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一脸的不耐烦
“还能懵你是怎样?
我王珍宝对付你们这种猪狗不如之人,还不屑于撒谎。
不言啊,你回趟府去找黄玉。
就说我要他自幼带在身上的物件。
你记住,但凡他有点儿不愿意,就给我吊在房梁上狠狠的抽他。”
一直站在三米外的初蕊应了声是,脚步重重的走了出去。
祁周行就带着卷耳坐了回去。
“心肝儿,可要喝点儿茶?”
卷耳嫌弃的摇了摇头。
“不喝,这里脏死了。
行哥哥,他说的姑娘到底是谁啊?
你怎么这么上心?”
祁周行无意间看到卷耳搓来搓去的双手
她的手背上还有两处结痂没掉,看的祁周行一阵阵的心疼。
“就是前阵子咱们这儿丢了些姑娘,都让这家伙给卖到远地方去了。
我这不是寻思能多救一人就救一人嘛,所以如果他愿意招就最好了。
当然,不招也没事。
丢都丢了,就说找不到了。
那些老百姓还能拿我如何!”
卷耳嘟起了嘴
“行哥哥真是心善。
不过都是些平民,管她们呢!”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情骂俏起来。
到后来竟然开始攀比谁说的话更油腻恶心些。
黄老大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什么眼光,竟然能看上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
等他逃出去,他一定要把王家人都杀光。
二人玩儿的演的正开心,初蕊就回来了。
“姑娘,东西拿回来了。”
卷耳接过了那个吊坠,初蕊的衣服上有些潮潮的,卷耳摸了摸问道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身上怎么这么湿?”
初蕊掸了掸肩上的水珠。
“姑娘,外面下雨了。”
卷耳没有再问,而是装作第一次见那吊坠一样,来回摆弄着。
“这就是他自幼带在身上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啊!
木头吗?怎么都发黑了。”
那吊坠是木头做的,早就浸进去了许多皮肤渗出的油污。
现在是乌黑铮亮的。
当然也幸亏它被油污包裹着,否则等顾衍之找人挖出来时,这木头只怕是都要烂了。
黄老大使劲儿往这边瞧着,想看清卷耳手中拿的到底是不是儿子常年戴在身上的福字。
卷耳捏着鼻子将那吊坠扔给了狱卒。
狱卒把这吊坠在黄老大的眼前晃了晃,问道
“看清了吗?”
黄老大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这真是玉儿的吊坠。
玉儿原来真的在他们手上。
祁周行朝着狱卒招了招手,狱卒把吊坠送到了他的手上。
“物件儿也看清了,该招的就招吧!
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
黄老大认命的开始将自己的所为全都讲了出来。
“我其实虽然一直是干着拐人的买卖,但我拐的一般都是乞丐或者是穷人家的小姑娘。
但你们都知道,这种小丫头是都不值钱的。
尤其是没有文书的这种,顶天卖个三、五两。
就是卖到青楼,也就能多二两银子。
但走到金城时,我碰到了一个男人。
他说只要我能拐到适龄女子,他就有渠道能让我卖上大价钱,卖人的银子让我与他五五就行。
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在金城附近找那种落单的女子,试了几次他提供的渠道,一个姑娘我真的能卖上四十两的价钱。
若是长的好些,又会识文断字的,卖五十两也是常事。
最开始的时候,我胆子还没这么大。
一个地方待了几天就赶紧离开,但后来我结识了几个跟我一样的人,生意就越做越大。
最开始还是拐,后来就变成了去掳。
再后来就变成了抢。
一路北上,我就走到了永昌。
结果在永昌我看到了给我提供渠道的那个男人,他似乎是有其他的身份。
我因为懂些拳脚,就偷偷的跟在他的后面。
后来才发现,原来他竟然是个山匪。”
祁周行面色一沉问道
“你说的可是王美人?”
这下子轮到黄老大吃惊了。
“你们竟然已经发现他的身份了吗?
我还以为他隐藏的很好呢!
我一路跟着他来到了山寨,没想到在快要离开时被他发现了。
他说他一直潜伏在山寨,就是为了利用这些山匪多抢些女子。
但山寨的大当家胆子太小了,一直都不肯听他的话。
他说让我听他的,没有哪个人是不爱银子的,让我一定要把大当家拖下水。
这山寨易守难攻,这样以后哪怕我们被官府发现了,也算有个藏身之处。
再不行,还可以将大当家推出去顶缸。”
祁周行琢磨着黄老大口中这些话的可信性,半天才继续问道
“那些女子,你把她们卖到哪里去了?
上线是谁?
如何能联系上他们?”
黄老大叹了口气,也不再守口如瓶。
“具体她们都被卖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把人集中拉到金城,便会有一伙人来收。
为首的叫恶狼。
但我之前偷听过他们聊天,说是有一女子长的格外的俊俏,命很好,很得贵人的眼缘。
说是她还被一个贵人纳了妾,算是过了明路。
但恶狼的一个手下说,过了明路有什么用,就他们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过了明路也活不了太久。
我偷摸猜测,应该是有人集中培训这些女子,然后卖给了有特殊癖好的贵人。”
祁周行不置可否,又问
“你们接头的地方在哪,有暗号吗?
细细说来!”
黄老大说的口干舌燥
“能先给我口水喝吗?
太渴了!”
狱卒拿着白瓷碗从一个水桶里舀了一碗水送到了黄老大的嘴边。
黄老大也不嫌弃水脏,咕咚咕咚的就喝了起来。
祁周行也不催促,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黄老大喝完水。
“我想再看一眼那个吊坠。”
狱卒照着黄老大的脸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让你说你就说,哪来的那么多要求。”
这一巴掌给的极狠,黄老大竟吐出了一颗牙来。
卷耳吃惊的眨了眨眼睛,祁周行轻笑着揉了揉卷耳的头发,又将头转向了黄老大那边
“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