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叫他们没了?”许久福叔才不敢置信的问出了声。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卷耳,生怕卷耳说出他最怕的那个结果。
“爷爷,您先起来吧!地上凉!”
听这个老头儿刚才说的那些话,卷耳很怕他接受不了陆氏夫妇去世的消息。毕竟,她那个爹曾经还说过要给这个老爷子养老,他们之间最差应该也是个很亲近的叔侄关系吧。
云峰连忙上前扶着福叔起身。福叔眼神空洞的等着卷耳给他解释。
卷耳环顾了一周,发现院里站着二、三十个人,都表情僵硬的看着自己,有的连刚才的喜悦都还没能褪去。
她朝着众人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诸位叔叔伯伯,各位姨母婶婶。我乃是陆怀安之女,陆卷耳!
一年前,漠北有几个小股队伍来袭。我的父母在战斗中双双英勇就义了。因为事情比较突然,所以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
让大家担心了,我很是抱歉!
不过我的父母应该是把大家都当成家人一样对待的。从现在开始我也会如此。不知他们是否对大家许下了什么承诺,诸位可以慢慢向我道来。我虽年纪小,但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会完成我父母的遗愿。”卷耳见着眼前的人中有一半以上都是残疾人,大概也有了数。
这些人应该都是之前在战场上受过伤的人。若不是实在无处可去,怎么会守在这个宅子里度日。
若是真是这么个情况,这个宅子怕是不能卖了。陆氏夫妇心怀大爱,她怎么能为了银子就卖掉别人的避风港。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都没有一点儿声音。也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的哭声,随后整个院子的人都开始嚎啕大哭。
“陆将军,你怎么走的这么早?若不是当年你将我从战场上拖回来,我失去的又何止是一条腿啊!
你这般好的人,怎么这么不长寿?”石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福叔本来在知道事情之前哭的最凶。结果当得知陆氏夫妇真的没了后,反倒没了声响。
云青紧紧的扶着福叔,顾衍之的另一个叫云峰的小厮也扶住了福叔的另一边。生怕他接受不住打击,晕过去。
“怀安啊!
你怎么就先我而去了呢!
我一把老骨头了,该我先死啊!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不取我的性命,为什么要夺走这孩年纪轻轻的命啊。
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呐!
呜呜呜……呜呜…”
福老爷子终于哭出了声,云峰和云青到底没扶住,人还是瘫在了地上。
卷耳看着这场景,眼底不禁也渗出了泪水。
但因为她对陆氏夫妇实在是没什么印象,想安慰这些人都不知从哪安慰起。
顾衍之见大家最激动的情绪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缓缓开口道:“逝者已逝,生者当继续好好生活才对。
卷耳是第一次进府,诸位还是不要吓着她才好。”
经过顾衍之的提醒,大家才想起卷耳的身份。
“孩子,进正厅坐吧!
咱们慢慢说!”福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卷耳与顾衍之坐在正座的位置上。
石磊上前恭敬的说:“姑娘,衍哥儿。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想给你们磕个头。多谢前些年你们的父母在幽州时对我们的照顾。”
“石叔叔,使不得。与你们并肩作战的是我们的父亲。这个礼不该我们受着。
再说了,此次之行是因为卷耳之前生了场大病,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我们来这儿也是为了让她看看她父母之前生活的痕迹。看看她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卷耳听了顾衍之的这番话不禁在心里默默念叨‘想起什么是不可能了,芯子已经换人了。本来是想奔着卖宅子换银子的事儿而来的,这么看也要泡汤了。现在别说卖宅子,就是养这些人,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福叔听了这话,没了力气一般朝一个女子挥了挥手
“孩子,这位以前是你娘亲手下女子军中的一位女百户,名唤谷玉云。你唤她谷姨就好。让她带你去你爹娘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吧!”
卷耳随着这位谷姨来到了正房。顾衍之也跟在身后,丝毫不把自己当作外人。
但要进门时,谷玉云却定在了门口直勾勾的盯着顾衍之。
顾衍之很识时务的颔首道:“卷耳,我就在院子里赏赏花,你若有什么事就喊我。我能听到!”
虽然这是陆府,但毕竟卷耳和他都是第一次来,他还是很不放心。
蔡嬷嬷懂得顾衍之的担忧,也没要求夏荷和春杏留在外面,都跟着一起进了正房。
都进了屋子,谷玉云才开了口“姑娘,不是这里有什么需要避着人的地方,但这毕竟还是陆夫人曾经住过的地方,他一个男子跟进来不合适。”
卷耳腹诽道,他个十一岁的男孩儿,算什么男人。但面子上还是表示了赞同。
只见这间屋子着实没什么好看的。看起来都没有卷耳之前住的那个正在修葺的院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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