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被萧亦哲的存在打乱了。
明明之前萧亦哲只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皇子,可不知为什么,这次他竟然比萧亦宸还更加的敏觉。
萧亦哲有着一套自己处理事情的思路和方法,将自己打的措手不及。
不但查出了幕后之人是自己,还将自己在江南的势力连根拔起。
就是在得知了死了两个皇子的情况下,也没忘了把自己押送回长安。
到底还是小瞧了萧亦哲。
想到这儿,黎王不禁一阵苦笑。
说实话,黎王之前还挺庆幸的。
他回长安后,皇上因为漠北和陇西的虎视眈眈,朝中又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无暇搭理自己。
尤其是在听了自己的一面之词后,皇上就理所应当的认定了自己不过是为了敛财。
一个闲散的王爷不过是喜欢钱嘛,在皇家有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皇上一直压着自己这个案子,没有给萧亦哲一个交代。
但黎王万万没想到林贵人这个缺心眼的,竟然在禁足的情况下还敢来找自己。
难道她就不知道什么叫隐忍吗?难道她就不知道什么叫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只要保住了龙子,难道还怕没有翻身之日?
林贵人其实也觉得委屈要命。
她被囚禁后,七公主的选婿可依然没停。
由于她之前折腾的太狠了。
七公主最后要定下的人竟然是一个六品官员之子。
虽然那人家祖上也曾风光过,虽然那人的相貌才华也勉强过的去。
但她就是忍不了那人的身份太低。
于是她一封一封的往外送信,寻求帮助。
但之前那些被黎王买通的官员突然就不理她了。
任她威逼利诱都视而不见。
林贵人实在是没了办法,才冒着险来见了黎王。
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前脚刚到皇庙,皇上后脚就来了!
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天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不过是人为罢了。
这事儿虽然林贵人不知道,可阿哲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自从那日好好的睡了一觉,又有了傅伯韬的到来的精神相助后,脑子一下子就灵活了起来。
先是运用了德贵妃在宫中的人脉,迅速用捧杀的方式将林贵人宫中的宫人们都高高的捧起。
她宫中的人有了地位,自然就会回宫捧着林贵人说话。
而又在林贵人也飘飘然时,阿哲又派人不断的用言语抬高着七公主的身价。
让林贵人觉得自己所出的公主当是个仙子,不能随便的嫁给凡夫俗子。
一切顺利后,阿哲又在林贵人闹的最盛的时候派了多人到言官经常在的地方讨论此事。
言官多半都很正直,也敢说话。
终于林贵人被禁了足。
后面就不用说了,不过都是些时机的问题。
阿哲能成为所有皇子中唯一活着的皇子,肯定是有气运加身的。
一切都很顺利。
就这样,皇上发现了黎王同林贵人的关系。
林贵人本来胆子就小,这一次直接吓的流了产被送回了宫中养身子。
但到底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什么,卷耳就不知道了。
反正是没过几日,就传出了林贵人殁了的消息。
黎王一事又牵扯出了许多的官员。
朝中又是一次大换血。
据孟极说,皇上这次又苍老了不少。
但卷耳根本也不在乎这些。
因为漠北同大煊又开战了。
大概是因为尉迟洵在长安被软禁受了委屈,又或者是因为大煊死了两个皇子,朝中又经历了大换血。
总之这次漠北来势汹汹,颇有不破大煊,不收兵的架势。
好在这些年卷耳对幽州军的资助一直没断,武器、盔甲和军粮都很充足。
两边势均力敌,这场战役一直持续到了十一月下旬也没有停的意思。
冬月末的长安很冷。
卷耳坐在火盆旁烤着火,顺带读着祁周行送回来的信。
信上说岭南那边用了几个月的雷霆手段,终于镇住了那些人。
可现在那边还未完全安定,他还需要在那坐镇,直到大家已经习惯了朝廷的威势后他才能回来。
祁周行还说,他现在已经重点培养大师兄、邱成功、管乐等人建立威信了。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脱身了。
卷耳眼中都是柔情,她已经想好了,等战事缓上一缓,她不需要再在长安往幽州调动军需后,她就去岭南找祁周行。
过了年她就十九了,她可不想再耽误两个人的时间了。毕竟这个时代人均寿命不过四十。
房中的众人看着卷耳带着笑意,谁也不好意思打破这份宁静。
不过房外的人却不知房内的情况,声音穿透力极强。
“姑娘,姑娘。
郡主回来了!
郡主回来了!”
卷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谁?青竹刚刚说是谁?
古丽,快去开门。”
初蕊赶紧拿了大氅披在了卷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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