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谦番外:春风吹又生,于他而言,秦暮晓就是他的春风。(1 / 1)

沈见谦开始经常能见到秦暮晓,对,是秦暮晓,不是秦大壮,大壮是下人给秦暮晓起的名,后面改回来了,他也是才知道这人是秦家的二小姐,这么说,他们两家还是敌对的关系。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呢,就算他在沈府里不是个庶出,也是个男儿,不可能会触碰到沈家的生意,敌不敌对的,他不在乎。

只是吧,若只是与秦暮晓见过一两次,他倒是还能真当成偶然,随着次数越来越多,他也不得不信,这名秦小姐好像就是冲着他来的。

为什么呢?他这样一个在府里头连下人都不如的杂种,有什么值得引起秦暮晓注意的呢?

沈见谦不想把问题憋在心里,所以他直接的问了。

而眼前的人回道:

“那是因为一见到谦儿的背影,我就觉得像是看到了一株昂扬向上的野草。”

野草吗?还真的是,他在这府里头就是野草般的存在,沈见谦突然有些恼火,因为就连秦暮晓一个外人都这么说他,可当他要走时,又被这人眼疾手快的攥住胳膊扯了回来。

“别走啊,我的意思是,你拥有着旺盛的生命力,不是有句诗词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且还要长得比之前还要挺拔。”

沈见谦愣了,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形容自己。

“这句诗,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

“我不懂,我没怎么念过书。”

这是真的,在其他的兄弟姊妹都在念书的时候,他没有念书的权利,他跟着爹爹每天要做许多的活,就偶尔偷偷趁着休息的时候到外头的私塾旁边偷偷听上一会儿,可这样的收效甚微,基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原以为秦暮晓会和其他人一样嘲笑他,然后他就有理由拒绝再和这人接触,毕竟他们身世相似不相同,他们也还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人好歹是秦家二小姐,他呢。

“那我教你啊,我们每见一次面,我就教你一首诗词,怎么样?对了,你要是不会写字,我也可以教你,虽然我自己也写的不咋地。”

沈见谦呆呆地看着两人交握着手,过了好一会儿,才面红耳赤的挣开。

“你怎么能随便碰我?”

“啊?喔。”

秦暮晓讪笑一声。

“我忘记了,所以行不行嘛?嗯,谦儿?”

“你也不能这么叫我!”

沈见谦捂着脸跑走了,直到回到了那破旧的小院子里时才回过神来,开始隐隐有些后悔,想着怎么不先答应再说呢?秦暮晓看起来是真的想教他。

而且他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可图的,不怕秦暮晓骗他。

所以他又跑回两人相见的那个巷子口,然而秦暮晓已经不在了,可能是以为他走了,已经回去了,不由黯然神伤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什么都把握不住。

天空落起了雨滴,渐渐的打湿了沈见谦的下摆,可他不想找个地方避雨,仍然默默的待在原地。

阴影笼罩过来,他错愕抬头,只见秦暮晓打着伞站在他的面前。

“谦儿,我们又又又又又见面了。”

沈见谦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久违的扬起了笑容。

春风吹又生,于他而言,秦暮晓就是他的春风。

他们开始更频繁的相见,反正他在府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算是突然间彻底消失了,除了陶婶之外,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跟着秦暮晓念书识字,谈论各种事情,他发现,秦暮晓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这人永远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也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在她的身边,沈见谦从来都不会觉得无趣。

并且在相处的过程中,生出要是这个人突然消失了怎么办的惶恐感。

他想嫁给秦暮晓,当她的夫郎,想要一辈子陪在她的身边,可秦沈两家本就因为生意上的事有所敌对,而他一个下人都不如的庶子,也不可能嫁给秦家二小姐。

沈见谦很难过,他不敢向秦暮晓坦露自己的心意,也不愿去赌,因为若是眼前拥有的一切成为泡影,他绝对会崩溃的。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秦暮晓先向他告白了。

“谦儿,我喜欢你,你让我嫁给你吧。”

“啊?”

沈见谦嘴角都没来得及扬起呢,就被这话惊在了原地,他以为秦暮晓这是说错了。

“我…我自然也是心悦你的…”

“那不就成了,你努力一点,让我入赘吧。”

“?”

沈见谦错愕,表示不能理解,但幸好秦暮晓很快向他解释了原因。

“你应该也知道的,我在家里头就是个万年老二,做什么都被我大姐压着,又没有父家支持,以后也会过得很惨的。”

“可是…”

“你不是说自己很恨沈家的人吗?你不是一直顾及着我们两家是敌对关系吗?你去当家主吧,等你当上了家主,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家主,他可是个男人,怎么当沈家的家主呢?沈见谦抬眸,发现秦暮晓一双眼里认真的很,半点不觉得自己在开玩笑。

“谁说男儿只能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的?世道不公就打破这个世道,谦儿,只要你说想,我就帮你。”

“你能怎么帮我呢?”

不得不说,沈见谦心动了,秦暮晓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若能当家主,就意味有了更多的权利和自由,而沈家的人这般对待他,难道就不应该付出一点代价吗?他早已恨透了他们,只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可以反抗。

爹爹已经没了,他再也没什么可顾及的,而秦暮晓说需要他,原来被人需要是这样的感觉。

“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秦暮晓。”

他问道,他迫切的需要这一个答案,只要秦暮晓说是,那他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坐上那个位置。

然而,秦暮晓很狡猾,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

“一定要在一起,不然的话,即便是你死了,我也要把你的棺材放在房间里,与我日夜共枕。”

沈见谦展开双臂,搂住了秦暮晓的脖子,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需要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