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快速的把此事禀报给了县令。
卷耳之前从未参与过他们的议事,这一次因为她不用再保护刘小姐了,竟然也被允许在里面听一听。
祁周行拿着毛笔在地图上又添了两个位置。
然后众人的眉头都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管乐似乎是受不了大家的低气压,很气愤的用拳砸了一下桌子。
“我们蹲守了七日,人刚撤回来就发生了这种事。
你们说是事情赶巧了,还是咱们监视他的同时,他也在监视着咱?”
大家也谁也没有办法给他答案。
屋子里的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祁周行的眼睛不断地在地图上扫来扫去,恨不得把地图看出一个窟窿来。
卷耳不太懂破案这种事,关键的时候也不敢随便的插言。
阿哲看着卷耳的小脸也皱成了一团,跑到了卷耳身边小声的说着话
“不是让你回家吗?
你怎么还没走?”
卷耳压低声音回道
“走到门口,看见那个衙役回来报信,我就没走成!”
阿哲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卷耳一眼
“走就走了,这事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好了,你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这又丢了姑娘,还一下子丢了两个。
县令怎么舍得她的掌上明珠暴露在危险下,肯定得让你们继续保护她。”
卷耳倒不觉得保护刘小姐有什么难的,每日二人还可以在院子中踢踢毽子,放放纸鸢。
而且二人的饮食习惯差不多,她还能每天吃到不同的糕点。
这混一会儿,那待一会儿的,一天儿就过去了。
只是这案子一日不破,张掖的姑娘们就一日不敢上街。
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儿啊。
“九师兄,你说会不会是咱们蹲守的地方有问题啊?
有没有可能,那个贼人根本就不住在那片街区呢?
他会不会是随机作案呢?”
阿哲摇了摇头,言语中非常的笃定
“不会!你看这次丢的这两个姑娘也在咱们画的范围内,他要么是长久在此居住,要么就是对此地非常的了解。
刚刚那个衙役去询问了那两家人,那两个人家这两日都没有让女儿出过门。
既然没出过门,那贼人是怎么知晓他们家有姑娘的?
那必定是以前就知道的。
只是没人见过他的样子,否则画个画像也好找些。”
卷耳对此根本也帮不上忙,但干坐着总觉得自己好似很多余,所以又踱着步走到了祁周行身边,瞄了眼地图。
只见祁周行不断的用手指敲击着地图的一个位置。
卷耳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师兄是觉得这家人有问题?”
祁周行本来只是思考时喜欢性的敲着节奏,被卷耳突然这么打断,也就没能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什么?”
卷耳指着刚才祁周行点过的地方又问
“师兄不是觉得这户人家有问题吗?
我见你一直在敲这里!
其实我也觉得这户人家有些不对劲,毕竟如果是一家的姑娘丢了,他们为了家族的声誉不说也就算了。
但现在咱们县丢了这么多人,他家还是不配合,就有些怪异了。”
祁周行指的位置就是之前师爷说不配合调查的那户人家。
卷耳之前觉得这家人就是封建思想,但现在其他两户跟他家情况差不多的人家也都早早的就开始配合了。
只有他家还在坚持着,也不知道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祁周行听了卷耳的这一番话,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好像遗漏了什么。
“这户人家,你们谁了解?”
这时一个衙役站了出来
“祁公子,这户人家我知道。
我姑母家离这儿不远,之前还想牵红线,让我娶这家姑娘呢。
但这户人家对女儿很爱护,说衙役这份差事太危险,不忍心让女儿天天提心吊胆,就没同意。”
众人听了这话,都转过头来疑问的看着那个衙役。
好半天,卷耳才问道
“你说,这户人家对女儿很在意?很宠爱?”
那个衙役非常的肯定的点了点。
“对,他们家只有这一个女儿。
从小是当珍宝一样养大的。
我姑母去求亲时,他家还说过,想为女儿招一个上门女婿,这样以后女儿就不会被婆家人欺负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一个这么爱护自己的女儿的人家,怎么可能在女儿丢了的情况下不报官呢?
而且他家只有这一个女儿,本来也是准备招上门女婿的,还在意什么名声?
祁周行反应了一会儿
“走,阿哲。咱们再去一趟这个人家打听一下。
大师兄,你们看看还是两人一组的去走访一下丢姑娘的人家,看看有没有遗漏。
午后咱们在此汇合。”
卷耳一听,得,这是又没有安排自己的活儿了。
她只好无精打采的又坐回了椅子上,思考着是该回周家,还是趁着大家都忙,没功夫搭理她时去趟阳关看看生意。
只不过还未等她思考好,祁周行就又返了回来。
“宿莽,你还是去刘小姐那保护她。
不要乱跑,不许出县衙。
等我回来再安排你!”
得,阳关不用去了。
刘小姐见去而复返的卷耳,突然就又红了眼眶。
“文郎…”
卷耳一下子愣了,回过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后。
‘文郎?舅舅来了???身后没人啊?’
“刘小姐,看来文某今日还是要叨扰了。
案子又有变化,文某今日大概是走不成了。”
刘小姐破涕为笑,赶紧吩咐身边的婢女下去准备糖蒸酥酪来招待卷耳。
晃荡晃荡,又是一天。
午后卷耳睡醒后,初蕊来禀,说前厅一个人都没回来过。
卷耳心里不禁有点儿发毛,正理来说。不过是去问个话,怎么能问到下午呢!
这太阳都快落山了,竟然一个人都没回来过。
要么说人是真不抗念叨,卷耳这边还没念叨完,那边就嘈杂了起来。
“大师兄,三师兄!”
卷耳见朱然衣襟上沾染了血,不禁有些吃惊。
“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可受伤了?”
朱然连忙摆了摆,牛饮了一杯茶后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