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敢!”
眼见宁皇发怒,北城望也是急忙开口赔罪。
“哼!你从边关之地,无诏回都,于皇城之地,随意砍杀他人性命,更是当殿质问本皇,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宁皇冷哼。
被他这么一吼,北城望也是怒了。
当场站起身子,满脸怒容的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衫。
“陛下,你好好看看末将身上的伤!”
“这是对方距离我方守军数百步之外发出的箭矢所伤,而且是贯穿!”
“数百步啊!陛下可知道我方守军的弓箭,只能射出去八十到一百步而已!”
“以对方之实力,不等我军靠近,便会被对方射杀殆尽……”
看他这一脸怒容,还有那心口处白布浸血的模样,宁皇一时也是被他给镇住。
“本皇记得,兵部前些时日不是刚刚给你们送过去一批大盾的吗?”
北城望闻言,顿时苦笑道:“不过只是一些木板而已,也能被称之为大盾吗?”
“倘若当初陛下给末将送来的大盾,皆为铜铁所造,那如今我朝黑甲军,必将名扬诸国!又何至于遭人屠戮殆尽?”
边上的大臣听了,顿时怒道:“北城望,这里可是朝堂皇殿!你不要太过分!”
“不错!未得君令而归,未得君令而起身,当殿咆哮,以君下之臣身份,质问君上所为……”
“北城望,你这是准备造反吗?”
“臣请陛下,治他一个谋反忤逆之罪!”
“附议!”
“附议……”
面对眼前这些朝臣之言,北城望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
“陛下!这就是我宁国朝堂之上的大臣吗?”
“将士戍边,朝活夕亡!他们这些家伙,却肥头大耳,满肚子坏水!”
“如今大敌当前,局势危急,末将想的全是该如何退敌、守疆之法,而他们却在想着要给末将定个什么样的罪名!”
“陛下……”
眼见殿下混乱,宁皇当即怒道:“都给本皇闭嘴!”
“北城望,依你之言,需要多少钱财,可完成军备换装?”
北城望心中一喜,顿时急道:“边军三十万,以我宁国财力,当需钱财三百万。”
宁皇闻言,却是眉头紧皱。“当需三百万,当需三百万……”
“户部主事,如今国库之中,还有多少存钱?”
户部主事应道:“回陛下,仅有三十万余。”
宁皇闻言,这才看向一脸震惊的北城望。“你听见了吗?不是本皇不给你军备,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财了啊!”
北城望呆立当场。“不可能!我宁国虽然不及大炎帝国强大,却也不弱于周边诸国,煌煌大宁,国库竟然只有钱财三十万余,这……”
不等他说完,边上的那些大臣们,立马又再次对他揶揄起来。
“呵!北城望,你在这里装什么傻子?国库为何没有钱财,你会不知道吗?”
“就是!要不是你这几年穷兵黩武,耗费大量军费,我大宁国库,又何至于空虚至此?”
“不错……”
如此境况,完全超出了北城望的预料。
他甚至从未想过,表面看着富足的宁国,竟然空虚到如此惊人的程度?
见到众臣众说纷纭,宁皇也是摆手阻止。
“行了!都不要再说了。诸位都是为了我宁国江山,如今局势不平,还望诸位都能够摒弃前嫌,共保大宁才是。”
“诸位若是有什么好的计策,尽可开口言述出来。”
听他这么说,当即便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一策,可解国库无钱之忧。”
宁皇一听,顿时神色一喜。“爱卿快说!”
“臣以为,陛下可颁布诏令,向各城商户与百姓征收税赋。”
“臣以为,此策可行,附议!”
“附议……”
眼见从者如云,北城望顿时皱眉道:“陛下!此举不可!”
他的话音才落,先前开口的那个大臣便冷哼道:“历来国库亏空,要么从百姓身上下手,要么从商人身上下手,北大将军以为,此策有何不可?”
“不错!军国大事,百姓应当谅解!”
“对!朝廷和他们收钱,是为了给你北大将军置办军备的,是为了让我宁国将士,能够更好的守卫我宁国江山的!”
“放眼朝堂上的满殿文武,任何人都可以说这条计策不妥,唯独你北大将军不行!”
面对着众人的指责,北城望一时无言。
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的他,只得看向那高高在上,坐在皇位之上的宁皇。“陛下……”
只是他才开口,便被宁皇摆手打断。“刚才他们说的对,如今已是秋后,百姓们也都收获了今年的收成,再苦一苦,军国大事,他们应当理解。”
眼见连宁皇竟然都这么认为,北城望顿时急了。
“陛下!如今这朝堂之上的诸位大臣,还有谁能够被称之为贤臣良将?”
“放眼望去,皆为无心匡扶社稷,尽为鱼肉百姓,中饱私囊之辈!”
“如此尸位素餐,若陛下再不思悔改,那我大宁江山,必亡国有日啊!”
又一次被他当着一众朝臣的面给教训了一通,宁皇终于忍不住爆发。
“放肆!北城望,你这是在教本皇做事吗?”
“来啊!给我将这目无君上的家伙打入天牢!想不明白,那就别出来了!”
边上的其他大臣们一听,立马纷纷落井下石起来。
“挑战君上威压,如此目无君上之徒,就算是战功赫赫,又有何用?”
“对!今天他敢当着我们的面训斥陛下,明日他就敢带兵篡位造反!”
此言一出,不仅是殿下众人,便是宁皇,也是神色一怔。
“北城望,你当真敢造反不成?”
北城望一听,立马急道:“陛下!末将一心为国,还请陛下切莫听信谗言,以至于误国误民啊!”
宁皇神色一冷。“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编排于我。”
“难道本皇在你北城望的眼中,就是如此不堪,就是如此昏聩无能吗?”
宁皇的质问,让北城望喉头发堵。
这样的问题,他一个做臣子的,如何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