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骑在马上琢磨了一会儿。
“初蕊,带她一起上路。”
顾善之眼睛一瞪。
“卷耳,有些事还是要想想清楚。”
卷耳对着他安抚的笑了笑。
“放心四哥,我只是有些事想要问她。
等到了张掖,我就会将她安排好。
咱们现在还是尽快前往肃州吧,按正常的行程来说,我此刻都应该迈进文家的院子了。
只怕再晚几日,外祖他们该着急了。”
卷耳觉得越是要离开,日子就过的越快。
明明之前就什么事都没有,可现在要办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怎么都办不完。
这次回肃州的路上,卷耳要不是为了照顾顾不晚的速度,几乎都不想休息了。
顾不晚直念叨后悔,就不该跟着一起来。
卷耳回到肃州这日,难得的赶上了大雨。
林宝儿打着油纸伞在门口来回踱步,还不停的张望。
卷耳一行人穿戴着蓑衣和雨笠,并没有放慢脚步。
“我的大小姐啊,你还真赶着这大雨的日子回来了?
怎么不知道找地方避避。”
林宝儿一见马上的人是卷耳,赶紧打着伞迎了上来。
虽然言语中是埋怨,可在脸上看的出,她还是高兴的很。
“我这不是怕你们惦记我,我就没敢歇着。
怎么样?外祖和外祖母都等急了吧?”
林宝儿对顾善之和顾不晚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在文家,可没有什么郡主公子之分。
到这儿了就都是普通的孩子。
“念叨?能不念叨吗?
这两日一天得念叨你个三四次。
今日婆母一早看了看天,说是要有大雨,就怕你不知道找地方避雨,顶着风雨回来呢。
我这看她不放心,寻思着出来看看。
没想到,你还真是按那话儿来的。”
说完,林宝儿朝着顾不晚招了招手。
“郡主也来伞下吧。
一路辛苦了,一会儿给你熬点儿姜汤喝,驱驱寒。”
顾不晚快走了几步跑到了伞下,对着林宝儿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文家舅母,还是您知道心疼我。
卷耳这几日为了赶路,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啊。
我这屁股都要颠成两瓣了。”
林宝儿乐了
“哈哈哈,这屁股本来不就是两瓣的嘛!
要是一整囫囵个,还麻烦了呢!
来来来,咱们快点儿走。
我看啊,一会儿这雨还得更大。”
说话之间,卷耳他们就走到了文牧和李氏的院子。
卷耳在屋檐下脱下了蓑衣和雨笠,整理了一下头发,在初蕊点头确认没问题的情况下才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后,卷耳便换上了一副阳光开朗的模样。
“给外祖、外祖母请安!”
说完,卷耳给二老行了叩拜的大礼。
林宝儿上前从李氏的怀中接过了文乐与。
文乐与的小眼睛锃亮,看见卷耳好奇的很,明显是忘记了这个表姐。
李氏赶紧扶起了卷耳。
“回回见面都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咱们家又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不讲究这个。”
文牧可能最近看孙子看的顺心,为人随和多了。
“是啊,以后别讲这些虚礼了。
今日这么大的雨,你这孩子倒是实诚,倒是躲一躲再回来啊。
家就在这儿,又不会跑。”
卷耳上前挽住了李氏的胳膊,俏皮的看着文牧。
“家倒是不会跑,但我怕我回来的晚了,外祖再不让我进家门怎么办。”
正说着话,顾善之和顾不晚也打理好了自己的形象,进屋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文牧抬了抬手
“郡主不该行此大礼。”
顾不晚颇为乖巧。
“应该的。
您是我父亲的师父,自然就是我的长辈。
我的礼,您受的起。”
文牧虽然不想认顾正则这个徒弟,但不得不说顾正则的这几个子女对自己确实是敬畏有加。
尤其是顾凛之和顾善之还都是武学的好苗子。
经过这三年的相处,文牧早就已经不像从前那般谈顾色变了。
“卷耳,你们准备何时启程回长安?”
卷耳微微一笑。
“从您这儿离开后,回张掖告个别就要上路了。
顾家二哥的婚期订的紧,再晚怕是就赶不上了。”
文牧捋了捋胡须,对卷耳要离开这事其实还是不太赞同。
但卷耳今年已经十五了,再留怕是就要记仇了。
“这次离开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既然你归期定的紧,那我今日就把要交代的事情一并交代了。
正好善之也听着些,回去可以转达给你的父母。”
顾善之双手抱拳应着是。
卷耳不知道文牧要交代什么,心中有些忐忑。
“卷耳,我和你外祖母都知道,你对长安那边更亲近些,但无论何时你要记得,肃州也是你的家。
回去后,一个月至少要来一封信,我要知道你是否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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