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抱着哭到不行的顾不晚打趣道。
“原来你这些日子不肯吃饭是为了我啊!
我还当你是为了某支花花草草呢!”
顾不晚抬起了头,满眼红肿。
“我都这么难过了,你竟然还打趣我?”
卷耳赶紧拍着顾不晚的后背,轻声哄着。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
别哭了。
我一共也待不了多一会儿,你再哭,我可就得走了。”
顾不晚强忍住了泪水,抽答起来。
“你这般急着走干嘛?
我就说直接将那两个背主求荣的人赐死,何必做什么事还要偷偷摸摸的。
偏三哥说我没脑子,让我不要管。”
卷耳牵着顾不晚的手坐到了床边,顾不晚如同小时候一样,倚靠在卷耳的肩膀上,搂着她的手臂,
卷耳轻轻的拍了拍顾不晚的手背。
“会处理她们的,不要急。
现在八皇子被斥责,皇后无暇管我,若是有一日他们发现八皇子现在所发生的事都是因为她设计我出去和亲而导致的,只怕会想尽一切招式来报复。”
顾不晚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她一开始来招惹咱家,哪里就至于发生这么多事?
我有的时候都在想她是不是有病,皇上对她宠爱且尊敬,八皇子虽然身体不好,但也算的上孝顺听话。
娘家兄长是兵部尚书,有地位有权利。
她到底在折腾些什么?
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总想针对咱们家?”
卷耳苦笑了一下。
“我哪里知道?
不过刚刚你所说的,大概只是皇家想让我们看到的吧。
你看,伯母与皇后年岁相当,若是皇后真像她表面过的那般风光无二,为何会显得比伯母大这么多。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皇家也不例外。
还有,有件事你说错了。
现在所发生的这些事并不完全是因为她招惹到了咱们家。
这些事早晚都是要发生的。
只要那个位置没定下来由谁继承,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便不会停止。
咱们家早就与六爷绑在了一处。
这次不过是加速了事情的发生而已。”
顾不晚也不是个笨的,卷耳说到一半时她大概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卷耳你说。
为什么皇室不能像咱们家一样呢?
大哥自出生就被当做世子培养,二哥、三哥和四哥都不曾有过什么意见。
哪怕聪明如三哥,也不曾打过世子之位的主意。
我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比骨肉亲情还要重要,兄弟之间不盼着对方好,每日都想整死对方,多吓人啊。”
卷耳大概是也没到过那个争位置的高度,她也理解不了。
难道权利就那么重要?
重要到能让人泯灭人性?
前两年的江南水患害死了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都无家可归,八皇子他们怎么敢再次冒险建这种豆腐渣的工程。
想到这儿,卷耳开始担心起祁周行和六皇子来。
也不知刺杀到底对他们造没造成伤害,江南之事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决。
另一边,祁周行架着受了伤的六皇子躲进了一个破庙之中。
“六爷,您先在这稻草上坐一下,我看看您的箭伤。”
萧亦宸面色惨白,额头都是冷汗。
祁周行先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丸,给萧亦宸喂了一颗。
随后扒开了萧亦宸的衣服,检查起他肩膀上的箭伤来。
“六爷,这箭头上还带倒钩,不能轻易的拔出。
您忍一忍,青山引着那些人往东去了。
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应咱们。”
萧亦宸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的点了点头。
江南持续暴雨,从他们进入到江南的地界后,雨就没停过。
此时二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可祁周行却找不到一块干柴来生火烤烤衣服。
吃过药丸的萧亦宸慢慢的恢复了一些体力。
“阿行…
想不到萧亦然他竟然敢做到这个地步,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祁周行探了探萧亦宸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热,松了口气。
“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
不过我见这些杀手的手段特别狠厉,倒不太像是八皇子的人。”
萧亦宸眉毛一挑。
“哦?难不成是花千树的人?
可我感觉花千树怕是没有那个胆子敢公开的刺杀皇子吧?”
祁周行也不明所以,只能摇了摇头。
“我总感觉咱们两方之中,好像还夹杂着第三方人。
可我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刻这么急着至您于死地。
六爷,等咱们安全后再考虑吧。
眼下您还是休息一下,保存体力。
一会儿还有山道要走。”
萧亦宸‘嗯’了一声,随后闭上了眼睛。
祁周行见萧亦宸睡去,轻轻地走到了庙门口开始警戒。
刚刚有件事他没有说,他之所以不敢轻易的将那个箭头拔出,除了那个箭头带有倒钩以外,还是因为萧亦宸箭伤周边的皮肤已经变色了,只怕箭头之上被涂了毒药。
这里距离长安那么远,又在闹着灾患,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医术高明的大夫。
又过了半个多月,顾衍之来探望卷耳时,还带了一个人。
卷耳看着来人,满眼堆笑。
“九师兄,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阿哲笑起来依然是那么的阳光。
“自然是想你了。
你这些日子躲的倒是彻底,我听说尉迟洵在食为天包了间包间,天天在那等你。
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竟然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说着阿哲还若有其事的上下打量起了卷耳。
卷耳轻‘呸’了一声。
“你也相信他的那副做派?
很明显他就是想让咱们对他放松警惕。
我与他一共就见了四面,哪里来的情深义重?”
阿哲也是这么想,但听了卷耳这般情醒,还是很开心。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们宿莽最是聪明,绝对不会被这种男人的三言两语就给骗到手的。
来来来,宿莽。
今日正好顾三哥在,咱们三个喝点儿。
我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了,下次喝酒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卷耳本来拿着扇子想给额角冒汗的阿哲扇上一扇。
听了这话,卷耳的动作突然就定住了。
“去江南?
你为什么也去江南?
六爷和阿行不是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