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带着妻女是快下午才赶回来的。
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假肢,走路基本只能看出来微微的有些跛脚,但再也没有发生过假肢错位的事件。
石磊的女儿已经两岁多了,大概是每天在田间跑,皮肤晒得是黝黑发亮,可看起来就非常的健康。
石磊和柱子他们这几年在陆府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就都搬到了庄子上帮卷耳管理佃租的事情,只是偶尔才回来看望一下福伯。
忘了说了,幽州这些退下来的老弱残兵大概是在幽州缺粮食缺惯了,所以现在有钱了,就想买地。
经过他们的不懈努力,卷耳成功的将原有的田地又扩大了两倍。
如果卷耳不做生意的话,她现在也会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地主了。
这些人看见卷耳,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谷玉云见大家高兴,索性在正房的院子中摆了几桌,也不男女分席了,就图一个高兴。
席间,卷耳见到了好多没见过的生面孔。
而且都是些少男少女,还有些更小的不过十岁八岁。
只是他们几乎都在用各种角度偷看着卷耳。
卷耳被看的发毛,压低声音贴到了谷玉云的耳边小声地询问。
“谷姨,那些孩子都是谁家的?”
谷玉云掩着唇轻笑
“咱家的啊!
你每年的生意都在扩张,难不成还真想单靠最初买的那些人就能把生意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卷耳被惊住了。
“谷姨!
你的意思是…
是这些孩子都是咱家买来的?
咱们大煊已经衰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卖孩子的人这么多?”
谷玉云下意识的就捂住了卷耳的嘴。
“乱说什么?
以你现在的身份,也可以随意说这种话吗?
别害了王府。”
说着,又左顾右盼了一下。
见桌上的人还在自顾自的聊天,听不到她们讲话,谷玉云才解释道。
“这些都是各处挑选出的好苗子。
你那些各地的产业也在不断的扩张,所以每隔一段日子不都得添些新人嘛!
咱家初字辈的每次遇到了不错的苗子都会送回长安来集中培训。
这些人啊,来自各处的都有。”
这段话让卷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的生意已经做到这么大了吗?
这下她终于知道钱庄账目上的数字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等一下!
谷姨,您刚刚说什么?
初字辈?
初字辈是什么意思?
是指初一和初蕊她们一起来的这批人吗?”
谷玉云理所当然的点了下头。
“当然,不然还能是指谁?
咱们在初字辈上下的功夫最多。
现在基本都能独当一面了。”
说着谷玉云又低下了头,借着摇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嘴。
“你可知道你那白糖的生意,我可是分出去了一半的初字辈的人才张罗了起来。
不过你放心,派出去的都是靠谱的,不会透露你的信息。
而且新招的人都是同这些孩子分开教导的。
他们都不知道文家和陆家是一个人的生意。”
卷耳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
回程的时候,谷玉云郑重的将关于白糖生意的人员分布册子和近期所有生意大概的情况简介都给卷耳带了回去。
马车上,上个月的账本和这些册子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卷耳和蔡嬷嬷带着祝好和初一挤在了靠门的位置。
卷耳一脸的生无可恋。
蔡嬷嬷心疼的摸了摸卷耳的头。
“别急,慢慢熟悉。
你放下了三年的东西,总不会几日就能捡回来。”
卷耳有被安慰到,趴在了蔡嬷嬷的腿上,寻找着一丝力量。
蔡嬷嬷帮着卷耳又顺了顺头发,一脸的慈爱。
“你才刚回来,总得和熟人们走动走动。
这又要赶上二公子要成亲,我也不逼你。
但我丑话要说在前面。
你谷姨给你的只是大概的介绍,具体的册子都在你的小书房了。
等所有事情都一摞一尾的,你可得将那些都看看才好。
别的不说,你自己有些什么,你总得清楚才是。”
卷耳蔫蔫的嗯了一声。
算了,不过是些册子,看就看吧。
卷耳不相信,有半个月的时间还看不完。
可等她回到自己的小书房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狂妄。
没有一分钱的银子是白挣的,一笔一笔都登记在册。
光是记录生意发展规模的书,就记了好多册。
卷耳随意的翻了翻。
要不是记录的好,她自己都不知道,光茶山她就有七八个。
更不要说,布坊、绣坊。
甚至于,卷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自己名下竟然还有了一座小型的金矿。
这个世界太癫狂了。
卷耳问起这件事时,蔡嬷嬷竟然说,买座金矿也要不了多少银子,就没跟她商量。
我去,金矿这种东西是要登记到官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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