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祁周行收到了卷耳的回信。
这段日子,驿差每每路过,他都盼着会有他的回信。
但盼望之余,他更希望卷耳本人能回来才好。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现在让祁周行深有体会。
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卷耳了,睁眼闭眼都是她的身影。
祁周行展开信,细细的读了起来。
他刚读完,阿哲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三师兄,我听说刚刚驿差来了!
是卷耳回信了吗?
说什么了?快说给我听听!”
祁周行将上面的几张纸收了起来,把最后一张递给了阿哲。
阿哲兴冲冲的接了过来,然后懵住了。
“三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这上面没什么东西啊!”
祁周行上伸头看了一眼
“那不是写的字?”
阿哲把纸张立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指着最下面的几个小字读了出来。
“冬、日、踏、雪、图?
图在哪?这分明就是一张白纸嘛!”
祁周行笑的不行,好半天才蹦出一句。
“这不是画的挺好的,你看不到吗?”
阿哲瞪大了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定上面除了这几个字以外,什么都没有后,才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了祁周行。
“三师兄,你怕不是眼睛坏了?
这上面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祁周行收起了笑容,颇为无奈的替卷耳解释了起来。
“冬日踏雪图嘛!踏完雪,人不就走了?”
阿哲完全不敢置信。
“啊?人走了?这也行?
那那那,人走了,总得留下点儿什么吧?”
祁周行一副正常的模样又解释道。
“留下了啊,那不是有脚印?”
“脚印在哪?三师兄,你可不要陪着卷耳骗我!”
祁周行煞有其事的指了指纸上的一处。
“这不都是脚印?
冬日踏雪,踏雪懂吗?
雪只有冬天才有,而现在正值盛夏。
雪早就化没了!
你这年纪轻轻的眼神不好就算了,怎么脑子也不怎么好?
唉,算了!你看不懂,我不怪你!”
说完,祁周行拍了拍阿哲的肩膀,带着最新送来的枫叶和带字的纸张去卧房再次品读了起来。
另一边,卷耳正同红玲她们一起操练着,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
卷耳的里衣都湿透了,但是一点停下的想法都没有。
这习武果真是要人多才有气氛。
尤其是大家都是女子,这练习的强度对卷耳来说合适多了。
而且人累了以后,果然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她每天累的不行,回到军帐倒头就睡,一点儿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
反观另一边的顾衍之却是每天郁闷的不行。
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要带卷耳去蓟州,结果自己老爹在后方一个干扰,直接打断了他的计划?
偏偏理由还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而且自从卷耳住在女子军中后,他别说想要与她培养感情了,就是见面都很难,这不,距离上一次见到卷耳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女子军,顾名思义,都是女子。他一个男子总往那里跑太不合适了。
他现在没办法,也只好日日守在军中替自己的亲爹办理军务,就是为了有机会能见她一面。
想到这儿,顾衍之又烦闷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三哥!三哥你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顾衍之听了女孩子的呼声,惊喜的看向了军帐之外。
但扫视了一圈,只见到了顾不晚的身影。
“你怎么有空过来?不用练武了?”
是的,顾不晚现在也跟着卷耳同住军营了。
虽然她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打起拳来软绵绵的,但一点儿也不妨碍她有颗习武的心。
不过这才短短半月,顾不晚就黑了好几个度,脸上也晒的脱了好几层的皮。
“三哥,卷耳今日打架打输了,作为惩罚说是要请大家吃烤全羊呢!
她让我来问问大哥知不知道哪里能买到很多的羊。
大哥嘞?
对了三哥,一会儿买羊,你跟我去吧?我怕让人骗了。”
顾衍之用手撑着额角,歪着头好奇的询问
“哦?卷耳输了?
她和谁打架打输了?哭鼻子没?”
顾不晚一屁股坐在了顾衍之的身旁,一点儿也没有了郡主的仪态。
“和陆千总,卷耳先是和红玲她们几个分别打了一场,都赢了。
但红玲她们不服,说是卷耳就是赢在了武器上。
这事儿被陆千总知道了,她说,武器也是战斗力的一部分,不能因为她们习武不精就找借口。
然后大家就起哄,让陆千总和卷耳比上一场。
要么说陆千总能当千总呢,她的武艺果然了得。
卷耳就是在使用长鞭的情况下,依然还是败了。”
这话勾起了顾衍之的兴趣
“陆千总自幼就习武,能赢过卷耳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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