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听祖母的(1 / 1)

采丝看了她一眼,道:“咋咋呼呼的,成什么样子。什么叫真的来了?庄夫人昨日就递了帖子来,堂堂安国公夫人,难道还假的不成?只是不知,特意上门所为何事?”

徐婉真掩住心中激动,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账册。对庄夫人上门的目的,她再清楚不过。武正翔早就说过,只要过了武娇这一关,她就会请庄夫人上门保媒。

看来,在安国公府别院的那一番设计没有白费,武娇和她背后的陈氏果然是信了,不枉她一番做作。

换了见客的衣裳,让采丝重新给她梳了发髻,徐婉真才缓缓迈步走向荣晖堂。此刻,庄夫人和祖母估计正说着她的婚事,她没必要到的那么快。

荣晖堂中,徐老夫人讶然道:“夫人所说,可当真?”

庄夫人笑道:“千真万确。吴夫人上门的时候,我也如老夫人一般讶异。这忠国公府挑媳妇,竟然挑到了婉真的头上。我又着人去打听了,那名忠国公庶子虽然名声不显,却是个好的。”

“为了婉真,夫人有心了。”徐老夫人致谢道。

“老夫人不用客气,婉真是好孩子,又是我的义女。于情于理,我也要为她打算一二。”

庄夫人将她所知的情形细细道来:“忠国公府上人口简单,陈氏膝下就只得一名嫡子,现任职北衙军统领的武烈。一名嫡女,就是上门请我保媒的吴夫人了,闺名武娇。要说亲的这位叫武正翔,旧年及冠,眼下年方十九,平日里没听到什么消息,刚刚获封了三品的云麾将军。”

徐老夫人沉吟片刻,道:“我们徐家虽然回京不久,但也听说,忠国公夫人对这名庶子相当苛刻?”

庄夫人点点头,道:“这件事,京里的人都知道。也因此,忠国公再没有别的子嗣。陈氏虽然名为嫡母,倒也不是正经婆婆。难得的是,我这一番打听下来,武正翔洁身自好,没有通房丫鬟,进出只是小厮伺候。”

“夫人觉得,这是门妥当的亲事?”徐老夫人问道。

“对,在我看来,比樊彬更加合适。”庄夫人缓缓道:“樊彬固然优秀,但他毕竟孤儿出身,龙将军又远在西疆。身后没有家族支撑,全靠他自己。婉真若嫁过去,难免会辛苦。”

徐老夫人心里知道,孙智韬和樊彬这两个人选,都被自家孙女给否决了。庄夫人上门说的这武正翔,倒是可以好好考虑。

“夫人考虑周详,且容老身考虑一二。事关重大,也需与家人商议。”

庄夫人笑道:“理当如此。”

徐婉真掐着点迈入房门,款款施礼道:“真儿给祖母请安,见过义母。”

“好孩子,快起来。”庄夫人拉起她,左右打量着,道:“听说你在帮祖母管家?真是个能干的。”

徐婉真谦虚道:“都是祖母用惯的老人,我不过是搭把手,算不得什么。”

又寒暄了几句,庄夫人起身告辞,道:“我方才的话,老夫人认真想想,我等着信儿。”

徐老夫人笑道:“好,老身省得。真儿,送你义母出去。”

送走了庄夫人,徐婉真回转荣晖堂

。徐老夫人靠在大迎枕上,正闭目沉思。她不敢打扰,便静静的立在一旁。

盏茶功夫后,徐老夫人睁开双眼,见到徐婉真,问道:“庄夫人走了?”

“是的,祖母。”徐婉真躬身回话。

“真儿,你可知她今日是来做什么?”徐老夫人笑着问道。

一家有女百家求,她原本还担心被孙家退婚所连累,让徐婉真的亲事不好说。但在这京城,已经有好亲事接二连三的上门。

徐婉真收敛心情,道:“真儿不知。”

“忠国公府,真儿你知道吗?他们家人口简单,庄夫人今儿上门,是为他们府上的庶子武正翔说亲。这门亲事,还是吴夫人亲自上门请托的,说明忠国公府上都同意此事,真儿觉得如何?”

听到祖母的话,徐婉真只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在心里猜测是一回事,当真听到变成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掩住心头狂喜,低头说道:“在牡丹花会时,孙女远远的见过武正翔一面。”

“那你的意思?”徐老夫人追问道。

“真儿听祖母的。”说罢,她的粉颊之上浮起一丝羞红。

见了她的情态,徐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两人早已见过,怪不得会有这次提亲,看来是你情我愿。

“如此再好不过,真儿没有问题,我便与你父兄商议。庄夫人说,如果能确认下来,两家可先交换信物。等你出了孝,再交换庚贴。”

徐婉真的头垂得更低了,细声道:“但凭祖母安排。”

徐老夫人开怀一笑,她也是从年轻时走过来的。看到难得害羞的孙女,想起她也曾经拥有过这样的少女情怀。这门亲事,看起来颇为不错。

等徐婉真退下,她让玉露传了徐乐安进来。吩咐他将忠国公府上的事,无论大小仔仔细细的打听清楚,尤其是关于庶子武正翔的各种消息。

少女情怀是一回事,但作为徐婉真的祖母,要为她的亲事负责,这关系着她以后的人生。

……

夜色渐浓,徐昌荣踏着夜色进了家门,守在门边的徐文宇扑上前去,道:“阿爹!怎么又这么晚?我给您留了点心。”

徐昌宗伸手将他抱起,笑道:“这些日子雨下得太多,我得多安排人手,盯着他们将那些地势低洼处的库房都搬了。”

都说“抱孙不抱子”,但徐昌宗历经一劫,越发珍惜这亲子间的关系。

徐文宇懵懵懂懂问道:“搬库房跟下雨有什么关系?”

“宇哥儿,这库房位置低,雨太大是不是就会被淹呢?”徐昌宗循循善诱道。

“噢!我明白啦!库房被淹,那里面的丝绸就会被淹。”相通了其中的道理,徐文宇开心不已。

“说得对。”徐昌宗道:“这丝绸,关系着多少人的生计。一旦被淹,不仅心血被毁,这些人的生活也就没了着落。老百姓过活不易,宇哥儿日后要是当了官,要记得多体恤民生。”

“嗯!”徐文宇认真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