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
周逸明看着三天没搭理自己,突然又黏糊糊约自己吃晚饭的小女朋友,眼神微眯。
“你前头问赫野喝酒容不容易醉做什么?”
叶妙青扒着椒盐皮皮虾大口一啃,理直气壮道:
“咋了,我就关注一下我闺蜜老公的酒品好不好,万一他外头应酬什么的,喝醉酒回家,朝梨宝撒酒疯怎么办。”
周逸明噎住,切着烤肋排说:“瞎操心,没人敢灌他酒。”
叶妙青偷偷撇撇嘴,凑近了又问:“他真的白兰地混着伏特加喝,就会断片?什么都不记得?”
周逸明斜眼看她:“你真的确定要在我面前一直提别的男人?”
“……”
叶妙青:“切~”
-
“来,签了!还有没有?”
夏小梨盯着递到面前的《子女抚养权协议书》,缓慢眨了眨眼,伸手接了过来,指腹用力得几乎要把崭新的纸面弄皱。
她注视着伸着长腿靠在椅子上,醉意朦胧肆意笑望着自己的刑赫野,强抑了一晚上的心酸和不舍,终于如洪流般倾露出来。
眼泪顺着眼角淌下。
女孩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温柔地说:
“没有了,剩下的,等您回来再签就好。”
男人潇洒把笔一扔,抓着双爪被绑成麻花的悲伤蛙撑着桌子站起身,步伐不稳地朝夏小梨走过来。
灼热的大掌托起夏小梨的脸,刑赫野弯腰凑近,用力眨了眨微微眩晕旋转的眼。
“怎么哭了?”
醉意深浓的疑问声,深邃专注的眼神,让夏小梨的眼泪流得更快了。
鼻腔被浓烈的酸意堵住,她微张着唇呼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微热的薄唇贴到她的眼角,吮去滚滚而下的泪珠。
悲伤蛙掉到地上。
满身馥郁酒香的男人搂住她的腰背,在她脸上温柔啄吻,低喃:“夏小梨,你怎么又哭。”
“别哭。”
夏小梨心脏骤然一疼。
她双手抓着刑赫野的衬衫,用力到指骨发白。
要是,要是你能喜欢我多好,要是你能到我这边来。
只喜欢我多好……
酒意上头的男人脚下不稳,高大的身躯整个趴到夏小梨身上,压得她踉跄后退了几步,然后被托护住腰,靠到了墙边才停下。
餐桌上,混了半瓶伏特加的白兰地,被喝得只剩一截瓶底。
酒香随着两人相贴的体温,越来越缭绕熏陶。
刑赫野弯腰把娇小的女孩紧搂在自己怀里,寻着令他着迷的浅淡清梨香,细密吻到夏小梨颈侧。
“夏小梨,你好香。”
齿尖衔着软肉时而舔吻,时而轻磨啮咬,灼烫的呼吸拂在皮肤上,低磁微哑的嗓音落入耳中。
“宝宝,好想咬你……”
夏小梨皮肤微微颤栗,刚要开口就被卡住颈,深深吻住了。
辛辣香醇的酒味,让人难以呼吸。
咚咚咚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
带火般的大掌摩挲到腰间的皮肤,粗粝的指腹带着侵略意味地摁着肚皮,夏小梨猛然清醒,刚要推拒,男人手上的力道就消失了。
大掌贴着她平坦的小腹,安抚般摸了摸,然后往上换了位置肆意掌住她的腰。
刑赫野垂敛着染了薄红醉意的眼皮,衔住夏小梨的下唇发泄般咬吻着,含糊呢喃:
“啧……有小宝宝了,不能咬。”
语气十分遗憾。
夏小梨一颗心,被抓揉得酸塌软烂。
闹到最后,长手长脚死沉死沉的高大男人,大孩子似地趴赖在她肩头,醉醺醺地闹着要洗澡。
夜已深,主卧里灯光昏暗。
夏小梨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静静地凝望着睡得很沉的刑赫野。
自从她怀孕,原本睡觉总爱抱着她一起裸睡,容不得有半点衣料的男人,现在也能忍着穿衣服睡觉了。
床头小灯朦胧的光,打在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上。
夏小梨伸出手,小心拂过英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柔软的薄唇……温热纤小的掌心贴在脸颊上。
从离谱的初识开始,到现在的一幕幕鲜活回忆在脑中闪过。
女孩眸光闪烁,微红的眼底是深浓的不舍和温柔,以及无可奈何的遗憾。
“刑先生,非常、非常感谢您,谢谢您救了我爸爸,救了奶奶。”
“救了我。”
夏小梨俯身,在沉睡的男人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人。”
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在刑赫野额际,惹得他蹙了蹙眉心。
……
这是什么?
刑赫野皱着眼,瞪着被抱在怀里的大眼蠢青蛙。
额头传来阵阵宿醉的胀痛。
他撑起身,眯眸看着拉开一半的窗帘,窗外阳光明媚,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
宝宝入睡安抚玩偶?
刑赫野挑剔地哼笑一声,把手被绑成麻花的悲伤蛙往床边一丢。
长腿下地,起身。
厨房里,女孩穿着浅杏色的居家服在做早餐。
刑赫野裹着一身微凉的水汽,走过去,从背后环住细腰,故意压着声音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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