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们二人在傅伯韬的课堂上四目相对时,祁周行还能感觉出自己有些尴尬。
课间休息时,阿哲照着卷耳的后背就狠狠的拍了一下。
“好小子,你俩走了这么久。
傅先生日日都给我一个人讲学,
你可把我害苦了!”
卷耳疼的龇牙咧嘴,站起来反手就照着他的胳膊还了一拳。
“先生单独给你讲学还不好,省的你偷懒。
你本来就比三师兄课业落下了很多,这不正是一个补课的好机会?”
阿哲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臂
“臭小子,力气见长啊!
怎么样?你们这次去肃州有什么好玩儿的吗?
怎么待了那么久?”
卷耳斜眼瞟了一眼祁周行。
他们两个住在一个院子里,难道没跟阿哲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问这么多,下次又不带你!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阿哲笑呵呵的打趣道
“你们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带着师兄弟去找你们了。
别的不怕,就怕你俩被捉了去当女婿。
你们听没听说?肃州前段时间有个人家抛绣球招婿来着。
没想到那绣球竟让一个乞丐抢了去,那家的小姐日日的哭泣,结果没过多久那乞丐就失踪了。
我看啊,怕是被灭口喽。”
卷耳只在肃州停留了一日,哪里听说了这事儿,只能打着哈哈
“放心,招女婿我和三师兄也不会去的。
学业尚未完成,同志们仍需努力呢。
哪有时间成亲啊?”
阿哲不明白同志们是什么意思,但这也不耽误他理解卷耳话的意思。
他看着卷耳漂白的小脸,忍不住开玩笑道
“招女婿倒是不怕,我就怕你啊被哪个男子相中了,再去给人家当了契兄弟。”
契兄弟就是现在同性恋的代名词。
卷耳怎么会认?
“放心,我对同性不感兴趣。
而且现在也没有意中人和想要成亲的打算。
不过,阿哲啊!
你一直在提招女婿的事儿,难不成是春心萌动了?
不行我就托我师父去给你保一份媒,让你年前就娶上媳妇。”
一直偷听的祁周行听了卷耳的话,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松了口气。
看来宿莽是因为年纪太小了,还不懂得跟人划清该有的界限。
没关系,孩子还小,可以慢慢教!
疯疯闹闹,就又到了上课的时候。
傅伯韬今日讲的是《三国志》。
卷耳以前略略的读过,但傅伯韬讲的很有趣,让卷耳不禁的听的入了神。
但没过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什么砸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纸团。
她望向了斜后方的阿哲,果不其然是他扔的。
卷耳偷偷的捡起来打开看了一下。
竟然是画着祁周行坐在窗前认真听课的样子。
窗外的扶桑花开的正艳,与淡如菊的祁周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卷耳想了想祁周行的这两日的所为,研究了一会儿,直接在上面添了几笔,等墨迹干了后,又团成一团扔了回去。
只是没想到,这时窗外正好刮来一阵风,纸团飘到了祁周行的脚下。
卷耳一阵紧张,正准备偷偷地去捡回来,就被祁周行拾了起来。
只见祁周行慢条斯理的将纸团打了开来。
然后那张纸就被傅伯韬抢走了。
“谁画的?”
只那一瞬间,祁周行就看清了纸上所画。
自己坐在窗前认真的听着课,窗外的扶桑随风摇曳。
从画技来看,这不是宿莽能画的出来的。
想来应该是阿哲所作。
但窗外飞来那个马上就要砸到自己头上的蹴鞠,应该就是宿莽所为了。
‘想不到这小子还生气了。算了,替他顶个缸吧’
想到这儿,祁周行慢慢的站了起来。
可是卷耳觉得这事儿是因为自己才被发现的,所以也不能把阿哲害了。
于是她也站了起来。
气的傅伯韬连说了三句好。
然后,卷耳和祁周行就被罚了十个手板。
并且还被罚站在了门口。
为了防止他俩在门口说话,傅伯韬还让他们二人站在了一根柱子的两侧。
卷耳的手心火辣辣的疼。
她自入了学堂,还从来没被先生罚过。
明明这幅画就跟自己没关系,自己怎么手那么欠非得在上面添几笔。
想着想着,卷耳觉得委屈极了,眼泪竟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但她又怕祁周行发现,一个劲儿的小声吸着鼻子,不停的用袖口擦着眼泪。
习武之人的听力都好,更何况二人只是一柱之隔。
祁周行偷偷的伸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卷耳的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就好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瞬间感觉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咳咳…
那个蹴鞠画的不错!”
卷耳伸出了头
“嗯?”
祁周行与她对视,扬起了一面的嘴角
“我说你那个蹴鞠画的不错。早就想揍我一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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