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瞬间有些冷场。
宁辞秋撇撇嘴,懒得再看梁洵一眼。
老鲤打了个饱嗝,揉着肚子嘟囔道:
“怎么又饿了?”
齐言也跟着叹息一声,无奈道: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闻言梁洵立即皱眉:“可是酒盏……”
“都别争了,让老鲤拿着玩吧。”齐言意兴阑珊的摆摆手。
老鲤顿时瞪圆眼睛,张嘴就想抗议。
他经过这一天的麻烦事,早已意识到酒盏是个烫手的山芋,现在除了齐言,谁拿着都要被人疯狂惦记。
“同意。”
太合抢在老鲤和左乐之前,第一个站出来附和。
梁洵沉吟一瞬,也跟着点头。
见状,宁辞秋不再坚持,缓缓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我呢?”老鲤为自己叫屈,“我不同意!”
“去我的客栈吃吧,就当是为我的新店开业捧捧场。”齐言建议道。
“阁下何时在尚蜀开了店?”梁洵有些惊讶。
“是客栈老板的女儿冲撞了齐言阁下。”宁辞秋在一旁解释道,“所以客栈老板将自己的店铺赔偿给齐言阁下了。”
说完,她才想起自己还在生梁洵的闷气,立即又撇过脸不再看他。
梁洵陷入沉思。
太合带着左乐上前,也跟着解释道:
“我已经代表官方对郑掌柜做出赔偿,梁大人对此可以放心,百姓们没收到损失。”
“多谢。”
梁洵仿佛忘记刚刚几人暗地里的交锋,虽然仍旧木着脸,语气却显得十分和气。
“喂!”
老鲤在众人身后高嚷道:“我说我不同意呀,有没有人搭理一下我?”
“话说齐言阁下很喜欢做生意吗?”
宁辞秋不想理梁洵,转头去跟齐言搭话。
齐言讪讪一笑:“最近手头有些紧,碰巧刚刚拜托一位画家为我妹妹设计了一些新衣服,接下来需要花钱请裁缝帮忙缝纫出成品。
说起来我记得岁老七就是个裁缝吧,等有机会去找他一趟。”
“我认识其他裁缝!”
梁洵几人异口同声道。
“这酒盏没人要我可给它摔地上了嗷!”老鲤在后方高呼。
“你们对我真好。”齐言感动道,“我都有些不想回罗德岛了,咱炎国人就是热心肠,要不我就留下来吧。”
“……说起来我认识的裁缝好像准备去拜访罗德岛。”宁辞秋果断改口。
“我的也是!”
“我的也是!”
太合等人连忙跟着当起应声虫。
老鲤将装酒盏的匣子举在头顶半天,发现愣是没一个人回头看自己一眼。
他吸了口气,扭头寻找类似的玻璃制品,想着弄些声音吓唬一下这群人。
结果察觉到老鲤动向的官差视线立即将他锁定。
面对那位官差的眼神,老鲤脸皮再厚也有些顶不住,悻悻然将念头收起。
齐言抹了抹自己完全没有泪水的眼角,感动道:
“太谢谢大家了,我心中其实对一件事还有些过意不去,刚刚我不小心打伤了人。
我看那家伙浑身噼里啪啦的冒电火花,还以为他触电了,就给了他一棍子,结果好心办坏事,不小心把人给打伤了。”
宁辞秋:“……”
她有些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没关系的,那位是我的长辈,我已经知晓。
他一点都不介意齐言阁下的行为,甚至还很感激你呢。”
“不行,我齐小白这么善良的人,必须为自己的错误负责。”齐言严词拒绝道,“等下次见到他,我就带他去我的养老院疗养。”
“……好,我会转达的。”宁辞秋笑容越发僵硬。
“梁洵,我不开玩笑,你们尚蜀的宠物那么奇怪吗?”
老鲤在众人身后再次出声,指着司局大门外询问道。
梁洵顺着老鲤所指看过去,街道空空荡荡,只有路灯洒下的一片光辉。
“多大个人了,还在玩这种把戏。”梁洵摇头道。
“不是,我刚刚真看见一只小兽,身上还顶着一个类似碗的器具。”老鲤连忙为自己争辩。
“你看,急了。”
齐言指着他咧嘴一笑。
老鲤这下是真的有些红温了。
但很快他就想起齐言的实力,顿时又像个泄气的皮球般萎了下去,自闭的跟在众人身后前行。
只是恍惚中,老鲤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余光中一晃而过。
偏生这种等他仔细看去,却发现目之所及处空空如也。
这种感觉持续不断折磨着老鲤,让他有种自己神经都快衰弱的错觉。
万幸,随着众人抵达客栈,突然热闹起来的人声将老鲤那些感觉尽数驱散。
“这条街平日里比较冷清,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梁洵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感到一阵费解。
就在此时,人群中央忽的传来一个女子暴躁的喝骂声,紧随其后人群就开始欢呼起来。
“就是这个味!”
“陈小姐,请辱骂我吧!”
“我从家里拿钱回来了,能让我再进去喝一壶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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