得:“朕至少还得了两万贯。”
喻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