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高级病房里,摆着各种监测仪器。
谢晚凝垫高枕头躺在病床上,整个左脸和额头都缠着纱布,只露出一个右眼和右脸和嘴巴。
脸色比纸还白,看起来十分糟糕虚弱。
夏小梨不可避免又想到她当时满头满脸血躺在地上的恐怖模样,心口忽然生出惴惴,连着肚皮都有紧绷感。
因为,谢晚凝的那只眼睛,是直直看着她的。
夏小梨莫名生起不祥的预感,“你醒了——”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两人同时开口。
夏小梨愕然睁大眼,“你说什么?”
谢晚凝躺在病床上,红着眼看着夏小梨,苍白的嘴唇颤抖,无比虚弱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害我。”
“你胡说什么!”夏小梨难以置信上前两步,大声反驳:“明明是你要推我,自己摔倒才被砸到的!!”
“你还敢狡辩!就是你害得我的女儿!!”
刑赫野飞快伸手把夏小梨拉到身后,谢母愤怒至极冲上来的巴掌,正巧打在男人锁骨上。
“啪!”的一声,重重的脆响。
刑赫野锁骨下方,留下几道血红的抓痕,却未哼半声,只攥住谢母还要动手的手腕,沉声道:
“伯母自重,事情还没查清楚。”
谢晚凝眼底一凝,被子下的手用力抓皱了床单。
夏小梨惊愕无比,强挣开被扣住的手,上前一眼看见刑赫野白皙脖子下方被指甲刮出几道刺目血痕,顿时感觉一股邪火直直往脑门上窜。
她用力推开谢母的手,无比生气道:“你凭什么出手打人!!”
谢母许雯被她推得更加怒火中烧,瞪大眼:
“你还敢推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都敢动手了,还说不是你害得我们凝儿!”
“她受伤她就有理了?!你女儿才是想害我的人!若不是我及时躲开了,被砸死的就是我了!”
夏小梨气得嗓门越来越亮,怒指向谢晚凝:“你们颠倒黑白!早知道你这么无下限,我当时就不应该喊人来救你!”
病床那头的谢晚凝没再说话,只疲惫虚弱地闭上眼,眼角流下泪水。
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可怜的受害者,谢母更是心肝摧痛,恨不得杀了夏小梨。
“放肆!你这个恶毒的死丫头!!”
她冲打上来,抓住了夏小梨的衣领,下一秒就被夏小梨五指用力扯住了盘得精致的发髻。
两人瞬间掐成一团,连刑赫野都没反应过来。
“死丫头!快放手!”
“你先撒手!”
男人看着和谢母扯头发的夏小梨,瞳孔都震了震,似是没料到小姑娘会有这么爆发凶悍的模样。
刑赫野抬手在微微刺痛的脖子上拭了一下,看着指腹沾染的血迹,眼底微压。
上前抓住谢母扯着夏小梨衣领的左手甩开,一手小心从胸前捞起夏小梨,往后带。
同时回过神来的谢父,也连忙上前拖着谢母往后,要把两个动手又动嘴的人分开。
“住手!像什么样子!”
夏小梨手上还抓着谢母的头发不肯撒手,两边这一拉,直接给她扯下好几缕头发来。
谢母歪着头痛得大叫,完全没了礼仪教养,挣扎着要把夏小梨撕了,高跟鞋都踢飞了。
夏小梨松手,嫌弃地扔开手里的断发,身体被刑赫野从后背勒抱起来了,脚下也不服输。
气嚷着:“谢晚凝!我忍你很久了!明明是你次次到我面前来拱火!惹是生非!现在装什么无辜!”
夏小梨气疯了,胡乱朝几人隔空踢腿,和谢母对骂,白色帆布鞋都差点甩出去。
她知道节目组里也有人议论可能是她失手让人受伤的,但没想到谢晚凝居然也这么没良心没下限,她明明是救人的,明明是她被欺负了!
女孩心里又委屈又无比恼火,控诉指责的嚷声,渐渐染上哭腔,“王八蛋!你这个不要脸恩将仇报的坏女人!”
原本故意配合着让夏小梨动手撒气,没抱得太快的刑赫野,听出她情绪不对了,脸色一敛,立即把人打横抱起来,箍住。
“没事儿,我在。”
他抬手强把夏小梨脑袋摁在胸前,低声安抚,转头看闭眼一言不发的谢晚凝,沉声道:
“你现在脑子不清醒,等你休养好了,再来谈。”
谢晚凝没有反应。
赶在暴躁护士抵达之前,刑赫野径直抱着不停踢腿的夏小梨出去了,没再给谢父谢母一个眼神。
外面,亭子里。
“呜呜呜气死我了,坏女人!呜呜呜……”
夏小梨双手抱着柱子,埋脸呜呜哭,嘴里又哭又骂的,还不让把她抱离战场的刑赫野碰她。
女孩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被戳一下,就很生气地甩甩肩膀,一点不让碰。
刑三爷哪遇过这种阵仗,抬脚走到柱子另一边,俯下身歪头去看夏小梨的脸,哄道:
“别哭了,不会让他们污蔑你。”
夏小梨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立马又负气地把脸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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