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芷兰看了眼院中的人,卷耳点头会意,屏退了左右。
见院中再无其他人,肖芷兰才压低了声音解释了起来。
“说是旧疾,实际是父王受了箭伤。
那日,父王带领一队人马追赶尉迟渊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
结果一时不察,被埋伏的人射了一箭。
还好那人射偏了,只是射中了肩膀。
而父王怕影响气势,自己折了箭尾,一直没告诉大家。
等抓到人回军营后,才偷着宣了军医。
军医说伤情倒是无大碍,只是这箭伤的毒麻烦些。”
卷耳皱起了眉头,紧张了起来。
“那毒很难解吗?可有需要用的特殊药?
我可以托人去买。”
肖芷兰微微的摇了摇头。
“毒不是什么稀奇的毒。
主要是父王中箭时没能及时将其拔出,又经过了马上的颠簸,那毒已经顺着血液走便了全身。
现在毒已经去了,但对身体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这次你兄长只觉得后怕,所以便将我们娘俩送到长安为质,让母妃去见见父王,也算是安安父王的心。”
卷耳一阵悲哀,有家不能团聚。
燕王府这十几年都是这么分居两地,这狗皇帝忒不是人了。
但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人在屋檐下,不还是不得不低头嘛。
这大煊到底还是萧家说了算的,用世子妃来换王妃,也不知道朝廷同不同意。
卷耳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肖芷兰微微叹了口气。
“只有我一个人大概是不行的,但我这不是生下了灵筠嘛!
虽然灵筠是女孩儿,但到底也还是顾家的血脉。
而且晚儿也留在长安,按理说圣上应该不会阻拦才是。”
卷耳想了想这两年老皇帝做的缺德事,越发的觉得不靠谱。
不说别的,单说大煊与漠北这场仗。
这仗打的那叫一个窝囊。
明明顾正则他们有很多次追击北上的机会,偏偏狗皇帝下旨不准。
听说顾善之在边关已经发了好几次疯了。
那个尉迟渊被打跑了几次以后发现,幽州军并不会追击,算是彻底放了心。
没事儿就派兵来骚扰,边关百姓是苦不堪言。
而且由花家把持着兵部,顾正则写了几次的折子请求增加兵器数量,都被驳了回来。
卷耳紧紧的握住了肖芷兰的手。
“嫂嫂受苦了。
不过好在漠北的皇帝最近派了使者来,想要谈和谈的事。
兄长和伯父在边关也能休整一番。”
肖芷兰心里既担心,又苦涩。
她与顾谨之成婚也不过才三年,正是感情最浓的时候。
这一下两地分居,还不知要过到什么时候。
好在战事暂时停了,最起码她现在不用担心自己丈夫的安危了。
“对了,妹妹。
我刚刚是不是忘说了?
三婶娘和慎之不日也就到长安了。
咱们王府到时候也算是有个长辈在。”
卷耳微微一愣。
方雅茹和顾慎之吗?
他们两个回来做什么?
而且方雅茹这个长辈,有还是没有其实作用真的不大啊。
又过了没几日,因为方雅茹他们回来了,卷耳现在恨不得不到天黑都不愿意回王府。
虽然他们母子依然住在西跨院,但方雅茹明显与从前不同了,没事儿就爱来这边找晚儿、肖芷兰和自己尬聊。
卷耳敷衍了几天,也没看出她的目的,索性不到天黑也就不回去了。
这一日天上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卷耳带着初蕊,从佳丽街的街头一直走到了街尾,逢店就入,好生的查看了一下最近店里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由于看起来雨下的很小,卷耳也就没有撑伞。
等整条街都走完后,卷耳才发觉身上的衣裳已经半湿了。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儿凉,卷耳还没等着走到自己的办公的地方,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卷耳有些冷,脚步也有些沉。上楼后,坐在那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祁周行一个月前来信,说是岭南那边忙的已经差不多了,还说要在她生辰之前赶回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可是这都一个月了,还没有动静。
眼瞅再有半个月,卷耳就及笄了,卷耳不禁烦躁了起来。
想到这儿,卷耳又打了个喷嚏。
初蕊翻腾了一下卷耳在这儿存放的衣裳,发现都是已经过了季的冬衣。
没办法只好让卷耳先将湿衣裳脱下来,换着干爽的里衣,她下楼去马车上取应季的衣裳来。
卷耳无精打采的开始解了衣服,刚脱下来,屏风后面便传出了点儿声响。
卷耳赶快套上了里衣,拿过了长鞭,一鞭子就将屏风抽裂开来。
只见屏风后站了一个高大男子,正背对着屏风,听了声响也不敢回头,只是岣嵝了下身子。
看着这熟悉的背影,卷耳有些哽咽加不敢置信。
“阿行?”
眼前的男子不是祁周行还能是谁。
话说回一炷香前,祁周行进了长安城复命之后,就赶紧跑到了佳丽街,想要找人给卷耳递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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