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听说张前辈就在江阳。”
傅宏伟开口道。
“哪个张前辈？张无常？”
苏启皱眉道。
“是的。”
傅宏伟陷入了回忆中，良久，他才继续道：
“从我见到张前辈的第一天起，他就成为了我心中的偶像。”
“他很强大，我在军区训练的时候，每次都是听着他的故事才能坚持下来，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战力无匹，一个人硬生生斩杀了五位风境！”
傅宏伟讲到这里，语气激动起来，不过很快他就叹息一声，带着惋惜说道：
“可惜，他最后选择了隐退，从此不见踪影，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选择隐退呢？”
王曦不解道。
苏启本来也是想问这个问题的，但王曦已经问出来了，他索性就闭了嘴，等待傅宏伟回答。
“这个啊……”
傅宏伟抬起头，缓缓道：
“你们这些后辈不清楚，我们老一辈的鬼士可是都知道的。”
“当时的鬼道盟刚成立不久，断层十分大，最强的老盟主和副盟主，一个凶境，一个煞境。”
“灰境，埃境这些境界更是一堆，唯独缺少尘境风境。”
“又凑巧，四十年前爆发了一场灵异潮。”
傅宏伟缓缓道。
“灵异潮，那是什么东西？”
苏启不解地问。
“所谓的灵异潮，就是指鬼门大开，引起的超大规模鬼物暴动。”
“四十年前那场灵异潮到来，有无数鬼物自冥界而来，其中就有两个大凶。”
“盟主一个人拖住两个，最终斩杀一个，镇压一个，但自己也受了伤，并且不得脱身。”
“而副盟主和其他几位煞境高手负责了华夏全境所有的煞鬼，最终，副盟主力竭战死。”
“但华夏境内依然有着大量的厉鬼和猛鬼 灵异事件更是频发。”
苏启听到现在，已经是眉头紧皱。
江阳市这次有两位风境坐镇，都死了几百人，他都不敢想象灵异潮的时候是何等生灵涂炭的景象。
王曦已经听傻了，她虽然已经接触过这些超自然的东西，但傅宏伟讲的东西还是太超纲了。
什么鬼门，大凶，那不是小说里面才有的东西吗？
“在这种背景下，鬼道盟决定批量制造强者。”
“于是，他们在部队中挑选出一百零八位适合成为鬼士，并且敢于牺牲的士兵，给他们签订极不稳定的B型契约。”
“这个计划被称为修罗计划，而参与的那一百零八位士兵则是被称为——”
傅宏伟神色严肃，一字一句道：
“一百零八修罗。”
苏启瞬间明悟，看来老张就是那一百零八修罗之一，同样是军方之人，难怪傅宏伟会崇拜他。
“等一下。”
但他又从傅宏伟的话语中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信息。
“B型契约是什么？和我们现在的契约有什么区别吗？”
他好奇地问道。
“我们现在签的都是已经完善的A型契约，B型契约由于太不稳定，已经被废除了。”
傅宏伟耐心地解释道。
“其实早期的A型契约和B型契约都不完善，各有缺点。”
“B型契约不稳定，一百零八修罗最终成功成为鬼士的甚至连一半都不到，许多人在契约中途就死去了。”
苏启心中一惊，这个惊人的死亡率，难怪要废除掉……
“并且，签订B型契约的鬼士寿命会更短，战斗的时候容易失去理智。”
“但它也是有优点的。”
傅宏伟微微一笑：
“签订B型契约的鬼士，修炼宛若坐火箭，只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剩下的修罗就成为了尘境鬼士，其中五位甚至达到了风境，张前辈就是五人之一。”
“而早期的A型契约，虽然稳定，鬼士寿命也长，但修炼速度极慢，并且发挥不了太大的战斗力。”
“当然，现在的A型契约已经是完善了，这些缺点都已经弥补。”
“后续鬼道盟还推出了限制极大的C型契约等等，但那些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很重要。”
傅宏伟摇摇头，接着说道：
“我们继续。”
“当时剩下了三十五位修罗，其中五位风境组成了小队，在全境猎杀猛鬼，没来得及躲起来的，几乎都被他们杀了！”
“当时危难之际，他们五人几乎就是整个华夏境内鬼士的信仰，人人都盼望他们的到来！”
“张前辈‘无常’的名号就是那个时候杀出来的。”
“但是……”
傅宏伟语气一转：
“就在一次行动之中，众人击杀一个猛鬼后期的大鬼之后，张前辈突然失控，将四名战友全部杀死！”
“他清醒过来之后，自责到了极点，一度想要自废修为，甚至以死谢罪！”
“但是他最终没有这样做，盟主亲自出面把他劝住了，因为华夏太缺人了，中高端战力中，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张前辈一人了！”
“所以，张前辈妥协了，继续追杀境内的猛鬼，以及潜伏进来的，其他势力的风境级别的强者。”
“在此期间，我还偶尔能听到他的消息。并且，三十五位修罗，有的死了，有的看见B型契约的弊端，自废修为了。”
“最终，三十五位修罗，只剩下张前辈一人，他带着罪恶和孤独战斗着。”
说到这里，傅宏伟的神色明显失落了许多，因为在他心中，这不是张前辈的错。
但张前辈始终觉得是自己的错，一直怪罪自己。
“到后来，完善的A型契约问世，越来越多的风境出现，宛若雨后春笋，也就是在这之后，张前辈彻底消失了，一下就是二十年，我再也没见过他。”
傅宏伟惋惜道。
“原来如此……”
苏启眉头紧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算是他，也觉得张无常没有过错。
因为B型契约它就是不稳定，就是会失控，这无关乎张无常。
毕竟张无常也不是故意要杀自己战友的，而是被鬼物的怨气影响了。
相反的，他为了华夏抛头颅洒热血，应该感到骄傲。
并且，他的战友从一开始参与计划，到最后杀鬼，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应该也不会怪罪他的。
苏启都无法想象，张无常每次战斗的时候，都会想起队友惨死于自己刀下的情景。
那是何等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