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江万城和黎寒秋说话的时候,一名节度府的主事出现在不远处,被警戒的卫队军士拦住了。
“何事?”
江万城抬了抬眼皮,冲着不远处询问。
护卫统领何庆侧身让开了路,那主事迈着小碎步,小跑到了江万城他们跟前。
“节度使大人,巡防军捷报!”
“哦?”
江万城面露惊讶色,接过了节度府主事呈递过来的巡防军报捷的战报文书。
刺啦一声,他撕开了火漆封住的口子,取出文书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支度使黎寒秋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可是心里却宛如猫挠一样,也很想知道巡防军的大捷是什么。
毕竟自己儿子现在担任巡防军的都督,要是真打了胜仗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黎啊,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江万城一扫脸上的阴霾色,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自从他的小儿子江永丰惨死战场后,他的心情就没好过。
可现在,他心情很好。
“你自己看看。”
江万城将信件高兴地递给了黎寒秋。
黎寒秋接过信件,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越看越是激动。
自己的儿子竟然在临川府泗水县打了一个大胜仗!
“恭喜节度使大人!”
“我东南节度府获此大捷,剿灭叛军指日可待!”
黎寒秋将捷报还给了江万城后,当即向江万城道喜。
“哈哈哈!”
江万城指了指黎寒秋道:“你刚才还说让我将你儿子革职,派有能耐的人顶替他的都督位子。”
“你看看,你儿子如此有才能,这已经是在泗水县打的第二个胜仗了!”
“要是将他革职,那岂不是我东南节度府的一大损失?”
“我看黎子君当得起我东南节度府第一猛将的称呼!”
黎寒秋面对江万城的夸赞,心里骄傲,嘴上却谦虚:“犬子那都是运气而已,侥幸获胜,第一猛将他还差得远呢。”
黎子君的巡防军在泗水县又打了一个大胜仗,这让节度使江万城很高兴。
“这个参将张大郎也不错。”
江万城开口道:“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他还是一个流民出身呢。”
黎寒秋点了点头说:“这张大郎我也听犬子的家信中提及过,他是光州那边逃过来的流民,投军这才不到一年光景,就屡立战功,所以一路提拔为了参将。”
江万城感慨地说:“还是你说的对啊,左骑军那些有家业的将军和兵卒顾虑太多,牵挂太多,所以到了战场上缩手缩脚,不想打仗,不敢打仗,所以战力低下。”
“你看看这巡防军和张大郎,他们大多数都是流民出身,他们一无所有,所以打起仗来不要命。”
“我东南节度府缺少的就是这等敢冲敢打的人,只有他们,方能保我东南节度府的安稳啊!”
这一次左骑军和巡防军的表现高下立判,让江万城对左骑军失望透顶,反而是对巡防军格外欣赏。
他觉得东南节度府靠左骑军这等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操练不勤,军纪涣散的军队是靠不住的。
还得依靠张大郎这等出身底层,与各大家族没有瓜葛,打仗又厉害的人。
“黎子君这一次仗打得不错,总算是教训了叛军,给我们东南节度府争了一口气!”
江万城沉吟后对那节度府的主事道:“去支取白银五万两,派人代我亲赴泗水县,犒劳巡防军。”
“即日起,擢升黎子君为巡防军大都督!”
“节度使大人不可。”黎寒秋听江万城要给自己儿子升官,当即劝阻说:“犬子只不过是小胜一场而已,这大都督一职,还请节度使大人另择贤良......”
“哎,有功不赏,岂不是寒了前线将士的心?”
“前一次顾一舟叛乱,他御下不严,所以让革了他剿贼使的职。”
“这一次立下功劳,理应升赏,你就不要劝阻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
江万城一锤定音,高兴的他直接让黎子君官升一级,从巡防军都督,升为巡防军大都督。
“我代犬子谢过节度使大人!”
“好了,好了。”
江万城摆摆手说:“你对那张大郎了解多少?”
黎寒秋不知其意,可张大郎毕竟是自己儿子手底下的将领,他还是尽量的说好话。
“听犬子说,此人不仅仅颇有勇武,而且才智也不低。”
“他操练兵马得力,麾下将士军纪严明,作战悍不畏死,乃是巡防军一员悍将。”
“他可有缺点?”
“缺点嘛,倒是有一些,这张大郎不爱权势和美人,倒是有些爱财。”
“他在泗水县自己置办了两处大宅院,战场上的缴获也大多据为己有,当然了,他还是分了一下给手底下的人。”
“爱财?”
“对。”
“犬子说,头一回打了胜仗,他打着要抚恤名义,主动的问犬子要银子呢。”
“不过此人虽然爱财,可是却取之有度,从不克扣军饷,也不贪墨抚恤,比起那些贪得无厌的人而言,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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