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死了?”
齐言听到这个结局,不禁惊愕的瞪大眼睛。
齐点头表示齐言没有理解错。
但这更让齐言感到不解:“但我在那段回忆的画面中,分明看到了齐氏一脉的迁徙。”
齐回答道:“因为那是我又一次擅作主张续写出的故事。”
躺在齐的身上,齐言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微微颤抖的身子。
不需要齐言追问,齐自己便说出答案:
“我做出了一个连我自己也无法解释缘由的决定,我将自己的灵魂撕碎,融入族人的身体,强行将他们从死亡中唤醒。
我想,用我自己的命,去换取族人的故事可以继续下去,我本就是无依无凭的清风,铸成如此大错,何必留着残躯这片大地继续流浪?
可是……可是拥有我灵魂碎片的他们本应该获得强大的力量,可以生存得更加轻松才对,但他们却选择将我遗忘,他们放弃了我的力量,最终再次走向灭亡。”
“为什么会这样?”齐言感到不解。
“我也不知道。”齐痛苦地将头颅趴伏在地面,“可能因为他们对我的狂妄和高高在上感到不满吧。”
“不是哦,只是因为你的族人们做出了和你一样的选择。”
令突然飘落在齐言和齐的面前:“抱歉,说是不偷听,但因为这里是我的梦境,我还是‘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齐言轻轻抚摸着齐的尾巴,对令温和的笑着:
“我们都知道,我们也没有在意过这种事。”
“那我就放心了。”
令举起酒壶灌了一口酒,而后将酒壶递到齐的面前,询问对方是否有喝酒的想法。
齐摇摇头,只是一直看着令。
意识到对方还在思考自己刚刚那句话,令洒脱一笑,盘腿坐在齐的面前:
“朋友,有些地方你说得很对,你即便已经与齐氏一脉成为族人,仍然没改掉自己高高在上的思考方式。
人类的生命很短暂,所以他们大部分都将生命视作最宝贵的东西,但是你并没有意识到,对于那些脆弱的人类来说,也有很多比生命更加珍贵的东西。”
“什么?”
“对家人的珍视,对信仰的付出,对情感的托付,或者统一而论,是爱。”
令摇晃着酒壶,侃侃道:“与你这种高高在上的神爱世人不同,你的爱是一种怜爱,而他们的爱,是将你视为家人的珍爱。
你不明白自己为何甘愿舍弃生命换取族人的延续,所以你也无法理解族人为何做出割舍,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你再次复苏。
他们不愿意用你的死亡换取自己的生存,所以他们将命还给你,希望你可以继续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说完,令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齐言。
齐身为神明,无法理解这其中情感细节也就罢了,但她这些天跟齐言同行,已经知晓齐言思维是归于人类一方的。
为何齐言也无法理清这份感情?
注意到令奇怪的视线,齐言表情有些僵硬,别过头没有说话。
令失笑地摇摇头,贴心的没有继续追问。
她站起身,懒洋洋伸展了一下身子,而后大大方方说道:
“等你与镜重逢时,我可以为你助阵。”
“多谢……但是为何?”齐询问道。
“就当是为了这大炎安稳吧,也可以当做是为了齐氏一脉。”令挥手散去自己的梦境。
破碎的画面中,齐听到令的最后一句解释:
“我也曾戎马戍疆,护大炎百姓安稳,齐氏,同样是大炎子民,镜所行所为,可评为恶兽,当诛!”
苍茫荒野上,黄沙在空中勾勒出风的形状。
一支车队在略显阴沉的天空下前行,车轮掀起一串低矮的尘烟,不等扩散,又立即被这荒野永不停下的劲风吹散,贪婪吞下化为自身的一部分。
齐言缓缓从梦中睁开眼,入眼便看见了自己老妹光洁的下颚。
头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明悟自己正在享受着什么。
齐琳感受到自己双腿上的人苏醒,面无表情低下头看着自家老哥。
“做噩梦了?”齐琳突然问道。
“一个悲伤的梦。”
齐言轻笑着,在膝枕上拱蹭两下脑袋,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齐琳眯了眯眼,没有阻止。
可这份容忍刚持续不到几秒钟,齐琳就察觉到自己腿上那个狗头越来越不老实,立即伸手将其按住。
“看你眼底的金色,你又开启金瞳状态了。”
齐琳淡淡的语气中满是威胁:“所以我不介意把你丢到车外面,让你追着车跑一会消耗自己过剩的精力。”
齐言连忙讪笑着停止模仿蛆虫的动作,满口求饶道:
“知道错了,千万别把我丢出去,我会跑丢的。”
“跟着车你都能跑丢?”齐琳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齐言一脸无辜:“这不是因为开了金瞳,车的速度在我眼里太慢了,我自己跑着跑着肯定忍不住跑到车前面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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